王浩拿起了那張A4紙，盯着上面複雜圖形標準的紅線，眼神動也不動一下。
他實在沒有想到，丁志強說的竟然是真的那條紅線所對應的複平面，竟然真的和黎曼猜想有關係。
丁志強發現的問題，專業性的解釋就是——
高次質點函數代入最小質數對節點後，得到的函數所對應的五維代數幾何圖形（包含虛數解），中心夾層的一個復面，和黎曼猜想具有相關性……
這個發現可能是巧合嗎？
不。
肯定是存在某種必然性。
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黎曼函數是塑造高次質點函數的基礎之一。
但問題就在於，高次質點函數的塑造過程並沒有用到代數幾何方法。
那麼，新發現意味着什麼呢？
另外，他也覺得應該給學者機會。
同樣是學生……
這方面，他沒有優勢。
王浩仔細思考着。
下一個進展出現在兩天後。
雖然他並不精通代數幾何，但基礎肯定是有的，只是沒有進行過特別的研究，丁志強的水平也絕對不差，甚至可以說相當高了，再加上邱會安能在數論方面提供支持，完成研究也足夠了。
王浩簡單的做了解釋。
“或許不一定是難度決定成果，而且找到了某種關鍵？”
這下研究的方向很明確的。
這個發現似乎是說明了兩者之間的關係，但實際上，靈感值只提升到了‘23’點，因爲結論是通過系統反饋得到的，並沒有完善的證明過程。
“這個……”
“按照羅大勇說的，可能和霍奇猜想有關係？我不清楚……”--田虹。
……
陳蒙檬是王浩的助理，自然負責照顧三人的生活，她對於研究也很好奇，也小聲問向丁志強，“你們是研究黎曼猜想嗎？”
“應該是。”
“即便它確實沒有特別的意義，但我們也必須要做出證明，才能得出結論。”
“沒興趣。”
“那真是個好地方。”王浩笑着和比爾卡爾寒暄了幾句，隨後就進入到了正題，“我有個和代數幾何有關的研究，有興趣嗎？”
“額……”
“說說。”
“好像和黎曼猜想有關。”--張志強。
王浩和丁志強討論着‘紅線對應複平面和黎曼猜想的關係’，談到了‘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丁志強認爲關係很可能出現在所對應的‘質數點’上，而王浩則是得出了確定的結論--
紅線所對應的複平面，包含黎曼ζ函數的所有非平凡零點。
黎曼猜想，也存在複平面。
王浩就不一樣了。
這次是王浩找出了關鍵，他發現聯繫黎曼函數會讓研究變得極爲複雜，就乾脆排除了黎曼函數的影響，結果有了個新的想法。
這……
丁志強用紅線標註的位置，確實有些不同尋常，就像是邱會安的說法，紅線所對應的複平面，是無數個高維圖形的交面，只要是正常做出圖形，就必須把紅線位置標註出來。
王浩最開始只是一個想法，和丁志強討論了一陣，頓時確定了結論，反應到系統任務上，靈感值迅速提升了‘17’點。
從靈感數值就能知道，距離完成研究還有很遠，主要難點就在於函數難以解析，另外，紅線所對應的複平面，根本無法用一個函數方程來表達。
準確的說，原來的努力都是被逼出來的，不情願不得不做的，而現在是發自內心的去做。
他回到了西海大學以後，就來了一趟梅森數科學中心，和熟悉的人打聽了一下王浩的研究。
他再擡起頭就看到，王浩老師和顏悅色的看像丁志強，“志強，我覺得你這個想法非常好，很可能會帶來新的研究方向。”
從邱會安所說的內容就知道，兩人確實仔細的研究過，而且對紅線表示的複平面，已經有了基本的認識，知道不可能用單一函數表達。
“對。”
丁志強用力吃幾口東西，輕輕點頭。
像是丁志強……
當研究不斷的深入下去，邱會安的感覺就不怎麼好了，他一直都是研究的參與者，後來就發現很難跟上節奏。
看着陳蒙檬推門走了出去，他凝着眉頭仔細想想，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剛纔學姐拍着自己的腦袋喊‘小丁’……
王浩覺得應該找個代數幾何專家，他馬上想到了卡切爾-比爾卡爾，就直接打電話過去。
丁志強馬上道，“您來看看我做粗略圖的過程……我是這麼想的……”
王浩和丁志強、邱會安一起的研究並沒有保密，但因爲是純數學的內容，其他人也沒有參與進來，對於研究內容只是有個模糊的認知。
王浩點頭認可了這句話，隨後道，“但志強研究的是高次質點方程，所以我認爲，一個全新的想法很有深入研究的必要。”
作爲一個類似於偏微分方程的函數，想要進行解析、轉換，其難度是可想而知的，絕大部分類似函數都是不可能解析的。
如果是和理論物理相關的內容，或許還會一點興趣，超高難度再加上跨學科，根本是一點點興趣都沒有，即便是加入研究也幫不上什麼忙。
她覺得能和海倫一起，完成《強湮滅力》的基礎研究，就是自己學術生涯的巔峰了。
他開口說了一句，“小邱啊，你不覺得無數個高維圖形相交，恰好形成一個複平面，本身就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嗎？”
“S級難度……”
當看到研究項目名稱的難度時，王浩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總感覺新找到的研究方向非常重大，還以爲會是‘S+’級別的難度。
“這很可能是個新發現！”
比爾卡爾一臉迷茫。
“這是丁志強的想法。”
王浩掃了一眼正投入到思考中的丁志強，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馬上沉下心思，繼續投入到對最小對節點函數的解析中。
雖然能確定兩個複平面就某種相關性，但就像丁志強所遇到的問題，他並沒有對於最小對節點函數（高次質點函數代入5和17所得到的二元函數方程）進行解析。
現在的卡切爾-比爾卡爾，已經不是純粹的學者了，依靠對於超導半拓撲理論的深入研究，他被超導工業材料公司聘爲技術部特別顧問。
盯着A4紙上的紅線，王浩皺着眉頭思考了好半天，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方法，唯一確定的是，新發現肯定很有潛力，具體代表什麼就需要仔細研究才知道了。
丁志強之所以沒有對於最小對接點函數進行解析，主要還是因爲難度。
“好吧。”
如果把紅線所對應的複平面，作爲一個點位的集合A，黎曼ζ函數的所有非平凡零點爲集合B，兩者的關係就是A∩ B=B（交集），也就是A把B全部包含在內。
邱會安正在樓道里走着，頓時就被幾個人拉了過去，問起王浩的研究問題。
王浩親密的拍着丁志強的肩膀，“志強啊，你的這個想法太好了，我看了紅線所代表的位置，覺得很是不同，裡面肯定包含着某種規律。”
這個函數實在太複雜了。
“不是，是研究一種和黎曼猜想的相關性……你有興趣嗎？”丁志強問道。
“有道理！”
現在陳蒙檬的工作是擔任王浩的助理，掛着副教授的職位做一些普通研究就可以了。
這是感覺。
實際上，她不是那種非常上進的性格，否則也不會爲了生活的安逸回西海讀研了。
他也思考着關鍵。
三人全新投入到研究中，可以用廢寢忘食來形容，就連吃飯大多都是在辦公室解決。
【研究項目名稱：尋找最小對節點函數的交線複平面與黎曼猜想之間的相關性（難度：S）。】
“還好。”
如果是王浩發起的研究，比爾卡爾肯定會感興趣，但丁志強的想法……他從來不覺得丁志強是什麼超級天才，最多隻是個有天賦的年輕人。
兩人認真討論起來。
如果是比爾卡爾參與研究，肯定會徹底掩蓋掉丁志強。
邱會安解釋道，“絕對不是黎曼猜想，只是研究一個函數，和黎曼猜想的相關性。”
“只是個小研究。”他判斷說道，“可能是王浩指點學生，王浩一直希望丁志強的博士論文能更好一些。”
邱會安怎麼也沒想到，說一下自己的想法，竟然遭到了王浩老師一頓說教。
……
這很重要。
最終王浩還是下定了決定，不再去找其他人蔘與，就和兩個學生一起研究。
僅此而已。
但是有了確定的結論，針對結論去尋找方向，相對就容易了許多。
怎麼有種被侮辱的感覺呢？
……
“也沒什麼保密的。”
“我們就一起研究一下……”
比爾卡爾終於回來了。
“作爲你的老師，我認爲有必要說說，研究這個東西，靈感是很重要的，甚至比能力還重要，你們都還很年輕，不要被一些固有的想法限制。”
王浩沒有能找來比爾卡爾，倒是下定決心就和丁志強、邱會安一起研究了。
“哦？”
邱會安則是帶着鬱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再擡頭看着熱情討論的王浩和丁志強，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種酸澀。
如果只是利用思考來做推斷，顯然不可能得出任何結果。
“所以，我決定和你一起研究！”
王浩和丁志強討論的過程中，也對於紅線對應的複平面有了瞭解。
王浩從比爾卡爾的語氣中，聽出了對方似乎不怎麼感興趣。
他聽到王浩說起的內容，也確實沒什麼興趣，再聽到說是丁志強的想法，就更加沒興趣了。
運用這一術語，黎曼猜想的表述爲--黎曼ζ函數的所有非平凡零點都位於critical-line上。
現在聽到王浩不止認可自己的想法，還準備和他一起研究，他頓時就感到非常的興奮，“王老師，你真的是這麼認爲的嗎？”
在一項全新的研究中，某些時候，感覺是非常重要的。
好多人都知道王浩否定了丁志強的博士論文，希望他能完成更好的研究。
“不過我一直覺得……算了。”他最後還是搖頭沒說出來。
“或許，最小對接點函數的所有質數點位，都處在這個平面上？”
就像是邱會安的理解，複平面是無數個高維圖形的交線，想要做出表達就必須要聯繫所有的高維圖形，但圖形的數量是無窮多個。
即黎曼ζ函數的所有非平凡零點都位於複平面上 Re(s)=1/2的直線上（Re(s)表示複數s的實數部分）。
“比如，有很多不同方向的直線，他們分別兩兩相交，再把這些點串聯連在一起。”
這個職位帶來了很高的收入，準確的說，年薪輕鬆過千萬。
此時，比爾卡爾正在海灘上曬太陽，妻子則在幫忙抹防曬霜，他發現來電的是王浩，朝着妻子做了個噓的手勢，坐起來開口道，“王浩，好久不見，你回大學了嗎？”
有名氣的學者，對於年輕學者，會具有很大的壓制作用。
這天研究有了進展。
……
依靠對於數學的理解，他對於自己的感覺也是很有信心的。
“恩……”
丁志強再天才，也趕不上他年輕的時候。
S級……
雖然過去所做出的重大數學研究，主要依靠的都是系統的反饋和靈感提升，但解決如此多重大數學問題以後，王浩對於數論、函數論等主要方向的理解，也絕對達到了最頂尖程度。
“我在亞城。”
比爾卡爾自認爲懂了。
最大的問題是，討論的方向主要放在代數幾何、函數分析上。
邱會安也走了過來。
丁志強好半天都沒說話，他心裡非常的忐忑，主要是擔心王浩不認可他的想法。
陳蒙檬拿起了一張A4紙，看着上面眼花繚亂的數學符號，趕緊搖頭重新放好，輕笑着用手拍了下丁志強的腦袋，“小丁，加油！”
“在您回來之前，我已經和他討論好幾次了，這個紅線所對應的複平面，和黎曼猜想根本不可能有關係。”
這個想法本身屬於丁志強，等最終有了成果以後，即便是丁志強的貢獻大，把比爾卡爾的名字列上去，學界也肯定認爲，是比爾卡爾幫助完成的研究。
他注意到王浩一直盯着A4紙，開口笑道，，王老師，別聽丁志強的，他說的就不靠譜。”
王浩就乾脆讓邱會安也加入進來，師徒三人認真的解析起最小對節點函數，同時，他也建立了一個任務--
【任務四。】
“好像是這樣。”
如果王浩不認可他的想法，丁志強覺得自己都會沒有信心，很大可能就直接放棄了。
“代數幾何、黎曼猜想，似乎是分析兩者之間的關係？我聽陳蒙檬說過兩句。”--羅大勇。
比爾卡爾快要五十歲了，拿到了高薪再加上工作輕鬆，有時間就會和妻子一起去度假。
丁志強很少這麼努力。
每當想到不看好自己的邱會安，丁志強也希望真能研究出點東西。
【靈感值：0。】
數學領域，優秀的年輕人實在太多了，他本身就是超級天才，或者說，能獲得菲爾茲獎的數學家，年輕時都是超級天才。
她確實沒興趣。
整個過程中，帶來的靈感值也聊聊無幾，也只有可憐的‘1’點。
陳蒙檬趕緊搖頭，“我就是問一下。”
如果是通過拆分進行代數幾何分析，再聯繫在一起也非常的困難，他們一起研究了兩天，都沒有任何的進展。
“當然了！”
邱會安道，“我一開始還覺得他說的有可能，後來發現這個複平面，根本不可能用一個函數來表示，而是無數個高維圖形的交面。”
黎曼猜想中，複平面上 Re(s)=1/2的直線稱爲 critical-line（臨界線）。
丁志強說‘紅線對應的複平面，和黎曼猜想具有相關性’，那麼相關性是什麼呢？
“另外，小邱啊……”
如果是其他人，比如說邱會安，認可不認可他根本就不在乎，最多就是和對方辯論一下，再怎麼他也不可能被說服。
怎麼感覺自己被區別對待了？
“想要對得到的圖形進行方程表示，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把所有關聯的直線都過一遍……但問題就在於，直線是無限多的……”
邱會安猶豫了一下，說道，“確實很奇特，但是，我對代數幾何也有了解，像是多個四維、五維複雜圖形，相交在一個面，也並不奇怪，這和所對應的函數方程有關。”
“對，你說的有道理。”
“我一個學生的想法，你也認識，丁志強，他認爲最小對節點函數的交線複平面，與黎曼猜想存在某種相關性……”
沒有推導、沒有其他分析，想要做出任何的驗證都不可能。
之前和邱會安討論問題，他的想法一直不受支持，而王浩老師站出來表示對他的支持，還決定一起進行研究，就感覺獲得了極大的信任。
王浩思考着看向了邱會安。
“你覺得某個想法沒意義，但萬一它就有意義呢？你豈不是就錯過了一個很好的發現？”
比爾卡爾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吧，你們先研究，等我回去再說。”
王浩聽罷思考着點頭。
所以大部分時間裡，王浩都是和丁志強討論，他就只能跟着旁聽幾句。
“對，卡切爾，你不在嗎？”
比爾卡爾邊聽邊思考着，開口問道，“我認識丁志強，很優秀的年輕人，這是他的想法？說那個複平面，和黎曼猜想具有相關性……”
事實也是如此。
現在丁志強有了想法，王浩指點一下也確實很正常。
比爾卡爾不由感嘆，“王浩真是很看重丁志強，還花費這麼多時間、精力，手把手的教導。”
其他人都認同的點頭。
邱會安聽的心裡酸溜溜，他也是王浩的學生，研究生階段就完成了勒讓德猜想，怎麼沒有獲得如此重視？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