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鄧布利多

“我?”林蓁低聲說道,“我就是哈利·波特。”

林蓁緊緊盯着伏地魔,嘴角的那抹笑洋溢出來:“要學會面對現實,伏地魔。”

“我不會放過你的!”伏地魔的聲音充滿了仇恨。

“晚了哦。”林蓁得意衝他一轉手,“沒有誰能在沾染上我的火焰後還能一直活着——哪怕我的力量還沒有恢復。”

伏地魔發出淒厲的叫聲,就如那晚在禁林裡一樣,但這次,潛伏已久的“淨蝕之焰”在他的靈魂裡肆虐。伏地魔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他的靈魂漸漸失去了形狀,最終消失了,只留下透明的火焰在半空中跳躍。

林蓁隱約中聽到伏地魔似乎說了什麼像“不死”的話,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鄧布利多應該快到了,林蓁思忖,該整理一下現場了。

他將“淨蝕”招了回來,走到厄里斯魔鏡前,模擬“憤起抗爭又無力倒下”的情景,向門口衝刺幾步,然後軟軟倒下,開始裝暈。

“看來我們來晚了。”不多時,門口傳來了鄧布利多的聲音。

緊接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蓁感覺自己被人從地上抱起。

而後,魔藥教授低沉的嗓音在上方響起:“你該慶幸你的救世主現在還活着。”

林蓁能感受到斯內普說話時胸膛振動的頻率,還聽出了他的話語裡蘊藏着的憤怒。

鄧布利多哈哈一笑,聲音聽起來很是輕鬆:“哈利做得非常不錯,不是嗎?我們該爲他感到驕傲。”

“去你的驕傲。”林蓁聽到斯內普這樣說,他放心地睡過去了。

……

再醒來時已經是清晨了。

不是寢室的牀。林蓁判斷。

他睜開雙眼,碧綠的眼睛沒有一點剛睡醒的朦朧。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單人牀上,身上蓋着雪白的棉被,溫暖極了。牀的四周拉起了厚厚的白色牀簾,擋住了他的視線。他聞到了淡淡的魔藥味。

林蓁掀開被子起身,身上的長袍被脫掉掛在了牀頭。他披上長袍,輕輕撩起牀簾的一角,向外張望。

大門在牀的右邊,大門兩端擺放了足足十張單人牀,五張排在大門的左邊,五張排在大門的右邊。除了林蓁這張,其他的牀上都沒有人。大門對面的牆邊,一整排都是整潔的工作臺,工作臺上的櫃子裡整整齊齊地擺着一瓶瓶藥水。陽光從工作臺前的窗戶透了進來,房間裡靜謐安詳。

這兒是醫療翼。

林蓁“刷”地拉開牀簾,回身將牀上的被子疊好。當他正想打開大門離開這兒的時候,和藹的龐弗雷夫人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這麼早就醒啦?這可真是健康的作息時間。”龐弗雷夫人推着小推車,小推車擺了幾個瓶瓶罐罐,“不過你還不能離開這兒,我的孩子。你還需要做些檢查。”

林蓁乖乖地回到牀上躺下。

“感覺好些了嗎?”龐弗雷夫人溫和地問。

“我感覺很好,夫人。”林蓁巴眨着眼睛,甜甜地說,“不過我昨晚……”

他的眼睛微微聳拉着,嘴角慢慢瞥了下來,帶着點害怕,帶着點憂愁。

“哦!我的哈利!”龐弗雷夫人的心一下子化了開來,“昨晚是斯內普教授送你過來的,他擔心極了,盯着我給你做了很多檢查,確保你確實安然無恙之後才離開。別擔心,哈利,剩下的事情交給鄧布利多去解決吧!”

“可是……”林蓁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龐弗雷,“昨晚伏地魔提到了我的爸爸媽媽。”

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伏地魔!”龐弗雷夫人聲音驀然提高,“梅林啊!鄧布利多沒有說!”

她轉而又放輕了聲音,安慰林蓁:“不要怕,我的孩子,都過去了。我都聽鄧布利多說了,你做得非常好。早餐後鄧布利多會來看望你,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問他。”

她摸了摸林蓁的頭髮,然後給林蓁做了檢查。

“狀態良好!恢復得真不錯!”龐弗雷高興地說,“早餐想吃點什麼?牛奶和麪包?或者香菇濃湯和香腸?”

“給我來點香菇濃湯和麪包好嗎?”

“沒問題!”龐弗雷愉快地答應着,“一會兒家養小精靈會給你送過來。”

她推着小推車離開了。

林蓁正享受着他的早餐,鄧布利多推開醫療翼的大門進來了。

“早上好,哈利!”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他穿着一件天藍色的長袍,頭上是一頂和長袍同色的尖頂巫師帽。一副半月形的眼鏡架在鼻樑上,白色的絡腮鬍子長長的,從臉上一直鋪到胸前,渾身都透着一股慈祥的味道。

“早上好,鄧布利多教授。”林蓁嚥下嘴裡的麪包,說道。

鄧布利多邁着輕快的步伐來到林蓁牀前,他隨手拉了一條椅子坐下。

林蓁想把早餐先放到一旁,鄧布利多攔住了他:“我們不能辜負食物。趁着它還熱乎,好好享受它。”

林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認真把剩下的食物解決了。

鄧布利多安靜地看着他,面帶微笑。

“德拉科他們還好嗎?”林蓁問。

“他們很好,一點事兒都沒有。他們看到你回來,開心得不得了。”

“那——魔法石!是奇洛想要搶走它!伏地魔跟他在一起!”林蓁似是突然想起,臉色焦急。

先前他披上長袍的時候,順便查看了自己長袍的口袋,魔法石還在他的長袍口袋裡。

鄧布利多有些意外,在衆多教授的反饋和他自己的觀察裡,哈利·波特應該是一名聰明理智的學生,而他面前這面帶悲傷的孩子,和往日的哈利·波特形象似乎有些不符。但他轉念一想,這畢竟是個十一歲的孩子,昨晚的經歷對這孩子來說有些太過刺激了,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是正常的,這可以理解。

這樣想着,鄧布利多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糖果,遞給林蓁:“彆着急,哈利。來點滋滋蜂蜜糖嗎?它會讓你開心一些。”

林蓁呆愣愣地望着它,沒有接。

鄧布利多把糖果放到林蓁的餐盤上:“魔法石已經被毀掉了——任何想要拿着它做壞事的人擁有它,它就會變成一塊普通的石頭。”

林蓁放下心來,舒了一口氣:“這就好。”

但隨即他的臉色露出了躊躇,低着頭擺弄着刀叉。

半晌,林蓁擡頭看着鄧布利多:“教授,昨天晚上,伏地魔和我說了爸爸媽媽出事的那晚……他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殺我呢?”

他的眼中閃動着晶瑩的淚花,雙手不停地攪動着:“如果不是我,爸爸媽媽就不會死……”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這不能怪你,哈利。詹姆斯和莉莉都是非常勇敢的巫師,他們非常愛你,這是他們的選擇。”

林蓁低頭,一股哀傷的氣息開始瀰漫開來。

“那……伏地魔爲什麼一定要殺我呢?那時候我只是個小嬰兒。”林蓁再擡頭時,眼眶發紅。

“你對這個有什麼想法嗎?”鄧布利多輕聲問。

林蓁的眼裡帶着點詢問,緊緊盯着鄧布利多:“他認爲我是潛在的威脅?所以不得不在我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除掉我。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鄧布利多一臉欣慰:“你的想法完全沒有錯,哈利。雖然現在還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但你只要認真學習,將來你再一次面對伏地魔時,你就能夠從容地面對他了。”

伏地魔已經死了,林蓁心裡這樣想着。面上,他還是乖巧地點頭。

鄧布利多拆開了那包糖果,遞給林蓁:“真的不來一顆嗎?蜂蜜公爵的新款糖果,很好吃的。”

林蓁搖頭。鄧布利多縮回手,把糖紙一拆,將糖果往自己嘴裡丟去。

“教授,”林蓁猶豫着開口,“奇洛教授他……”

“嗯?”鄧布利多顯然沒有聽出林蓁到未盡之語。

“他變成灰燼了。”林蓁省去了過程。

“這是他應有的懲罰。”鄧布利多嚼了嚼糖果,“莉莉用自己的生命爲你設下了一個保護咒,如果奇洛想要傷害你,那麼他在碰到你的時候,他就會受到了懲罰。”

嗯?看來事情不太簡單啊!林蓁暗忖。

“這……這總讓我覺得是我殺了他……”林蓁說話斷斷續續的,帶着低低的哽咽,“他就在我的面前,一下子變成了灰燼……這太可怕了!”

他忍不住擡起雙手捂住臉。

“但奇洛並不是你殺的,哈利。別太在意,一切都會過去的。”鄧布利多安慰道,“多和羅恩他們一起出去玩玩,放鬆放鬆心情,生活還是很美好的。或許你也可以去找西弗勒斯,他很關心你。”

林蓁捂着臉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摸了摸林蓁的頭髮:“如果你想知道詹姆斯和莉莉的事,可以問問海格。”

“恩。”林蓁悶悶地應了聲。

鄧布利多假裝對自己的袍子很感興趣,讓林蓁有時間抹抹自己的眼睛。

“還有一件事,”林蓁說,“你知道那件隱形斗篷是誰送給我的嗎?”

“那是詹姆斯留給你的東西,我想你肯定會喜歡它。”鄧布利多眼裡閃動着光芒,“那確實是很有用的東西,詹姆斯常常披着它去廚房偷吃。我想,你現在也知道廚房在哪兒了是嗎?”

林蓁紅着臉輕輕點了點頭。

“我還有件不太明白的事,和斯內普教授有關。”林蓁猶豫着說,“我不確定是不是應該問問你,還是該等斯內普教授告訴我。”

鄧布利多又眨眨眼睛:“你心裡已經有主意了,不是嗎?跟隨你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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