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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沒有說話。所羅門的實力讓他驚訝,勝率確實如自己之前計算的結果一樣渺茫。月夜的魔力已經枯竭,但創造粒子還很充盈。他開始思考用洛神賦拖時間的可能性。
所羅門顯然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你要拖時間讓她們逃跑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就先殺一個!”
光圈發出了耀眼的光,數道光線打向了莫德雷德。
“小莫……!”
一個矮小的身影擋在了莫德雷德面前,爲她接下了致命的光線。
“……開什麼玩笑,只接了一擊就已經這副慘狀了嗎?果然Caster是無法與你爲敵的啊。”安徒生看着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坐倒在地。
“臭小鬼……!?你都做了什麼……”莫德雷德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安徒生找了塊石頭靠着:“你還是養着吧。我只是心血來潮而已,別放在心上。而且你們幫我做了那麼久苦力,我欠你們不少人情。”
所羅門有些意外:“……你居然還活着啊,寫書的。我是打算把你和那堆廢物一起解決掉的,沒想到你憑着一副弱小的身軀活到了現在。”
安徒生笑道:“哼。我討厭體力勞動,所以剛纔一直在看戲。不過似乎只能到此爲止了。可是所羅門啊,我已經看透了。看透了你的真身,明白了你特例的真相。”
所羅門停止了釋放下一段光線,而是饒有興趣地說道:“哦?好啊,說說看,即興詩人。如果我聽得開心,就賞你死得痛快點。”
安徒生自信地說道:“嗯,豎起耳朵聽着吧,庸俗之輩。在時鐘塔裡,有這麼一段記錄。英靈召喚實則是抑止力的召喚,而抑止力又是守護人類存續的力量。他們通過七大容器現界,只爲討伐唯一一個敵人——並不打算毀滅這個星球,而是打算消滅人類、摧毀人類所構建文明的終焉的化身。而爲了打倒這種存在而被召喚的,纔是立於所有英靈頂點之人。”
所羅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錯。七騎英靈是上天派來毀滅某種惡害的使者。守護人理,位於時代頂峰的七騎,立足於英靈頂點的起源的七騎。所謂的降靈儀式和英靈召喚,原本是爲了拯救靈長類世界的決戰魔術。而人類爲了一己私慾將其改造並降級後的產物,就是你們所使用的召喚系統聖盃戰爭。”
“我們是被降級的?這可一點也不Golden啊!”金時撓了撓頭。
安徒生搖了搖頭:“肌肉男,別受他挑釁。這和等級沒有關係,只是容器與權限的問題。他也只不過是個在比我們高一級容器中顯現的英靈罷了。”
“也就是說,如果說我們是對個人的英靈,那他就是對世界的英靈?”埃爾梅羅二世猜測道,“站在該屬性英靈頂點的存在,也就是擁有冠位容器的從者……”
所羅門自傲地說道:“沒錯,你們終於找到了真相!我纔是王中之王,Caster中的Caster!因此你們可以用這種稱呼讚美我!Grand Caster,魔術王所羅門!”
“好了。收下我的獎勵吧,即興詩人。”他手一揮,光圈被重新啓動了。安徒生連同他靠着的石頭一起被燒成了渣。
所羅門無趣地搖了搖頭:“凡庸的從者啊。你們只是些不被生者召喚就什麼也做不到的道具,不像我這樣擁有了真正的自由。無論你們如何掙扎,這都是不可逾越的壁壘。理解了嗎?”
“呸!”莫德雷德吐了一口血唾沫,“你的聖盃已經被奪走了四個,拽什麼拽。你的計劃已經被毀了一半,所以慌忙出來救場了吧?死不認輸可是很難看的哦。”
所羅門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人類第一大蠢貨嗎?已經奪走了四個聖盃?錯了。只有能破壞全部,纔算真正開始。無論是一個聖盃還是六個聖盃,對我來說都無關痛癢。連月夜這種人都算不上是什麼威脅,更別提藤丸立香了。”
他手一揮,身邊的四根魔神柱就消失了。他打開了一條空間裂隙,說道:“那我回去了。意外花了我不少時間呢。”
“誒?”瑪修愣住了。
莫德雷德皺起了眉頭:“哈啊!?回去?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所羅門說道:“沒什麼,只是心血來潮而已啊?讀完一本書,在找下一本之前,都會起身方便一下吧?僅此而已。”
莫德雷德漲紅了臉:“什麼……你的意思是你是來小便的嗎!?”
所羅門被她逗笑了。他狂笑起來:“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正是如此!一點都沒錯!你們確實連小便都不如!我根本不在乎你們。現在殺了你們也好,放你們一條生路也行。懂了嗎?不是我放過你們。而是區區你們這種程度,根本不值得我去注意。”
所羅門伸出了一根手指:“不過……嗯。不過,如果你們能將七個特異點全都消滅……到那時,我再考慮將你們視爲值得我解決的事件吧。”
所羅門轉過了身,卻被立香叫住了:“等等!你爲什麼要做這種事!?燒掉世界開心嗎!?”
“立香……!”月夜連忙擋在了她面前。
“哦?真是令人意外的反應啊,人類。”所羅門重新轉過身,“你問我開心嗎?問我毀滅人類開不開心?”
他露出了非常猙獰而瘋狂的笑容:“當然,當然,當然,當然了,非常開心!不開心的話,怎麼會把你們一個個費盡心思地殺掉呢!我很開心,你們的死相讓我很高興。我喜歡你們被畫上終止符的樣子。臨終的慘叫聽起來無比爽快!”
他很不禮貌地指着立香:“而且,這對你們來說是至高的救贖。因爲,這世上只有我,能將人類一個不剩地有效利用起來!”
看到立香似乎還想要說什麼,月夜連忙攔住了她:“退下,立香!和這傢伙說什麼都沒用,他已經完全腐壞了!”
月夜真怕她說出什麼能把所羅門惹毛了的話。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既然他們打不過,哪怕再憋屈,月夜也很慶幸對方能給他們一個養精蓄銳的機會。這種時候,是不能意氣用事的。
但他沒料到另一邊的瑪修居然也開口了:“……魔術王所羅門。你和雷夫·萊諾爾一樣。你們不知感恩生命,還樂於玩弄人類,玩弄星辰的命運……!”
所羅門打斷了她:“小姑娘,身爲一個人類,就不要談什麼生了。當以死爲前提時,你那種視點就沒有價值。感恩生命?這是我對你們的疑問。”
他對瑪修有着異常的耐心:“你們在這兩千年內都做了些什麼?不停地死亡,不停碌碌無爲。你們是無法克服死亡的智慧生物,不僅如此,還一直懷有對死亡的恐懼。既然無法克服死亡,那就該捨棄對死亡的恐懼纔對。如果認爲死亡可怕又悽慘,就該拋棄你們的智慧纔對!醜陋,太醜陋了,你們也一樣。”
他看向立香:“迦勒底的御主啊。爲何還要戰鬥?明知生命終會消逝,明知生命已然消逝,爲什麼還要死皮賴臉地活下去?你們明明知道,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救贖。過於幼稚的人類啊。人類最後的御主,藤丸立香啊。這是我對你唯一的忠告。你現在放棄一切,才能活得最爲輕鬆。被燒得連灰都不剩吧,這就是你們的未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完最後一句話,所羅門狂笑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