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向思羽玩味地笑了笑,喝了口茶然後才繼續,“如果他爹的萬達能一直這麼迅猛發展,那斯聰那樣的做事方式倒沒什麼大礙,畢竟他惹不起的人懶得跟他計較,惹不起他的人就只能有苦往肚子裡吞。
可萬達可能一直這麼發展下去嗎?要知道房地產這個行業雖然現在是國家的支柱行業之一,但說到底,這個行業的門坎卻非常之低,屬於誰都能去做,而不是必須誰不可的行業。
再加上偏偏這個行業又是個高借貸行業,你覺得國家能容忍一個企業借貸多少錢?如果到了國家能允許的極限,那這個企業的結局又會怎麼樣?
這可不是什麼薅羊毛,企業借貸的錢說到底還是屬於全國人民的,國家怎麼可能看着這些錢出現太大的不安定因素,這就直接決定了萬達所能到達的最終高度,王一億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這之前,他需要找到一個能保住他兒子的人,這個人最好還能壓住他兒子的性子,畢竟他也就這麼一個兒子。
很不巧,我就是這樣的人,他突然見我,無非就是趁着最近斯聰和我關係還熱乎的時候,想我把斯聰帶在身邊,但是他又很清楚,斯聰自己還不夠這個分量,所以只能他自己過來跟我談條件。
畢竟跟着我,就算以後他自己出什麼事,家裡起碼還能留點香火在,同時應該也想看看能不能把萬達綁到我的船上,畢竟我別的不多,就是錢多嘛,有我在,說不定在關鍵時候能救萬達一命。”
說到這向思羽就停下了,汪宇的出身不凡,註定他能比其他人更好理解自己所說的東西,再往下不用自己去說,他也能猜到個大概,包括自己所說的很多模糊的點,只要有個頭,他應該都能想到後續。
這也是汪宇和王斯聰有所不同的地方,出身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就會不同,說直白點,汪宇比王斯聰更能看清形勢。
過了十多分鐘,汪宇重重地吐了口氣後,才重新開口,“少爺,你會怎麼做?”
“我?”向思羽的態度有些無所謂,還帶着點笑,這笑容在汪宇看來多少有些輕蔑,“人不是不能收,不過要看有沒有價值,他王一億又能開出什麼條件,我什麼都不缺,憑什麼要我帶個麻煩在身邊,要我當保姆自然就得開工資,而且這工資還不低。”
汪宇的汗瞬間就出來了,果然,這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再轉頭一想,又好像事實本就該如此,王斯聰他爹自己在少爺面前也不一定能拿到什麼牌面,更不要說王斯聰自己了。
反觀少爺這邊,帶着王斯聰看似多了個小弟能隨時在邊上搖旗吶喊,但是少爺真的缺這樣的人嗎?恐怕這位爺只要開口,整個華夏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大佬都會第一時間把子女送到他面前任他挑選吧,哪怕是端茶倒水都行,這位爺纔是那種真正不可或缺的人物,不管是才能還是手裡掌握的資源,沒有任何人能替代這位。
越是這麼想汪宇就越佩服向思羽,單單從一個簡簡單單的邀約就能推測出這麼多,其智簡直若妖。
聽向思羽和汪宇的聊天內容對娜札來說實在太無聊了,不知不覺就靠在向思羽的臂彎裡睡着了,向思羽輕輕把她抱起來放到牀上,幫她捋了捋有些亂點的劉海,然後定好鬧鐘,一會叫她起牀。
向思羽在照顧娜札的時候,汪宇卻在入定,他也必須好好思考一下,對於向思羽來說,自己又有什麼樣的價值,剛纔兩人看似在討論王斯聰和他爹,但這位爺未嘗沒有敲打自己的意思在裡面,就看自己怎麼想,但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位爺身邊肯定不留廢物。
這也是爲什麼向思羽願意跟汪宇說這麼多的原因,在他眼裡,汪宇可比王斯聰有用多了,汪宇畢竟年過30,很多棱角已經磨平,留在身邊自己能直接用,而把王斯聰留在身邊,自己還得重新打磨,對自己來說這是件很麻煩的事,向思羽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個耐心。
至於說王斯聰那個萬達太子爺的身份,對向思羽而言一點作用都沒有,這麼說也不對,多少還是有點用,但是也得看怎麼用,想到這,向思羽又笑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又要坑人的節奏。
四點鐘,向思羽的手機鬧鐘響了,走到牀邊輕輕把娜札叫醒,“娜札,娜札?”
“嗯?”娜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向思羽還甜甜一笑,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羽哥哥,幾點了?”
“4點了,要起來洗漱了,完了剛好讓鄧剛送你去西郊。”
聽到這,娜札唰一下把被子掀開,從牀上跳下來,親了向思羽一下就衝進了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