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子泰讓葉希玥好好休息，他明天再過來看望她，從院長辦公室帶着羅海的血液樣本回到公司實驗室。
經過基因檢測，確實比普通男性多了一條染色體，但基因結構很穩定，非常罕見。
林子泰沉吟良久，打電話給上科大的程知雨，詢問基因庫有沒有類似的樣本。
他是第一次接觸超雄患者，不清楚像這麼穩定的基因構造，是少數，還是大多數。
“超雄基因？怎麼開始研究這個了？”
程知雨感到疑惑，林子泰目前所展露出來涉及的領域，比他想象得還要多得多。
一個非生物專科的學生，到底是怎麼能涉及這麼廣，甚至還能從事大量商業活動。
有時候，程知雨都懷疑，自己五六十年的學識，是不是都學到狗身上去了，怎麼人跟人的差距會這麼大？
很多人窮其一生，專攻一個領域都沒有成就，而林子泰卻跨領域，接連取得成果。
“最近醫院新收了一位特殊病患，說是不孕不育，但檢查後發現是超雄綜合症。”
林子泰想也不想，開口就來：“突然感覺這病挺有意思的，就想着研究一下，只是沒有對比的資料。”
程知雨恍然，沒多想：“有十幾份數據，你過來拿，還是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林子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現在天色也不早，明天我再過去拿吧。”
“那行。”
沒有可以參考的數據資料，林子泰僅靠一份血液樣本，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
索性來到大廈的三十樓，金融交易室，查看目前的項目進展。
陸峰告知，之前爲了護盤，他們總共耗費102億現金，穩住諾華集團的股價。
隨着生髮產品的銷量大漲，截止目前，諾華市值745億美元，一不小心就抄了個鑽石底，大概賺了36個小目標。
而且隨着諾華集團的股價高漲，他們持有33.4%股分，如今也價值251.2億美元。
目前持有諾華股票總價值1874.2億，而賬上的現金還有211.6億。
集團五月底發行的2000億債券，經過三個多月投資，賺了約95.8億軟妹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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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每年4%的利息計算，他們往後每年需要賺取80億，才能完成融資指標。
如不出意外，今年絕對超額完成指標，甚至可以一次性賺足五年的利息。
只要能以弱勝強，併購默沙東集團，絕對能夠大賺特賺。
林子泰點點頭，心裡大概有數，又把目光轉移到默沙東：“現在的籌碼有多少？”
陸峰答道：“大概12萬股吧。”
默沙東的總流通股爲25.34億股，每股價格爲159.5美元，市值4050億美元。
他們持有股票價值不到2000萬美元，這點體量，給對方撓癢癢都不夠。
“無妨，先砸一下，試試市場情緒，看看諾華髮售生髮素，對他們有沒有影響。”
只有一千九百多萬美元的籌碼，林子泰親自操盤，打算試試現在的支撐點在哪。
單筆兩千股，價值31.9萬美元，直接拋售，看看能不能掀起一小波做空的浪潮。
平靜的市場，突然出現一筆兩千股的大額賣單，瞬間跌了三美元，跌幅-2.1%。
只是這個跌幅，轉瞬即逝，2000股的交割單，直接被一家不知名的機構所購買。
股價也重新回到正軌，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林子泰不由分說，加大拋量，再次試探市場底線，企圖帶領空頭髮起衝鋒。
賬戶持有的12萬股籌碼，轉眼之間就剩下三萬不到，股價還是沒有半點波動。
只是一旁的交易明細，成交量驟增，讓原先平靜的市場，掀起了一絲絲波瀾。
“看來利空消息還是不夠多，你們繼續準備籌碼吧。”
林子泰陸續拋售十萬股。
只是股價不跌反漲。主力護盤的態度很堅決，頗有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感覺。
市場的投機者也比投資者更精明，他們知道什麼是佯攻，什麼是進攻。
林子泰本次誘空行爲，只能以虧損兩百多萬美元，以失敗告終。
…………
隔日，林子泰來到上科大基因中心，拿到華夏境內有記錄的超雄患者基因數據。一共有12份，其中9個都是殺人犯，最終都被處以死刑，然後製作成標本。
九個殺人犯又有七個是智障，只有兩個勉強算是心智健全，但具有反社會人格。
其餘三個不是殺人犯，但有兩個是智障，唯獨一個心智健全，並且沒有犯罪記錄，但最終在53歲的時候出車禍身亡。
羅海基因結構的穩定性，雖然算不上是極少數超雄患者，但也絕對不是大多數，非常具有研究價值。
程知雨猶豫片刻，忍不住說道：“京城那邊的基因庫，數據應該會更齊全，聽說好像還有進行相關項目的研究。”
當他從上科大的基因庫，調出這些資料的時候，京城科學院就來電詢問。
但很奇怪，他們只是詢問，本次行爲是否是他本人操作，但沒有詢問具體緣由。
這很不符合常理。
以程知雨的推斷，上面應該知道葉無道的身份，所以纔會這麼詢問。
只是在等林子泰坦白。
“以後有需要再說吧。”
林子泰笑笑，也不奇怪。
畢竟全國聯網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只要一個人有華夏大地生活過的痕跡，就沒有調查不出來的蛛絲馬跡。
如果沒有，那就只能說明，這個人是被憑空捏造出來的。
而林子泰又在大廈的地下負二層，投建一所生物實驗室，採購大量實驗設備，還招募一些打雜人員。
這個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告辭了程知雨，林子泰離開上科大基因中心，看到他的保鏢頭頭正在與人交談。
跟樑志文交談那人，朝林子泰露出一抹微笑，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離去。
林子泰疑惑，樑志文是政府派給他的持槍安保，平日基本不苟言笑，面無表情。
要不是一次偶然，他看到樑志文跟家裡人的通話，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林子泰甚至還一度以爲，對方的前額葉被切了，很難見到他跟外人交談。
樑志文來到林子泰面前，遞上一份像是檔案袋的文件，新鮮紅泥印代表未開封。
他沉聲說：“林總，這是首長讓我交給您的，而且首長特別囑咐，最好等您只有一個人時候再看，看完記得銷燬。”
林子泰下意識問：“什麼東西？”
樑志文搖搖頭：“不知道。”
林子泰滿心疑惑，本來想去醫院看望葉希玥，只好臨時改道，返回公司。
又讓樑志文等人，在他辦公室裡裡外外檢查一遍，以免有監聽設備。
一切都準備好，林子泰驅散了他們，獨自在辦公室，打開了檔案袋。
林子泰睜大眼睛，露出驚愕……
葉無道的資料檔案，跟林子泰同齡，是92年6月出生，畢業於華清大學生物系……
過去幾年，一直在中科院工作。
不僅有身份證，還有社保、公積金，以及駕駛證等非必要證件。
所有的生活都有跡可循，包括父親母親等直系家屬的相關資料。
幾乎是憑空捏造一個人出來，社會上面有這個人生活的痕跡，卻沒有這個人。
“官方認證的小號？”
林子泰失笑，取出裡面的身份證件，將資料點燃扔到洗手盆裡面，完全燒成灰燼，又攪拌成漿糊，分批次衝入下水道。
林子泰沉吟良久，明白官方的用意，喚來鄧佳昊。拿出葉無道的境外銀行卡，吩咐道：“讓財務轉2000萬美元進去，以技術授權費的名義。”
早不拿，晚不拿。
偏偏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只能說明，葉無道的身份快要瞞不住了。
官方用心良苦，林子泰不會辜負，只要錢匯入境外賬戶，再進行一些商業行爲。
很快境外勢力就能得知葉無道的信息，林子泰自然而然就可以洗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