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迴歸

“哦?真不愧是月夜教授。你已經感覺到了嗎,我根本就是不同的生物。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我是爲了處理你們這些人類,而被派來的2016年負責人。”

“哦?這身份倒是很有趣。佛勞諾斯(Flauros)……”月夜唸了一遍他的姓,然後笑了一下,道:“我大概明白了。醫生,和這種失去理智的魔神交談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先處理一下奧爾加瑪麗的事情。”

“啊……好,失去理智的什麼?”

雷夫的臉色一變,他深深地看了月夜一眼,道:“哼,果然,你很聰明,我真後悔沒有最先殺了你。羅瑪尼醫生,你在聽嗎?看在我們都是研究魔道的學友,我就給你最後一個忠告吧。迦勒底已經沒用了。此時此刻,你們人類已經滅亡了。”

“……雷夫·萊諾爾,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羅曼醫生雖然平時很好欺負,但在此時他保持着相當的鎮定和理智。

“由於無法觀測未來,你們纔在那裡瞎嚷嚷,說什麼‘未來消失了’。那都是你們希望觀測到的未來罷了。未來沒有消失,只不過被燒成灰燼了。就在迦勒底亞斯被染爲深紅的那瞬間,結局已經確定了,你們的時代已經不復存在了。依靠迦勒底亞斯的磁場,迦勒底才能得以被保住,不過迦勒底的外面正迎來如這座冬木市一樣的末路吧。”似乎覺得大局已定,雷夫解釋的倒是很細緻。

“已經沒有人能改變這個結局了。因爲這是被人類史自身否定了的人類的存在啊。並非因爲你們進化到盡頭而開始衰退,也不是因爲你們與異族交戰導致滅亡。”猙獰而扭曲的表情再次出現在了雷夫臉上,他宛如野獸一般地咆哮道:“而是因爲你們毫無意義!因爲你們無能!因爲你們失去了我們王的寵愛!就像毫無價值的廢紙一樣,被燒得一乾二淨吧!”

月夜擡起頭,道:“唉……你很吵啊,就像條瘋狗一樣。說你是失去理智的魔神都是擡舉你了。”

雷夫漸漸恢復了平靜的表情,道:“呵,你就嘴硬吧,月夜教授。這個特異點馬上就要崩潰了,到時候你們一樣會死無葬身之地。別看我這樣,我接下來還有其他工作呢。我就不再繼續愉快地欣賞你們走向窮途末路了。你們就等着被扭曲的時空吞噬吧。我也不是惡魔,還是會留點時間給你們做最後的祈禱的。”

“既然你都出現了,那我肯定不可能就讓你這麼走了啊,佛勞諾斯。”月夜淡然道。

“呵,你以爲就憑你,就能傷害到我嗎?也罷,就讓我看看你最後的掙扎吧。”雷夫饒有興趣地說道。

“嘛,你說的沒錯,僅憑現在的我,確實沒有什麼能傷害你的能力。”月夜一臉輕鬆,“所以,交給你了啊,式。”

輕柔的聲音響起:“直死——”所有人都被純白無垢的結界包圍了。兩儀式原本好看的黑色眼睛現在已經變了樣子,晶藍色的眼眸,瞳孔周圍有一圈虹色光圈。她看着雷夫的周圍,彷彿看到了什麼東西,隨後,她輕飄飄地衝了過去,手中名爲“九字兼定”的刀輕輕一切。

“消失在兩儀之間吧。”式輕聲說道。似嘆息,又似宣判。隨着式的聲音,白色的結界化作滿天的櫻花瓣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雷夫的樣子十分悽慘,他一條手臂掉在地上,渾身上下佈滿了刀傷。“這……這是什麼!?怎麼可能傷害到我的本體……!怎麼可能!”

這便是式的寶具,也可以說是式的底牌,無垢識?空之境界。應用了直死之魔眼的理論,切斷對象的死線的全體攻擊。

從彼岸砍出的幽世的一劍,予一切生靈以安寧。

“是不是很驚喜?”月夜的話裡透着戲謔。

“可惡……居然看走眼了……這小丫頭是從者……直死之魔眼,哼,真是麻煩!”說罷,雷夫就消失了。

雖然成功傷害到了雷夫,但特異點正在崩潰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醫生,立刻進行靈子轉移!我們這邊崩潰的速度太快了!”瑪修喊道。

“正在努力了!但你們那邊可能會先撐不住。”羅曼醫生露出了焦急的表情,“月夜,有辦法先撐一會嗎?”

“交給我吧。”月夜點了點頭,“大家,到我身邊來。”

他用手杖輕輕點了下地,無塵之地再次展開。“儘快哦,醫生。我也是第一次把它這麼用,能撐多久也是個未知數。”

親眼看到空間崩潰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地平線上有無數個小黑洞,把認知中的世界一點一點無聲吞噬。從遠處的空洞頂部開始,世界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樣,變成碎片然後化爲黑暗。

“還沒好嗎!?羅曼醫生!”立香叫到。

“還有一點,馬上就……!”羅曼醫生說道。

隨着“轟”的一聲,月夜他們腳下的土地崩塌了,碎石裹挾着衆人跌入深淵。月夜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一邊緊緊抓着手杖,一邊喊道:“別離開我身邊!”

“前輩,請抓住我的手……!”瑪修像向立香喊道。

“……”立香緊咬着牙關,努力維持着自己的穩定。

“抓住你們了!”

隨着羅曼醫生驚喜的叫聲,月夜眼前出現了令人安心的靈子轉移通道。隨後,他們消失了。

隨着月夜等人的迴歸,本來就搖搖欲墜的特異點F徹底崩潰,被在空間亂流的撕扯下消失了。

當月夜眼前的畫面恢復正常時,他已經身處迦勒底的管制室裡,身邊是式還有昏迷的瑪修和立香。

“怎麼樣?身體有沒有感到不舒服?畢竟是第一次正式的靈子轉移,出現什麼問題也是正常情況嘛~”管制室裡除了羅曼醫生和一衆工作人員之外,還有一個穿得很像文藝復興時期的人的女性。此時,她正饒有興趣地看着月夜等人。

“唔……月夜你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太大問題,具體情況還是要做一次詳細身體檢查才行。先幫我把瑪修和立香轉移到醫務室吧。”羅曼醫生說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今天先休息,明天召開一次會議詳細討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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