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點點頭:“只有搞清楚警司身份,才能弄懂大清掃究竟是什麼。”
極客爽朗的吸食泡麪,發出巨大的窸窣聲,鄭宇提醒極客:“小點聲。”
“我們在暗,他們在明,從竊聽器的對話裡可以知道,大清掃跟韓深也脫不了干係,鄭宇,你跟極客跟蹤韓深,我和葉訓婉跟蹤倪孝,一定要把他們見過的人記錄下來。”廖凡計劃。
鄭宇一口氣喝完湯,呵出一口白氣道:“沒問題凡哥,馬上天黑,不容易被發現,現在就開始行動,早點把壞傢伙抓出來。”
廖凡點點頭:“有多餘的車嗎?”
“我有一輛寶馬汽車,可別剮蹭了。”鄭宇丟給廖凡一把車鑰匙,廖凡伸手接住。
“我們去找韓深,你們去找倪孝,隨時保持聯絡。”鄭宇提醒廖凡,廖凡摸了摸領口的耳機線,示意耳機還在。
鄭宇做個ok的手勢,四人分兩路行動。
——
和葉訓婉坐在車內,氣氛稍顯尷尬,由於還是太在意會客廳發生的事情,怕話題又繞回會客廳,葉訓婉故作淡定的詢問廖凡:“他們倆可信嗎?”
廖凡指了指耳麥,示意葉訓婉小聲說話,隨後關掉耳麥道:“黃志成選的人,應該可信。”
“我只是覺得奇怪,他們不遺餘力的幫我們。”聽得出葉訓婉不輕易相信他人。
廖凡點點頭:“鄭宇不是說過了嗎?商罪科也查倪孝,我們跟他倆是合作。”
葉訓婉點點頭,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她出發拜託差館裡的同事查詢倪孝目前位置,同事發送過來。
“在徽風大廈。”葉訓婉一邊說一邊刪除短信。
“明白。”廖凡發動汽車,朝徽風大廈前進。
徽風大廈是倪孝旗下的產業,倪孝平時在其中辦公,汽車緩慢停在徽風大廈前,廖凡關閉發動機,與葉訓婉死死盯着徽風大廈。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倪孝不知道在大廈裡面幹些什麼,許久還沒出來。
“他不是在家舉辦了泳池派對嗎?怎麼還不回去。”葉訓婉奇怪的問。
“派對爲了掩人耳目,方便帶警司回家,倪孝根本沒有參加派對的閒心。”說完後廖凡咬住指甲,細細思索道:“不過爲什麼非要帶警司回家,倪孝不怕被人發現嗎?爲了一幅畫未免太冒險。”廖凡覺得倪孝不可能爲了一幅畫帶警司回家。
“難道是想以此要挾警司?這樣日後就算警司想要反悔,倪孝也有證據,警司和倪孝拴在一根線上的螞蚱。”廖凡自顧自猜測。
“先別瞎猜!倪孝!”葉訓婉提醒廖凡,徽風大廈門口,一大羣黑衣保鏢圍着倪孝走出大廈,替倪孝打開車門,護送倪孝上車。
“坐穩了,看看他去哪裡,希望他會和警司再碰面。”廖凡等到前方車隊駛出一段距離後,緩緩發動汽車跟上。
遺憾的是,倪孝的車隊直直回到別墅,並沒有去其它地方。
停在別墅外,廖凡和葉訓婉盯着倪孝龐大的別墅陷入沉思,終於還是葉訓婉一句話打破了尷尬的寧靜:“他才見了警司,可能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再碰面了,這麼跟蹤下去也不是辦法,。”
廖凡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不知道鄭宇他們那邊有沒有收穫。”
話音剛落,耳麥裡響起鄭宇的聲音:“凡哥,我們跟蹤韓深,他一晚上都在和老婆逛街,沒有什麼特別行爲,也沒見其它人。”
“看來得重新想辦法了,打道回府吧。”廖凡遺憾的道,這麼跟下去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驅車回沙角街藥店,廖凡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時,意外發現一輛銀灰色轎車尾行後方,通過後視鏡可以清晰的看到,銀灰色轎車裡坐着一個長髮西裝男人。
“是他?!”廖凡心中一驚,難道跟蹤被發現了?可是一路上廖凡都小心翼翼,發揮前世先進的跟蹤技巧,卻還是被反跟蹤。
廖凡發動汽車,保持面部平靜,不讓葉訓婉發現異常,葉訓婉倒是一直沒有發現身後的車,她乖巧的一隻手枕着頭,靠在門窗上假寐。
一路上過來,廖凡發現跟在後方的只有長髮男人,除他之外再無別人。
想到男人在別墅內放過自己,廖凡不知道男人到底圖什麼,既然擺脫不了男人,廖凡決定看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葉訓婉,你先把車開回去,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廖凡叫醒葉訓婉,在街邊停下車。
葉訓婉睡眼惺忪,疑惑的問:“你要去哪裡?”
“附近有個老友,很久沒見了,想去見見,你不用管我,先開車回去吧。”廖凡知道如果自己下車,後面男人肯定也會跟着下車,他大概率衝自己來的。
葉訓婉雖然疑惑,卻又知道廖凡不想說,所以葉訓婉打開車門準備換到駕駛室,她對廖凡道:“我回去等你。”
廖凡關閉耳麥,下車後目送葉訓婉驅車遠去。
果然,長髮男人在街角停下車,坐在駕駛位遙遙望着廖凡。
廖凡回首看了眼下車的位置,這裡是處住宅區,兩邊都是低矮的樓房,窗戶外面晾着各式各樣的被子衣服,樓房與樓房間是污水泥濘的小巷。
天空一陣晴天霹靂,廖凡擡頭看看天空,細小的雨珠從天空順着流落而下。
看來要下雨了。
廖凡對着停在街邊的長髮男人招招手,反身鑽入巷子中。
既然男人跟蹤自己,廖凡處於被動狀態,他決定反客爲主,藏進巷子裡,讓男人來找自己。
見廖凡鑽入黝黑的巷子,長髮男人果斷下車,皮鞋踏在溼淋淋地面上,男人捏着一枚zippo夥計,反覆在手中開蓋,磕磕作響,緩慢走進巷子裡。
巷子裡一片漆黑,兩邊都是污水,刺鼻的惡臭傳來,男人端着身體,站在在巷子正中央,巷子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物,兩邊樓房不時傳來咒罵的聲音,有人往樓下潑水,一副衆生百態的場景。
男人一隻手插進包裡,一隻手握着打火機,一臉淡漠的在巷子裡四處審查。
廖凡躲在拐角處,手握從地上撿起的水管,他不知道男人到底是敵是友,打算先征服長髮男人再做打算。
男人的腳步聲與磕磕的火機響越來越近,突然腳步聲與火機聲忽然消逝。
廖凡不敢動彈,知道男人可能發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