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走吧。”
手掌只是帶她們下樓的時候,摩擦出血,一點皮外傷,對於軍人來說,不算什麼。
張陸領着錦鯉少女們,在密林之中穿行。
時間過去了15分鐘。
距離跟唐心怡約定的時間,還有最後5分鐘。
突然。
犬吠之聲大作。
張陸眉頭一皺,低聲道:“你們先走!”
但是沒有一名錦鯉少女願意走,她們都知道,這個人救下了她們,一走了之,她們做不到。
比較大膽的泰妍,還找了一根樹枝,挺勇敢的,似乎要跟那些惡犬拼命。
但是沒用。
要是驚動了其他人,別人一陣突突,所有人都只會死在這裡。
張陸悄然釋放出狂暴的食人樹殺伐之氣,頓時四周的空氣明顯一冷。
錦鯉少女們都感覺到一股冷意,全身激起了雞皮疙瘩,還微微地顫慄着。
來自食物鏈頂端的狂暴殺伐之氣,雖然沒有經過訓練的錦鯉少女們感應比較遲鈍,但是還是感應到了一股心悸。
張陸此刻釋放出來的食人樹氣息,以他目前的身體屬性,那就是100米的範圍。
但是那些猛犬竟然不怕,前赴後繼飛奔過來,只是動作稍稍慢了一些。
張陸旋即反應過來,肯定是第三間房子的猛犬。
在路過第三間房間的時候,那屋子裡的猛犬,就不怎麼懼怕食人樹的殺伐之氣。
“什麼猛犬,竟不怕食人樹的氣息,倒也奇怪!”
張陸面容凝重了起來。
夜幕之下,那飛奔而來的猛犬,雙眸綠幽幽的,遠遠看,特別的駭人。
大後方,還傳來士兵的叫喝聲。
他們是跟隨在猛犬的身後而來。
“必須要引開他們!”
張陸不怕這些猛犬,但是士兵過來,那就麻煩了。
只能引開這些猛犬和士兵,否則攻擊力小於5的錦鯉少女們,一個照面就要全軍覆沒。
張陸厲聲道:“你們走,我要引開敵人。”
林寶兒眼角留下了清淚,倔強地咬着下脣,道:“要走一起走。”
張陸火了,還想出聲訓斥。
突然。
林寶兒一把抱住了張陸,低聲道:“對不對,對不對,是我的任性,我……害了你。”
“不就是死嗎,沒事的,我都死過一次了,我不能拋下你!”
其他人少女們看着飛奔而來的惡犬,夜幕之下,那綠油油的狗眼,就像狼一般,在林間閃亮,涌動,讓人看得瘮得慌,毛骨悚然。
少女們抱住了林寶兒,將她拉開。
50米。
40米。
情況已經危機極點。
沒時間了。
張陸雙手落在了林寶兒的肩膀上,嚴肅無比看着她,語氣堅定,吼道:“你記住了,我不是保鏢,我跟你哥哥一樣,都是華夏的軍人。”
“不要動不動就要說死,我來H國,就是要活着,帶你回去。”
“站在你身後,是我們強大的祖國,你們一定能出去,相信我。”
林寶兒愣愣地看着張陸,嘴裡喃喃:祖國……
那一直被她壓制下的心裡最深處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噠噠噠。
槍聲震耳。
年紀還小的林寶兒雖然不知道什麼是聲音,但是那聲音太可怕了。
伴隨着槍聲的響起,是一道道淒厲的慘叫之聲。
那種慘叫,就像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宰殺年豬,一刀子捅入豬的脖子。
那時候,豬也是這般悽慘的嚎叫。
林寶兒害怕,哭了起來。
“寶兒不哭,躲起來,不要出聲,千萬不要出聲。”
林爸爸將寶兒塞入了米缸之中,而後將蓋子蓋了起來。
在米缸之中,她似乎聽到了父母的慘叫之聲,她怕極了,推開米缸。
但是林爸爸早已用一塊壓酸菜的石頭,蓋在了米缸之上。
弱小的林寶兒,推不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寶兒躲在米缸之中,感覺到呼吸越來越難受。
那種窒息感襲來,她拼命地推動着米缸蓋子。
“有人!”
幾名解放軍衝了過去,打開了米缸。
林寶兒大口大口的呼吸。
當她從米缸出來,她看到了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父母。
“爸爸,媽媽……”
林寶兒撲在了早已死去的父母身上,哭得肝腸寸斷。
一名男兵出現,將她抱起。
她哭喊着,拼命的掙扎,甚至咬向對方的手臂,都咬出血來。
可是對方沒有鬆開,她一直哭,哭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後,從那名男兵的嘴裡,她得知了一切。
她們的村莊靠近邊境,村民不願意種植罌粟,被毒梟分子血洗一空。
除了她,村子上百號人,無一生還。
她被解放軍給救下來,而那名男兵,也成爲了她的哥哥。
祖國!!!
這些年,她一個人在H國生活。
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喚她回去,但是她不敢,沒有勇氣去面對,選擇了逃避。
不知不覺,林寶兒已是淚流滿面。
張陸將手中的北斗終端拆除,交給了林寶兒,飛快道:“按照這個方向一直走,等到有信息了,通訊燕尾蝶。”
“記住,她是燕尾蝶,她會帶你們出去。”
張陸看向了錦鯉少女衆人,堅定無比道:“你們每一個人都會活下去,包括我。”
說完,張陸狂奔,衝向了猛犬。
龍象奔襲。
如同一道夜幕下低空掠過的黑影,速度奇快無比。
張陸的舉動,驚動了狗羣。
一羣猛犬朝着他狂吠,齊刷刷追咬向他。
身後二十多米遠,一羣人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叱喝。
他們感覺到了有大傢伙出現,否則猛犬不會反應如此的激烈。
但是距離過遠,軍用強光手電筒,照射不了那麼遠,他們還沒有看到張陸。
在沒有明確是什麼的情況下,軍營沒有炸開,只是他們一羣人在搜索而已。
看到了狗羣和手持手電筒的士兵,猛追着張陸,錦鯉少女們淚水狂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