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安晴這麼一說,廖凡否認:“可別胡說八道。”
李安晴捂着嘴偷偷笑起來:“趕緊睡,明天我就去找師爺張,讓他帶幾個我認識的洪門子弟去收錢。”
“洪門子弟可靠嗎?”廖凡詢問。
“我認識他們許久,每個人的底細我都清楚,你大可放心,成立地產公司的話,還是你親自來吧?”李安晴又問。
廖凡搖搖頭:“我是差人,明文規定禁止經商,我信你,還是由你來幫我代理。”
“行,如果你的法子能掙錢,我名譽上幫你整理公司,可我沒有治理公司的能耐,你不怕我把公司經營破產?”李安晴笑着迴應。
廖凡鼓勵:“你能治理好一座賭場,說明你有商業頭腦,這也是我選擇你的原因。”
李安晴沒再謙虛,她很現實的回答:“能掙錢再說吧。”短暫的停頓後,李安晴又繼續補充“學院今天下午來了三名學生,她們底子不賴,學舞興趣濃厚,就算幫你治理公司,我的學生們也不能丟下。”
“當然,你的時間也很寶貴,謝謝你願意幫我。”廖凡誠懇的迴應,從初始李安晴後,一路上都多虧了李安晴的幫助,廖凡才能遊刃有餘。
李安晴卻很直接的回答:“你是龍師叔的弟子,咱們都是洪門的人,自應相互扶持。”
聽李安晴這麼一說,廖凡反倒不好意思,李安晴一直以來都誤會廖凡是洪門的人,甚至於交出令牌,給予廖凡復興洪門的任務,廖凡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他其實和洪門無關。
難道要這樣一直欺騙下去?廖凡心中糾結萬分,如果說出實話,對李安晴打擊一定不小。
陰差陽錯手持洪門令,確實能給廖凡帶來幫助,在混亂的港城,廖凡需要這樣一種背景身份,才能在一系列鬥爭中立於不敗之地。
等時機成熟再告訴李安晴吧,廖凡默默打算。
李安晴卻發現廖凡略有所思,她關切的問道:“有心事?”
廖凡慌忙回答:“沒有。”他打了個哈欠掩飾自己:“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我還是睡沙發。”
李安晴走向裡屋:“我給你拿被子。”
桔黃色的燈光鋪滿客廳,李安晴抱着一牀被子從裡屋走出,彎下身子替廖凡鋪牀,凹凸有致的身材被睡衣勾勒,每每彎腰,領口都會有兩團潔白露出,廖凡在一旁看得火熱,感覺某處起了反應,他連忙扭轉頭假裝看客廳的時鐘。
講實話,李安晴的身材太過火辣。
李安晴鋪好牀,見廖凡臉別向一邊,她沒多想,對廖凡道:“這牀被子下午曬過太陽,有陽光的味道。”
廖凡指了指廁所:“我先去洗漱。”
用冷水狠狠的潑了一把臉,廖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每次住在李安晴家,總會有地方不受控制的變化,廖凡穩住心神,他也是青壯男子,正是慾望最強烈的時候,廖凡擔心自己某天會控制不住自己,他搖搖頭,必須儘快找個住的地方,不能老往李安晴住宅跑,否則真有可能按捺不住原始的衝動。
廖凡繼續用冷水潑臉。
——
衣冠楚楚的廖凡穿着制服進入警署,穿着制服的他神采奕奕走入中區警署,故意表現給張哲人看。
果然,看見廖凡滿面紅光,不少人私底下議論紛紛。
鄭宇站在警長辦公室門口,見廖凡走來,鄭宇連忙迎上去,小聲在廖凡身邊道:“凡哥,荔枝莊出了命案,張哲點名讓你去調查,他讓你先去找他。”
“我?”廖凡略顯奇怪,不過他還是點點頭:“你跟我一起去。”
昂首闊步進入張哲辦公室,張哲坐在辦公桌前,他埋頭在一疊檔案前記錄什麼,見廖凡走進,張哲擡起頭隨意看了一眼廖凡道:“荔枝莊出了命案,帶你的隊伍去查。”
廖凡點點頭,雖然和張哲水火不容,但是張哲畢竟是廖凡的上司,有權指揮廖凡去調查案件。
從辦公室走出,鄭宇微笑着掏出一枚盒子道:“我手裡有錄音器,剛剛張哲的話全部錄了進來,這下有證據,就算張哲想搞我們,咱們也不怕。”
廖凡誇讚鄭宇:“還是你有法子。”
鄭宇咯咯的笑起來:“凡哥,你先去車庫開車,我去叫他們三。”
“我在門口等你們。”廖凡點點頭。
鄭宇叫來阿仁一行人,廖凡衝鋒車停在中區警署門外,所有人坐上衝鋒車內,廖凡坐上副座,讓給鄭宇駕駛。
“荔枝莊什麼情況?”廖凡轉頭問徐小雙,她手裡拿着荔枝莊檔案。
鄭宇發動汽車,他從小在港城長大,知道去荔枝莊的路。
徐小雙將檔案放在腿上,給車內幾人講訴荔枝莊情況:“昨晚二十二時二十分,西貢警署接到報案,聲稱荔枝莊某棟房屋內發生命案,報警人是一名18歲左右的青年,案發現場是三合會分支的製毒場所,警方趕往現場後,發現8具屍體,死狀悽慘。”徐小雙打開檔案袋,從裡面抽出照片交給幾人道:“這上面有現場拍攝的照片,凡哥,阿仁,你們可以看看。”
廖凡接過照片翻閱。
果然如徐小雙所說,死者死相可怖,一位老頭眼眶插進一根旱菸管,眼球碎渣粘在煙管上,他的後腦勺被直接捅破。
有人的脖子似乎被巨力硬生生扭斷,吐出舌頭躺在地上,腦袋歪扭一邊。
有人腦袋被銳器砸碎,腦殼像拍黃瓜一樣碎爛,白紅色器官流落一地。
廖凡望着一張張照片,八名死者死狀各異。
“報案人現在在哪裡?”廖凡詢問。
“報案人因爲涉嫌製作毒品,現在被西貢警署給扣押着。”徐小雙道。
廖凡提示鄭宇:“去西貢警署。”
鄭宇點點頭,扭轉方向盤,衝鋒車轉向西貢警署而去。
衝鋒車在西貢警署附近的巴士站停下,廖凡一行人走下車,這裡靠近海邊,從巴士站能望到一望無際的海平面,陽光毒辣刺眼,廖凡從車上取下墨鏡戴上,防止刺目的陽光。
一行人向着西貢警署內部走進,路上徐小雙靠近廖凡道:“凡哥,昨晚我去見過葉sir,葉叔叔被人舉報,不過半夜舉報突然撤銷。”
廖凡反問:“葉訓婉沒說事吧?”
“葉sir沒事,她今天已經去其它地方報道了。”
知道葉家沒事後,廖凡鬆了口氣。
“凡哥,你說張哲這次又打算搞什麼?”鄭宇湊近廖凡,他小聲對廖凡道:“我剛剛和阿仁討論了下,張哲派咱們調查命案,會不會想要轉移你的注意力,暗中偷偷搞事針對咱們。”
“張哲是不是心懷鬼胎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他不讓咱們好過肯定是真的,總之小心行事。”廖凡囑咐。
“對了凡哥,我可是聽說荔枝莊鬧鬼,這些人死狀怎麼看也不像普通人爲之。”
“別太封建迷信,死了8個製毒分子,可能只是普通的幫派尋仇。”廖凡篤定。
“先去見見報案人。”廖凡指向西貢警署內部。
西貢警署地上鋪滿沙土,沒有瀝青,應該是經費欠缺原因,整座警署看上去也破破爛爛。
見廖凡幾人衝鋒車在大門邊停靠,看門的警員詢問:“你們哪裡來的?”
“中區警署,我是警長廖凡,想來探問昨晚荔枝莊兇殺案報警人。”廖凡道。
守門警員立刻撥通門衛室有線電話,聯繫警署內部。
“你們請稍等。”警員道,電話通知西貢警署。
過了好一會兒,一羣穿着制服的警員從警署內走出,一名扛着相同兩條槓的中年警長快步迎上衆人,氣誠懇的道:“廖警長,不知道你要來!有失遠迎!請見諒。”
廖凡微笑着同樣禮貌回覆:“沒有提前通知就來打擾,還請你見諒。”
“哈哈,太客氣了,我是西貢警署警長張傑,聽過廖sir大名,廖sir既然有事要問荔枝莊一案報警人,請跟我來吧,不過對方情緒不太穩定,似乎受到驚嚇。”張傑一邊說一邊領着廖凡幾人向警署內部走。
廖凡詢問張傑:“你們有問出來什麼嗎?”
張傑搖搖頭:“很可惜,一問他就發瘋似的大叫,可能你們也問不出什麼來。”
跟着張傑進入羈押室,廖凡透過欄杆發現裡面坐着一位蓬頭垢面的男子,他神情萎靡,眼神無光,身體不住地抖動,一名警司環抱雙手站在門外,愁眉苦臉的盯着其中。
張傑走到警司面前道:“長官,中區警署的廖凡想要詢問報案人。”
警司扭頭看見廖凡,他語氣無奈的道:“你也看見了,這人完全被嚇傻了,剛剛審問他時,一個勁的叫有鬼,拿他根本沒有辦法。”
廖凡對警司道:“長官,不如讓我去試試?”
警司微眯眼睛,極不信任的盯着廖凡,語氣嘲諷的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咱們警署最好的心理專家也沒用,你們又能問出什麼名堂?還不如去現場看看,或許比來這裡有用。”
“來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廖凡執意。
“行吧,你們想問就進去吧,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這傢伙徹底瘋了,可能還有攻擊性。”警司顯然並不覺得廖凡能問出什麼。
鐵門哐噹一聲打開,警司還在後方忍不住嘲諷:“別怪我沒提醒你,瘋子打人不眨眼。”
“你們留在這兒,我進去就行。”廖凡叫住阿仁幾人留在原地。
“凡哥,我跟你一起進去。”阿仁也擔心瘋子對廖凡動手。
“不必。”廖凡大大方方走進羈押室。
警司小聲嘀咕道:“剛從警校畢業,靠狗屎運當上警長,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
阿仁幾人聽到警司的嘀咕,怒目而視望向警司。
“怎麼?有意見?”警司纔不怕這些小警員,他冷哼一聲指指裡面:“好好看着你們的嬌貴的警長,被瘋子傷害可不好,張傑,把鐵門鎖上。”
張傑疑惑警司的決策。
“別讓瘋子衝出來了,趕緊鎖上!”警司命令,看得出來他對廖凡充滿敵意。
張傑不情不願的觀賞鐵門。
廖凡走進羈押室內,青年依舊神情恍惚,眼神迷離的盯着某一個方向,口中不斷嘀咕:“鬼!有鬼!白毛惡鬼!”
廖凡聽得仔細,他緩緩靠近青年,系統的【魅力】起了作用,廖凡語氣低沉的開口:“你還好嗎?”這在青年耳中彷彿天籟之音,神仙降臨。
廖凡從系統中學習過《心理運用》,他知道青年這時候很惶恐,青年聽到廖凡充滿磁性的聲音後,他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對廖凡喊道:“救我!救救我!有鬼!有白毛惡鬼。”
見青年願意開口,廖凡知道此時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很有可能一句話讓青年再次陷入瘋癲,他對青年道:“你放心,白毛惡鬼已經被我們擊殺,你現在處境很安全,十八金仙護佑着你,門神會阻擋一切妖魔鬼怪入內。”
青年聽廖凡這麼一說,眼神重新聚光,彷彿被神仙救助了一般,只是他依舊喃喃道:“是嗎?你也是神仙?”
廖凡只能欺騙道:“沒錯,我是神仙。”
看來青年被昨晚發生的事情嚇糊塗了,言語中帶着可怖的語氣:“白毛惡鬼殺人如麻,不可這麼輕易饒了他。”
廖凡見青年開始訴說,他連忙附和青年:“白毛惡鬼魂魄未散,惡業未消,將白毛惡鬼所作惡事道來,金仙會送他進入地獄,遭受無間輪迴之苦。”
“昨晚我完廁所回到院子,發現阿和他們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白毛惡鬼偷偷來到我身後,我只看到他一眼,太過害怕,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青年恢復些許理性。
“能不能具體將白毛惡鬼形象說出來?”廖凡循序引導。
“它身高兩米!面部猙獰,血紅獠牙!一頭白髮,穿着一身黑色鐵甲,力大無窮。”青年迴應,然而想着想着卻忍不住的大喊道:“白毛惡鬼!他來了!救命!救命啊!!!”
青年大叫着嘶吼倒地,再次昏過去。
廖凡望着青年,轉頭對站在門外的警司道:“給他找個心理醫生吧。”
張傑打開鐵門,放廖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