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時再拍這人的肩膀:“口誤,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交朋友。”
這人又楞,雖然還跟不上趙守時的腦回路,但能考進北電的至少不是傻子,覺得有些不對的他剛要開口詢問。
就受到了來自友軍的背後一槍:“好你個王鐵柱,真的是舔狗舔上癮了吧?沒在場就沒在場,裝什麼大尾巴狼?事到如今我不裝了,我纔是裴幼清的正牌男朋友。我攤牌了。”
這一剎那,趙守時從這人身上看到了一絲王多魚的影子。但也就是這一絲,讓他想要打死這人,忒對不起這句臺詞了。
“裝你妹,攤你妹夫牌。”原本還算團結的小團伙已經陷入了自相殘殺,那位攝影系的終於仗義執言:“那天我才真的在場好不好。我親眼看到那天裴幼清是跟人一起騎自行車進來的。”
終於聽到一句靠譜話。趙守時挺直了腰背。抖了下自己略微騷氣的西服,直接承認:“在下趙守時,正是...”
話沒說完,就聽見攝影哥們的後半句傳入耳中:“那天騎車的就是我。”
“我去,你們可真行昂。”怒火上行的趙守時終於忍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氣:
“北電什麼時候成了舔狗培育基地了。影都沒有的事情,你們可真能扯。瑪德,那天明明是我送裴幼清來的好不好。裴幼清真的是我對象。”
“去你的吧,你個大一剛入學的新生,敢當着學長的面二二叭叭的,有點狂啊。”
“可不是,你小子那個系的,懂不懂規矩?還說我們呢,你吖的不也是舔狗一條?大家一路貨色,誰別自以爲了不起。”
“那天真是我!”不忿的趙守時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跟裴幼清的聊天界面,將自己的聊天信息展示給別人看。
誰想人家不屑一顧:“嘁,你以爲你說什麼我們就信啊。再者說,有兩個微信了不起啊。作爲學長給你句忠告,少走歪門邪道。別以爲你耍這些小手段就會讓我們知難而退。”
“對對對。”其他人也應和道:“裴幼清是我們北電的寶藏。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
“瑪德,明明是我的寶藏。吖的你們說的挺高尚。”低聲吐槽一句的趙守時也沒了說服他們的想法。
愛信不信吧。
有道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剛纔因爲趙守時而分裂的小團隊重新團結起來,一起攻訐趙守時:“不對,我怎麼看你眼生啊?你到底是哪個系的?別是對門中戲跑過來搗亂的吧?”
覺得不能在舔狗羣裡待得太久,要不然會影響智商的趙守時掏出手機起身離開,留下一句欠打的話:“不跟你們這羣人扯犢子了。幼清約我一會去吃飯。”
趙守時倒不是裝逼,他說的是天下第一號的大實話。裴幼清真的給他發短信了。
在他們在這吹牛打屁的時候,很少有人主意到,發言完的裴幼清在退到舞臺旁時,她從別人手裡接過一部手機,噼裡啪啦的輸入一條短信:“我這還得小半個小時,你先等我回。或者出去轉轉也行。”
趙守時就是收到這條短信,才決定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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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導演樓的趙守時用十分鐘圍着北電轉了一圈,再次來到操場旁。
操場上還有人在揮灑着汗水,趙守時坐在陰涼處看了起來。
看了沒一會,他就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歪頭看了一眼,是個顏值不錯的女孩。
當然,北電的女生的平均顏值是在國內高校都處於領先行列的。
出現幾個美女並不稀奇,出現幾個醜女那纔是奇了怪了。
不過,漂亮歸漂亮,距離裴幼清還是有些差距的,趙守時對她沒有興趣。退一萬步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整個北電才這點大,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萬一是她跟裴幼清認識,或者她們時閨蜜呢。
果然是那句話:好的不靈壞的靈。
“趙守時?”
突然被點名的趙守時轉頭看向眼前的女孩,皺眉問道:“你認識我?”
“如果你就是那個電臺主持的話。那我應該認識你。”翹起二郎腿的這人單手託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趙守時,嘖嘖嘖之後纔開口:“挺普通的啊,手段得多高啊。想不通,想不通。”
“對了,自我介紹下,我是小瑾。”自稱小瑾的這人把手伸向趙守時,“楚小瑾。某人的室友,兼閨蜜。”
心中咯噔一聲,只覺得自己的烏鴉嘴越發顯靈的趙守時剛要去握小瑾的手時,就聽見對方的後半句傳入耳中:“兼你的競爭對手。”
趙守時直接愣了,嚇得筷子都快掉在地上。前提是他有的話。
他猜測的到北電肯定有人會暗戀裴幼清,但只是把防備目標放在男性身上。鬼知道還有女的也有這種想法,還疑似是她的室友。
原本還保持平衡的身體被突然而來的話打斷了節奏。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傾。
手下意識的就要尋找可以支撐的某個點,好不巧,手指好像觸碰了下糧倉頂端的手順勢而下,一把按在楚小瑾的腿上,而且還是近末端的da腿。
要不是抓的地方有裙子擋着,趙守時都準備考慮自己長眠哪裡比較好了。畢竟女生的閨蜜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存在...而且,還沒有之一。
爲自己沒有闖出彌天大禍而有些僥倖的趙守時連忙把手收回來,正準備怎麼道歉以及迎接這人的怒火時,眼前的一幕出乎他的想象。
楚小瑾不僅沒有正常女孩被人揩油的委屈,反而直接蹦起來,指着趙守時的她一臉興奮的開口道;“我就說你是個大流氓吧,現在趁着幼清不在就開始輕薄我。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告訴幼清。讓她跟你分手。”
楚小瑾掏出手機來,滴滴答答就開始撥號。這瘋婆娘是真的瘋啊。
趙守時忍不住道:“你有病吧。”
瑪德,剛纔的事情根本不冤他好不好。他那是本能反應,根本不是榴芒行爲。真正的榴芒肯定要趁機試試手感的啊。
“啊?你說什麼?”被人罵的楚小瑾哪裡想到有人敢罵自己。
“看着我的嘴型。”指着自己嘴巴的趙守時一字一頓的說道:“剛纔我說你腦子有病。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說你是幼清的室友,我就信啊?我要是說我是你爹,你是不是就要跪下喊粑粑?”
氣的眼角充血的楚小瑾在這急促的呼吸,手指指着趙守時,想要反駁卻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氣不打一處來的她擡手就要打人,僅存的理智讓她判斷眼前的這個強壯的男人既然敢罵她..還是兩次。
肯定不是那種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類型。
萬一...萬一他真的動手打人,那這臉就丟到姥姥家了。
眼神一撇正在打籃球的這羣人,計上心頭的楚小瑾放下拳頭,對着人羣大喊:“陳封。你過來下。”
正在打球的這羣人齊齊望着看來,一人抱着籃球走了過來,笑道:“小瑾你叫我啊?”
楚小瑾沒有直接回應,臉色一拉,指着趙守時道:“這位朋友剛纔說你們打球的都是垃圾,說你們娘們唧唧的。他一個人可以打你們一羣。”
“我沒有,不是我,別胡說。”趙守時眼睛一瞪,熟練的送出否認三連。
陳封眼神微凝,但語氣卻是和善的很:“小瑾別鬧。這位同學雖然有些老成,可眼生的很,估計是大一的新生吧。咱們當學長學姐的不說照顧,總不能欺負人吧。”
眼看人家一羣人圍上前來,趙守時熟練的化身萌新,一抱拳,讚一句:“學長慧眼。”
楚小瑾的聲音再度響起:“他還說學方法派都是垃圾。體驗派纔是正統。”
方法派?體驗派?是世界三大表演體系中的兩種,趙守時多少了解一點點。
正當他在疑惑楚小瑾爲什麼用這種東西來挑撥離間時,場面終於發生了變化,陳封等人的臉色直接變了,看向趙守時的眼神也帶着兇意。
手裡握球的陳封雙手一推就把球扔向趙守時。
力度之大,絕不是玩笑。
幾乎能夠聽到風聲的趙守時也不慌,他的身體素質怎麼可能連這點小場面都駕馭不住,反手就把身邊的楚小瑾往身邊一拉。
嘭的一聲。
原本瞄準趙守時胸膛的籃球,正好與楚小瑾的額頭呈一條拋物線。
楚小瑾頭不由得往後一仰,似乎有點點殷紅灑落,在日落半山的太陽照耀下格外嬌豔。
不僅如此,她的整個人也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此情此景,讓趙守時都忍不住的暗道一聲,北電的人可真狠啊。就這力度,別說額頭上印個【卅】。你就說打出個腦震盪了,也是有可能的啊。
當然,正人君子趙守時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雙手扶着楚小瑾的胳膊,才得以讓受到自己人攻擊的楚小瑾沒有摔倒在地。
別問,問就是善良。
整個場面就像被施加了禁錮魔法一般。趙守時-楚小瑾-陳封,三人呈三點一線,卻沒有人主動開口。
第一個開始行動的還是楚小瑾。
懵了好一會的她轉過身來直愣愣的蹬着趙守時,“你敢打我?”
“你別胡來啊。”趙守時連連否認,一直原地手足無措的陳封:“是他扔的球。”
腦子可能確實有些震盪的楚小瑾揉了揉頭,回想起剛纔的事情,再次怒不可遏的喊道:“你拿我當盾牌呢!”
趙守時一攤手:“你這人別狗咬呂洞賓啊。要是沒有你胡攪蠻纏,根本沒現在這事好不好?”
“我打死你個混球。”
腦殼氣到三花聚頂的楚小瑾直接就要動手。可趙守時的反應哪裡是她跟的上的。
後退一步的趙守時連半句話都沒說,掉頭就跑。
不跑不行啊。因爲陳封他們已經開始翻閱欄杆往這爬了。
在操場闖禍的趙守時再次來到表演樓裡。
巧了,剛進主樓的他就看見迎面而來的是他的姑娘。
往後打量一眼,確認身後沒有追兵的他站在原地儘量平穩自己的呼吸。
今天的北電一行,忒刺激了。那一盒中華煙,花的是真值。
裴幼清自然看到了趙守時的身影,隔着老遠就跟他揮手示意,“我在這呢!”
趙守時剛要舉手迴應,就覺得身邊有一個大黑耗子一般的身影衝過,帶起一陣陰風颳起。
仔細一看,正是剛纔趙守時剛剛認下的【傻女婿】,好像叫什麼王鋼蛋還是王鐵柱的。
“裴幼清,我喜歡你好久了。我聽說朱琦想要對你表白,我好不甘心。請你做我....”
緊跟大黑耗子身後的趙守時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出去:“草擬大爺的。給你臉了是吧。瑪德,你們北電怎麼什麼鳥人都有。”
趙守時的後半句是說給閃在一旁捂嘴嬌笑的裴幼清說的。
趙守時是真心累。一開始遇見一羣不知羞恥的舔狗不說。然後在操場遇到了神經病晚期患者的楚小瑾。
然後還有一羣爲了體驗派與表現派孰強孰弱能打出腦漿子來的傻缺···
裴幼清哪裡知道趙守時今天經歷之豐富,只當他這是看有人追求自己。而滋生的強烈危機感在作祟。
心中莫名有些甜蜜的她上前兩步順手攬住趙守時的胳膊,對身後正在掙扎起身的某人道:“我男朋友好像不太同意。”
“不是不太。是非常,堅決不同意。”趙守時糾正裴幼清的話。
等地上這人起身的時候,只能看到趙守時的背影,感覺腰有些疼的他在這呲牙咧嘴:“真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