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常,不爲堯存,不爲桀亡。
在這個世界上,缺了任何一個人,太陽都會照常升起。
但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週以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因爲牧野這隻小蝴蝶的影響,鬼滅世界人類和鬼的衝突開始劇烈的升騰起來。
十二鬼月也好,普通的惡鬼也罷,紛紛開始大肆吃人,一時哀嚎遍野。
同樣,鬼殺隊也展開了空前的獵鬼行動,傷亡節節攀升!
石橋鎮。
一個普通而落後的小鎮,維新的新風甚至都還沒有吹拂到這裡。
但從一個星期前開始,這個曾經田園如畫一般的小鎮的所有祥和都消失了。
因爲每個人都莫名其妙感染上了惡疾,每晚、每晚、每晚,都有鮮活的人類因惡疾而死去。
而今夜,這個小鎮變得更加不平靜。
因爲鬼殺隊的殺鬼人到了!
最初衆人對鬼殺隊有多期待,現在就對鬼殺隊有多失望。
面對製造惡疾的惡鬼,鬼殺隊完全不堪一擊。
不僅如此,因爲獵鬼人的到來,他們被惡鬼用來充當抵擋鬼殺隊的工具。
身上的惡疾,盡皆開始惡化,一切簡直就像是活在地獄一般。
“好痛苦,好難受,好想死......”
疾病的折磨是空前的,短短几天時間,石橋鎮的居民就被折磨的形容枯槁,宛如一具具行屍走肉一般。
“嘔!”
長谷勝嘔出一口鮮血,痛苦的直打擺子。
要不是牧野給他的那顆豆子,他也早就和隊友一樣被惡鬼斬殺了。
但他和惡鬼的差距終究還是太大了!
更可笑的是,交戰這麼久,他甚至都沒有見到幕後惡鬼的面。
因爲牧野的教導,長谷勝的實力突飛猛進,從葵級隊員一躍成爲乙級,也算是鬼殺隊的中高層了。
但隱藏在石橋鎮的這隻惡鬼,真的是太狡猾了!
“太痛苦了,我已經不想再受到病痛的折磨了。鬼殺隊求求你了,能拜託你去死嗎?”
一個形容枯槁,眼神都變得空洞的女人,哀求的望着長谷勝。
長谷勝一口氣噎在喉嚨,內心冰涼一片。
“大家不要放棄啊,惡鬼一日不除的話,石橋鎮就不會有未來!”
一個死氣沉沉的老人怒了,“鬼殺隊,別說大話了。你品嚐過連續發燒四十度的痛苦嗎?你品嚐過身上長疹子,恨不得將皮都撓掉的痛苦嗎?”
一個枯瘦如柴的男子,“就是。鬼殺隊,你們爲什麼要來石橋鎮啊?你們來之前,我們也就只用承受一種病的折磨而已。現在呢?我已經受夠時冷時熱上吐下瀉的折磨了!”
“求求你了,鬼殺隊拜託你快點去死吧!”
看到越來越多被病痛折磨的發瘋的村民向他包圍而來,長谷勝握劍的手都搖晃起來。
他動搖了!
他明明爲眼前這些村民拼命而戰,而他們所有人卻都拜託他儘快去死。
在這一刻,長谷勝不由想起了牧野,想起了牧野教導他的日子。
長谷勝深吸一口氣,“勇氣是人類的讚歌,大家不要放棄啊,只要堅持、只要努力,就一定會有希望的。”
“別說大話了,你根本殺不了那個鬼吧!”
“你有承受過病痛的折磨嗎?你有嗎?”
“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嗎?”
“鬼殺隊,求求你去死吧,求你了!”
“只要你死了,我們就能死的痛快點了。我已經不想再被病痛折磨了,求你了!”
長谷勝心裡淒涼一片,信心完全被吞噬。
那些村民說的沒錯,他殺不了那個鬼。
他殺不了!
就在此時,長谷勝聽到一陣無比急促的腳步聲。
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腳步聲的主人已經站在了他的前面。
這是一個披着白色羽織,有着一襲金黃色秀髮的男子。
他就是這麼往他身前一站,但長谷勝的心頭卻生出一股空前的心安感和溫暖感。
“勇氣是人類的讚歌,說得好,我從這句話裡感受到了燃燒一般的熱情。你很努力的堅持到我趕來了呢,好好休息吧,後面就交給我好了!”
長谷勝臉紅道,“這句話也不是我說的啦,是指導我的前輩告訴我的,我只是鸚鵡學舌而已。”
“是嗎?你說的是牧野少年吧,他的事蹟我已經聽蝴蝶忍說過了。真是一個和烈火一般,充滿謎題一樣的神奇少年啊!”
長谷勝有些難以置信,“您......難道是炎柱大人?”
“沒錯,我是炎柱煉獄杏壽郎,後面就交給我吧!”
長谷勝還沒有說什麼,石橋鎮的村民盡皆嚷嚷了起來。
“我纔不管什麼炎柱不炎柱的,鬼殺隊你們通通都去死吧!”
“夠了,已經夠了,我實在是不想再被這樣折磨了!”
“求求你了,鬼殺隊,你們去死吧!”
“......”
言語的冷暴力,宛如三九嚴寒,讓長谷勝如墜冰窟。
但炎柱的到來,還是給長谷勝打了一劑強心針。
長谷勝:“炎柱大人,躲在暗中的那個鬼,血鬼術能夠控制疫疾,只要我們和村民有肢體接觸,疫疾就會轉移到我們身上。先前我的好幾個隊友,都是這麼被疫疾折磨,然後被鬼鑽空子死去的!”
煉獄杏壽郎臉上帶着認真的笑容,“原來如此,謝謝你的情報了!”
長谷勝露出一個笑容,“能對大人您有幫助,真的是太好了。”
但就在此時,長谷勝愕然的看到,炎柱煉獄杏壽郎,忽而慢慢走近了一個剛剛求他們去死的那個男人。
更讓長谷勝目瞪口呆的是,煉獄杏壽郎給了那個男人一個擁抱。
所有形容枯槁、眼神空洞的村民,都盡皆難以置信。
長谷勝本人更是目瞪口呆,他不是都把正確答案給炎柱大人了嗎?
結果炎柱抄答案還專門抄了個錯的?
被煉獄杏壽郎抱住的那個男人也有些傻眼,顫顫巍巍道,“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煉獄杏壽郎露出了一個熱情似火的笑容,“很痛苦吧,很難受吧,我就這麼空口說白話的話,一定會顯得非常虛假。您身上的疾病就由我來承受吧!”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