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判斷力
沈光林開啓了旅途達人模式,帶着一個助手跑遍了整個西德。
小美女王萌萌同學中途就回去了,還有學業,她不可能一直賴在這裡。
不過,臨走時,她說了,要給沈老師留下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難道是個孩子?
沈光林可是啥都沒幹啊,他是清白的。
在德國旅行的並不愉快,天天着急忙慌的趕路,吃的睡得都不太好。
德國不能說沒有美食,總比英國是要好一些的,不用天天吃炸魚塊,他們比較有名氣的是鹹豬手和各色香腸,但是吃多了也煩躁,想吃國內的菜很難,除非是去大使館。
而且,給德國人開講座卻也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
他們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坐着,不說話,也不發出噪聲。
如果不是炯炯有神的眼睛能能夠看出探索和求知的**,沈光林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學校請來的託。
一場講座結束,大家默默的記錄筆記,並沒有幾個人舉手提問。
沈光林問爲什麼,他們的回答也很有意思,他們還沒完全搞懂,所以不敢提問。
還有就是,他們在等着別人提問呢,從回答中一樣可以學到東西。
有意思。
原來,你們也有認慫的一面,這很顛覆沈光林的認知。
然而,還有一件事更加顛覆沈某人的認知。
在瑣碎閒談中得知,他們西德的年輕人竟然也是非常羨慕東德的,東德並不像西方宣傳的那樣一無是處。
尤其在夏天的時候,他們做夢都是想去東德的海灘去度假。
因爲,東德夏季的海灘上充滿了**男女,是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
天體化在德國根深蒂固,**時期曾經壓制過一段時間,二戰之後就得到死灰復燃。
後來的歷史學家和社會學家認爲,**主義是東德人唯一的自由權利,所以他們會堅持不懈,最終使國家政權都得以讓步。
可能正是這種蔚爲奇觀的**景象,以至於連資本主義的西德同胞都受不了了。
好恨!但是好羨慕!
其實,福利好,生活水平高的西德人民只生活在西柏林區域,其他地方的西德人民的生活水平並沒有宣傳中的那麼好,這也是東德人民瘋狂的想着跳過柏林牆的原因所在。
一圈巡演下來,錢到手了,團隊成員的生活費和活動經費有了,沈光林覺得自己的腿也細了。
現在,他終於能夠理解後世那些電影上映的時候,爲什麼那些演員跑路演的時候說自己辛苦了。
旅途勞頓,是真的有點辛苦的。
不過,總算是站着就把錢給掙了,站着掙錢,不丟人。
等沈光林巡演回來的時候,實驗室的人馬也已經到齊了。
吳曉雲帶着自己的禿頂男人正在適應實驗室的環境和學習各種儀器使用,曼斯坦因負責的科研資金也已經初步到位了。
大家都準備好了,都在等着沈光林下令正式開啓這項科研競爭。
西德作爲一個新興國家,還是很希望能夠在科技上取得進步和領先的,因此他們對於科研創新很是支持,柏林自由大學也對曼斯坦因的科技攻關活動開了各種綠燈。
這樣帶來的好處就是沈光林不需要自付資金,學校包管了他們的衣食住行,雖然標準不算高,但是能夠維持體面的生活。
沈光林籌集的這筆資金只能暫做他圖了,捐給實驗室是不可能的,改善一下同胞們的生活倒是可以。
現在,也是時候瞭解一波敵情了,知己知彼,也好對自己這方的工作做一個合適的計劃和合理的分配。
約翰·沃克,英國化學家,1941年1月17日生於英國約克郡哈法克斯,1969年在牛津大學獲得博士學位,1974年進入劍橋大學醫學研究委員會分子生物實驗室。
他現在已經發表了三篇論,分別是腺嘌呤核苷三磷酸的工作效能和工作機理,以及它的分子構成。
沈光林仔細看了論,內容詳實,有一定的參考性,但是並不能確定現在他們現在研究到哪個階段了。
而且,沈光林自己本身就是二把刀的水平,也不好判斷對手的真實狀態。
“咱們開始,做自己就好了。”
沈光林和曼斯坦因召集了所有人手,進行動員大會。
科研的第一步就是查找相關獻。
在互聯網還沒有普及的年代,想查找獻檢索目錄真的很不容易。
沈光林也不是人形電腦,他不知道都是有誰在研究這些東西,別人的進度如何,如何在別人研究的基礎上確認自己的研究方向,如何形成自己的論點,這都是事。
沒有數據庫,一切都得靠人工。
兩個國家的團隊還是做了初步分工,曼斯坦因的團隊查找德期刊和館藏資料,中方團隊就專門查找英期刊,大家共同努力,把該有的資料都給找出來。
查資料是最耗費時間的,有時候,一整天都查不完一份期刊。
期刊一般是月刊或者半月刊,每年就是12本或者24本,找一份雜誌過去5年的期刊刊登內容,翻閱量蹭蹭蹭的漲上去,能夠讀的懂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真的找到合適的章了,拿去複印,再讓領頭人審閱,又是時間。
一週過去了,資料收集的越來越多,看得人的頭都大了。
曼斯坦因也適當性的表達了憂慮,“我們還在這裡查資料,約翰沃克已經研究了那麼多年了,我們能夠追的上他們的進度嗎。”
“當然能!”
“約翰沃克只是一個人或者一個研究團隊,而且目的性並不強,他們不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麼。咱們不一樣,咱們是有目的性的進行這個方面的突破,這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研究工具和研究手法也不同。”
“有什麼不同?”
當然有不同,沈光林還拿出了另一個研究方法,那就是他準備給TaP和它的反應酶進行拍照,根據照片進行數理分析,這是當年Dna被發現採取的手段。
這個拍照用的當然不是普通相機,而是晶體x光射線衍射技術,是用來分析蛋白質分子的各類形態和參數的。
研究開始了。
嗜鹽菌是極爲容易獲得的,老鹹菜裡面和一些死亡海鮮裡面都有,這玩意吃了有毒,且繁殖極快。
吳曉雲就站在實驗室裡,一邊用透射電子顯微鏡觀看嗜鹽菌的生活狀態,一邊感嘆,:“沈老師,咱們實驗室也要有一臺這樣的實驗儀器,不然咱們很難跟他們競爭啊。”
沈光林也只能感嘆一句,“看樣子我還是要多找一點錢回來啊,這次學習結束了,他們有的,咱們都得有。”
“不過,您的實驗室已經是國內最好的實驗室了,沒有之一,無論京大,還是中科院都沒有咱們的實驗室條件好,我也是一山望着一山高。”
不管哪山高,有些東西是應該買,不光是透射電子顯微鏡,就是掃描隧道顯微鏡也得買一臺。
不爲別的,只是爲了研究納米材料就值得購買,因爲下一個獲得諾貝爾獎的物理髮現是碳60,也就是足球烯。
不然,沈光林要錢能幹嘛呢,天上人間還沒開業呢,有錢也就是花在實驗室而已。
沈光林把控方向,曼斯坦因具體負責日常運行。
等老曼把作息時間表貼出來,老外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國內來的吳曉雲和張成有點驚訝。
因爲,在老曼的工作時間安排裡,每人每天都要工作11個個小時,每週工作6天半。
這纔是實驗室工作的常態,跟實驗室的研究者相比,996真的是福報了。
沈光林的實驗室並沒有做到這些,他就跟放羊一樣,隨便羊吃草。
接下來的時間就又是放羊時間。
沈光林每天都來實驗室,天天擺弄電子隧道掃描顯微鏡,並不關注實驗進程。
就是開會也不說話,就看着,看看曼斯坦因怎麼管理實驗室的,看看他怎麼安排進度計劃,怎麼協調社會資源。
沈光林參與的工作就是看看獻,看看提綱,瞭解一下實驗進度,分析一下實驗難點。
沒多久大家也就知道了,這位物理學家不太懂生物的,不要問他細節,但是把研究數據和各類現象告訴他,讓他來做判斷,他卻沒有判錯過一例。
當然,有些判斷是沈光林通過心裡擲硬幣做出的,但是依然沒有出錯。
這就是天賦,這就是判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