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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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個小哥是去準備了啊。”金時說道,“狐狸,我們也上吧。”

“哈哈哈!你們說完了嗎!”特斯拉倒是紳士風度十足地沒有打斷他們的對話,“雖然你們似乎已經有了辦法,但在我這人間雷神面前,什麼東西都無法匹敵我的雷電!在我的雷電灼燒下粉碎吧!”

金時回頭看向了玉藻前:“那就請你繼續支援啦!差不多是時候了,把那傢伙的高級西裝糟蹋掉!”

他跳了起來,掄起斧子砍向了特斯拉,後者也用線圈還擊。整條雷電階梯上電閃雷鳴,在加上濃霧和二人的高速,玉藻前連他們兩個的人影都看不清楚。她只能看到不斷溢出的金色和銀色雷電。

“咪咕~那個帥哥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玉藻前手裡拿着符咒,眼睛卻在四處張望,“看他那樣是個用弓的吧?這麼大的霧,真的不會射偏嗎?”

當然不會。溼婆的審判從來都不會落空,月夜的箭也不會。

他站在遠處屋頂上,腳下是一片片的碎磚。阿賈迦瓦上的紅色魔紋完全亮了起來,流淌着紅寶石一般的輝光。白色的弓弦已經被拉滿了,溢出的魔力像是流動的水銀。漆黑的箭矢蓄勢待發,它的魔力已經把周圍的空間震出了黑色的裂紋。

阿賈迦瓦,溼婆的兩大武器之一,一箭滅去阿修羅族不毀三連城的毀滅之弓。此時,它張開了自己森然而鋒利的爪牙。

月夜的黑色長髮飛揚着,彷彿他正站在暴風之中。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金色,就像兩盞燈。被魔力強化過的眼睛,讓他能透過倫敦的濃霧看到特斯拉的身影。

之前在法蘭西,月夜也解放過一次阿賈迦瓦。但由於魔力不足的原因,它並沒有展現出應有的破壞力。

而這一次,月夜有信心把它的實力發揮出三成。哪怕是三成,月夜也要壓制一下威力。如果不加以限制,即使是三成威力的真名解放,阿賈迦瓦也足以把整個倫敦從地球上抹除。

“金時,小玉,快躲開!”月夜大聲提醒道。隨後他便瞄準了特斯拉,吟誦起了真名解放的咒文:

“此乃溼婆之憤怒,亦是溼婆之偉力。破壞神的業火在此降臨。一箭滅阿修羅三城的懲戒之弓——”

“哎呀,居然叫人家小玉。”

“你個狐狸不要在那傻笑了!快躲開啊!躲開!”

“阿賈伽瓦(Ajaga?Wa)!”

月夜鬆開了右手的弓弦,黑色的箭矢撕裂了魔霧,沿途的建築被它的餘震翻開一個又一個傷口。

特斯拉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把線圈甩了出去,同時解放了寶具:“人類神話·雷電降臨(System Keraunos)!”

“咚!”

隨着一聲悶響,一輪黑日在箭矢和線圈的碰撞點出現了。它不斷擴大,被它籠罩的地方,似乎時間的流動都慢了下來,聲音好像也不存在了。瓦礫,雷電,濃霧,一切就像一部慢放的電影。

“嗤。”

黑日的擴大停止了。隨時一聲無法被描述的聲音,它從中心開始極速坍縮,就像一個黑洞一樣。巨大的吸力扯碎了一切,哪怕只是碰觸到了黑洞邊緣,那東西一瞬間也會被撕成粉末,變爲純粹的黑。

衆人的聽覺在一瞬間恢復,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

“哇呀,那小哥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居然能使出如此Golden的攻擊!”金時一邊抵禦着吸力一邊說道,“只可惜這個東西不是金色的。要是能再Golden一點就完美了!”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好啦!”玉藻前叫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難道是狂野系的帥哥嗎?人家的毛啊!尾巴上的毛都被扯亂了啦!”

暴風終於平息了。阿賈迦瓦創造了一個直徑數百米的球狀空間,像是上帝用冰淇淋勺在倫敦這裡挖了一塊。無數的樓房連同魔霧一起消失了,就像它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呼,呼。”月夜喘着氣,“看來壓制得還是不夠,破壞半徑還是太大了。慘了,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可能會被小莫打死。”

他站在深坑的邊緣,朝下面看了看。特斯拉已經消失了,但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如他所願。畢竟他毫無疑問是真正的星之開拓者,自然不會真心期望人類和世界的終焉。在此落敗,對於特斯拉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追上了,這次一定要幹掉……誒?”莫德雷德提着劍,出現在了大坑邊緣。她有些滑稽地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街道,又看了看這邊的大坑,反覆確認這裡確實是倫敦之後,她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那放電的大背頭能有這種破壞力嗎?”

月夜走近了她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這個,是我乾的。”

“啥?”莫德雷德一下子揪起了他的領子:“喂!你這混蛋!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小哥可是相當的Golden呢!”金時和玉藻前一起出現了,“一擊就解決掉了那個制服佬。”

“那個……小莫啊,你能不能先放我下來?”月夜有些尷尬。雖然他是做得有些過火,但被比他矮不少的莫德雷德提起來,月夜還是覺得有些微妙。

“算了,這次就饒了你。”莫德雷德用不爽的眼神看了月夜半天,才把他放了下來。

“不過前輩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破壞力……”瑪修看着巨坑,“醫生剛剛讓我們躲起來的時候我們還以爲是特斯拉釋放的寶具……”

“其實我也大概猜到了啦。”羅曼醫生笑着說道,“畢竟在法蘭西那會已經見過一次了。不過破壞力這麼大也是我沒預料到的。”

“月夜先生是什麼怪物?”立香假裝後退了一步,“好危險,不要靠過來。”

“喂喂餵你這樣會讓我很受傷的啊。”月夜苦笑道,“話說……你們回收聖盃了嗎?”

“……啊。”立香愣住了。

“怪不得我總有種什麼事忘了做的感覺……”羅曼醫生說道,“呃,沒……沒辦法嘛,我們太趕時間了,嗯!”

“沒辦法了,只能現在去回收了。”埃爾梅羅二世說道,“是在下疏忽了。不過,阿尼姆斯菲亞,你也沒想到嗎?”

“我,我……”奧爾加瑪麗不好意思說自己之前被魔神柱嚇到了,於是只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沒關係,現在去也是可……”瑪修說道。

“等等,有高密度的魔力反應……?在魔霧中也能感受到,某種巨大的……什麼……!?”羅曼醫生打斷了他們,“集聚在白金漢宮上空的魔霧正在凝聚!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要來了!大家,提高警惕!”

衆人警覺地拿起武器看向了天空。整個倫敦的霧都被抽走了,天空重新變得澄澈。一個騎着馬的人影伴隨着雷電和狂風出現在了倫敦上空。

莫德雷德的劍“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她雙眼無神地看着天上那個騎士,口中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

“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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