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看電視,刷綜藝是一種休閒方式,視覺效果的強烈衝擊性,容易給人以愉悅的感覺。
但如果你在現場觀摩,就可能有點糟心。
你可能要經歷三遍開場舞。因爲開場嘉賓的節奏感不對,導致動作不整齊。
你可能聽某嘉賓連唱三遍歌曲,不是觀衆強烈要求‘再來一遍’,而是因爲走調,歌手需要維護自己的職業形象。
你可能連看三遍某絕活,不是因爲過於震撼,讓人流連忘返,只是前兩遍完全垮掉。
甚至可能出現一位嘉賓連續數次登場。不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不要懷疑人生,爲了讓這哥們找到更帥的登場方式,節目組沒有做不出來的。
這是‘試錯’,也是‘重來一遍’,與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導演喊‘卡’有異曲同工之妙。
‘卡’是cut的口語化表現,意思是‘停止’。
cut的釋義是切下,割下。
因此,在電影、電視、綜藝節目拍攝過程中,‘卡’的潛臺詞就是‘不滿意,需要再來一遍’。
每一次‘卡’都代表有時間被消耗。也導致真正的拍攝時間是要遠超正片時間。
以《開心營》爲例,作爲一檔經久不衰的節目,成熟的團隊在節奏感這一塊有很強的把控力。
但一個半小時的正片依舊需要五六個小時乃至更多的時間才能夠獲得足夠的素材。
去掉開頭預告、片尾以及中間廣告等,真正的正片也就只有一個小時出頭。
剩下的四五個小時都在幹什麼呢?肯定不能閒着吧?
來吧,展示。
一遍又一遍。
你要是覺得不可思議,建議去報名參加《快樂營》的錄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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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1日,是週六。週末的夜晚,是安靜的,也是熱鬧的。
忙了一週終於可以放縱一把的情侶們相約去見識這座城市的迤邐風光。
手拉手漫步在街頭傾訴着相思。路過一家電影院,肯定得選一部能夠帶來歡樂與喜悅的電影,爲今天晚上的‘快樂主題’打下堅定的基礎。
吃着爆米花,喝着冰鎮可樂,在不打擾他人的情況下,小聲商議着看完電影后的娛樂項目。
兩個小時後,精神獲得愉悅,但肚子餓壞了。出了影院便直奔之前商議好的火鍋店。
選上一個陰#陽#交#融#的鴛鴦鍋,享受着空調下大汗淋漓的暢快感。
火鍋食材很多,但有些食材是必點項目。例如男人加油站、女人美容院的粉絲扇貝、炙烤生蠔。
花毛一體可以不要,但大刀腰片起碼得來兩份,迷幻的夜晚需要這玩意。
巴掌大小的腰片一口下了肚。腰不酸、腿不疼、腎不虛,老牛耕地那是一身的力氣。
週末的快樂不僅僅是情侶們的,更是絕大多數人的。996成爲常態的上班族終於有時間約上三五好友,點上一大盆麻小、花蛤。
酒杯一碰,小牛一吹,逍遙自在似神仙。
···
大多數人的快樂,跟趙守時無關。
他不僅不快樂,甚至還有一點點的鬱悶。
酒店房間裡,趙守時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燈火通明的夜晚。
左手抱着右臂的他顯得有些孤寂。與趙守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沙發上時不時傳來的笑聲。
發出笑聲的是裴幼清與安希。讓她們忍不住笑出聲的正是趙守時。
當然不是正鬱悶的趙守時,而是另外一個與孤獨趙守時完全不同的趙守時。
這位左手在後做尾巴,右手在前做鳥喙狀,腦袋向前一頓一頓的他一步步的往前走。
似乎能夠聽到靈魂深處傳來一聲聲的‘咕咕噠~,咕咕噠~’
(⊙o⊙)…,
是的,趙守時在扮演一隻雞,下蛋公雞,公雞中的戰鬥雞。
這個趙守時當然還是趙守時,只不過現在的他出現在電視當中。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最新一期《開心營》正在播出中。電視機裡趙守時正在進行‘看動作猜詞語’的環節。
當前需要靠動作表現的正確答案是【鬥雞】。
不得不說,趙守時裝雞裝的很像,但他不太會‘鬥’。
這直接導致隊友們一個腦袋兩個大,直到時間結束都沒有成功猜出。
下面登場的是趙守時在節目中的對手耿浩。
這哥們比趙守時多吃的十年大米飯不是白給的。豐富的生活閱歷讓他跳出‘雞’的束縛,直接擺出‘鬥雞眼’的狀態。
落後一分,不是趙守時鬱悶的原因。
但電視裡的自己表現的像個100%純沙雕,再加上裴幼清與安希笑的有些肆無忌憚,這讓趙守時鬱悶之中還有些羞恥。
勇者要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趙守時不一定是勇者,但他現在餓着。
黑着臉的趙守時來到沙發前,試圖讓這二位看到自己不善的臉色,繼而收斂下張狂的笑。
很可惜,人家沒注意。或者說注意了,但不在乎。
趙守時委屈的像個二十多歲的孩子,無可奈何的坐在沙發的邊緣處。
準備對茶桌上的麻小、麻辣子雞、酸辣口味的米粉宣泄情緒的他卻被一層又一層的辣子給擊潰所有的信心。
就像這盤麻辣子雞,叫什麼麻辣子雞,直接改名叫【紅燈區】多好。
——紅辣椒裡面找雞,即紅燈區。
太難了,上輩子肯定是道數學題。。
趙守時愁眉不展,裴幼清花枝招展。拍了下趙守時的她指着電視,急道:“你快看電視。”
趙守時知道“不看。”
低頭吃雞的趙守時纔不上裴幼清的鬼子當呢。
電視裡的節目是一週前拍的,趙守時的記憶力還算超羣。清晰的記得在猜【鬥雞】之後不久,就會遇到一個【妖嬈嫵媚】的詞組。
當時身處那個環境當中的趙守時在情景推動下,傾情演繹了一出好戲。
也就是現在電視機里正在播出的某人在搔#首#弄#姿的樣子。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再看就明白什麼叫做【一世英名一朝喪盡】。
上輩子不僅是數學題,還是奧數。
趙守時近乎惱羞成怒的樣子被裴幼清收入眼中,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她抱着趙守時的胳膊,沒心沒肺的笑道:“電視裡的你好sao啊。”
趙守時面無表情的斜視着裴幼清,把她的手掰開,再把她推出去,“你失去我了。”
裴幼清搖着趙守時的胳膊,眨着卡姿蘭大眼睛的她問道:“你生氣了?”
“我沒有。”趙守時搖頭否認。其實他何止是生氣,都快要氣死了。
裴幼清纔不信趙守時的鬼話呢。作爲一名專業演員,她輕易的看穿了趙守時的逞強。
“你生氣也沒用。當時是你主動表演的,我們想勸你都沒機會。你說你要是跟浩哥那樣直接說【下一個】不就沒有這麼一出了嘛。”
“我~~”
趙守時啞口無言,想起當時的節目錄制,他就恨不得一口咬死老奸巨猾的耿浩。
裴幼清反手一拍,乾脆道:“你看,這事的根在你身上呢。”
趙守時肯定不能服軟,梗着脖子犟道:“這都是榮譽感在作祟,我是爲了咱們隊伍的勝利。相信你可以理解我的吧??”
“我信,我肯定信。”
趙守時剛鬆一口氣,就聽見裴幼清的下半句傳入耳中:“我相信給你根藤條,你能編個筐。”
趙守時氣急敗壞的一甩袖子,轉過頭去不理裴幼清的他只撂下一句:“我就跟你說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