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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目的地的小川公寓坐落在茅見浜附近的公寓區,從蒼崎橙子的伽藍之堂到那裡大概要開三十分鐘的車。趁着這個時間,蒼崎橙子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開始爲月夜說明情況。
“這些是我從警方的資料裡直接複印下來的,應該是有一定的準確度的。”蒼崎橙子說道,“建設期間是從九六年到九七年,工程是由三家公司共同承包的——毫無作用的信息。公寓是由兩幢相鄰的公寓相合而成的,兩幢相當齊整的半月形十層建築物,相向地建在一起,組合成了一個圓形——喔,圓形。兩幢建築都是十層,房間數是每層五個,東西合共十個房間。房間是3LDK的西式風格與和式風格的折衷,水道的配置相當粗糙,建成後十年左右就開始出現向樓下漏水的現象,停車場的車位在公寓的地上有四十個,地下還有四十個——這些信息有什麼用?我可不想了解什麼房間風格和水道質量。”
月夜無奈地制止了蒼崎橙子一邊念一邊吐槽的行爲。他直接拿過了蒼崎橙子的筆記本,開始閱讀起來。
看得出來,蒼崎橙子在複印時根本沒管信息的有用與否,基本是有多少信息她就複印了多少。月夜不僅看到了關於公寓構造的平面圖,還看到了一堆沒用的建築數據。他快速看了一下,整理出了一些值得注意的點。
一個是這棟建築好像一直在追求圓形。它的外觀是圓的,立柱也是圓的,電梯和電梯井也是圓的,就連樓梯都是繞着電梯井的圓形環繞式的。
另一個值得關注的點是大廳。大廳是維繫着兩幢建築的唯一空間。這個公寓是將一個圓從正中分成兩個半月形,然後再拼合在一起一般建成的建築。維繫着兩幢建築的只有中央的空間,二層以上就無法從東樓直接去到西樓了,必定要先返回中央的空間,再通過大廳纔可以。
“奇怪的設計。”月夜把本子合起來還給了蒼崎橙子,“謝謝你的資料。”
“嗯。”蒼崎橙子把小筆記本裝進了兜裡。坐在副駕駛位的臙條巴似乎還是很不安。他有些侷促地不斷更換着坐姿,十根手指也非常不老實地糾纏在一起,似乎是在照應主人緊張的心情。
“到了,前面就是小川公寓了。”的士司機停下了車,“由於不讓我們這些社會車輛進入院內,我只能送你們到這了。”
“多謝師傅,路上小心。”月夜笑着付了車錢。他下了車,看到蒼崎橙子正皺着眉看着那棟建築:“什麼啊,這裡。”
圍有水泥牆的宅地,比起某些低質量的小學還要大一些。由於建築本身是圓形的,所以佔地並不算很大,周圍的庭院則顯得相當寬廣。如同將庭院一分爲二似的,一條鋪就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公寓前。月夜聳聳肩,率先邁開了腿。三個人沿着走道來到了公寓的大門前,月夜和橙子對視了一眼,便進入了大廳。
在大廳中走了不多遠,他們便來到了位於公寓中心的大立柱前。立柱中裝設了電梯,在其側面是幾乎沒有人會去使用的階梯。月夜漫不經心地一按按鈕,電梯便帶着“喀嚓喀嚓”的聲音動了起來。
“……還真是個讓人厭惡的地方呢,這裡。”蒼崎橙子皺着眉頭把手伸進大衣內側,掏出了一包煙。
“像鬼屋一樣,空氣中漂着掩藏不住的不吉氣息。”月夜抽了抽鼻子,“真好,不枉我帶了這個東西。”
蒼崎橙子看向了他的手杖:“這根……好像與你之前用的那根內芯藏刀的杖刀不太一樣。仙術師也會使用魔術禮裝嗎?”
“別人我不知道,我確實是會用這種東西。”月夜笑着點點頭,“電梯到了,我們走吧。”
其實月夜也不知道自己使用的是不是仙術。他只是在冥冥中感知到,如果有仙術的話,那就應該是自己那天的那種使用方法。當然,能被蒼崎橙子誤認爲仙術師,也算是意外的收穫。
“喂!從剛剛開始你們就在念叨着我不懂的東西。”臙條巴握緊了拳頭,“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啊,逐個解釋太麻煩了,反正待會你可能會看到更多的你不能理解的事物。”月夜搖搖頭,“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再一點一點說給你聽吧。你家是四樓,對吧?”
“……嗯。”
電梯帶着“喀嚓喀嚓”的聲音一點點上升,這缺乏保養的聲音聽得人心裡發慌。明明身體在上升,月夜卻感覺自己在一點一點墜入深淵。隨着“咔嗒”的一聲,電梯門上的樓層指示條停在了數字4上,門無聲地打開了,一條走廊出現在他們眼前。
“感覺到了嗎?”月夜沒有立刻離開電梯,而是轉過頭有些沒頭沒腦地問道。
“什麼?”臙條巴臉上有些茫然。
“啊,感覺到了,被扭曲了。”蒼崎橙子會意地點點頭,“不過沒關係,我們先去臙條的家好了。”
下了電梯,臙條巴就直接走向了正面南向的走廊。來到公寓的外側,走廊就垂直轉向了左邊。這是圍繞在東樓外側的走廊,左側排列着公寓的房間,右側面對着外面,有着爲了防止失足跌落的齊胸高的護欄。
“盡頭處的就是我家。”
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臙條巴的情緒也越來越低落,話也越來越少。要不是爲了帶路,他絕對不會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安靜的公寓中,既聽不到從房間中傳出的人聲,也遇不到走在走廊上的人。來到盡頭處的房間前,他停下了腳步。
臙條巴的手指伸向了門鈴,但卻被月夜攔下來了。
“不要按門鈴。進去吧,臙條。”
“您在說什麼啊,月夜先生。打算隨隨便便地進去嗎?”臙條巴有些驚訝。
“隨便也好什麼也好,原本這就是你的房間吧。”月夜聳了聳肩,“況且不要觸動開關比較好,舞臺劇不是演得挺好的嘛。你有鑰匙吧?開門就是了。”
“這……好吧。”臙條巴有些不情不願地打開了門。不知爲何,他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服從着月夜的指令。
門開了,裡面傳來了電視的聲音,還有毫無感情,徒具形態的家人之間的對話聲。那是臙條巴的父親在抱怨的聲音,抱怨着現在的生活都是他的母親與這個社會所造成的。還有默默聽着,一味點頭的臙條巴的母親的聲音。
月夜習慣性地說了句“打擾了”。聲音不小,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被電視聲蓋過,能讓臙條巴的父母清清楚楚地聽到的纔對。但屋內的談話聲卻完全沒有停止,根本沒有人出來迎接一下他們。月夜聳聳肩,鞋都沒脫就走了進去。
“喂!這是我家——”
“譁!”
臙條巴的說話聲被月夜拉門的聲音打斷了——月夜打開了通往起居室的門。與豪華的房間不協調的廉價飯桌和小型電視,從沒有認真收拾過,滿是垃圾的污穢房間。而分別坐在桌子兩邊的一男一女兩位中年人,毫無疑問是臙條巴的父母。
“喂。巴還沒有回來嗎。已經八點了,工作都結束一個小時了。真是的,又跑到哪裡玩去了吧,那傢伙!”男人抱怨着,喝了一口酒。
“是啊,怎麼辦呢。”女人有些唯唯諾諾地應道。
“那傢伙根本沒有把家裡人當家人看,都是你太寵着他了。可惡,再不把錢交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他。從來就沒有給過我一分錢,他以爲是靠着誰才長這麼大的啊,那傢伙!”男人依舊在發着牢騷。
“是啊,怎麼辦呢。”女人還是那幅忍氣吞聲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臙條巴站在起居室門口,身體僵硬,如遭雷擊,“喂,月夜先生,蒼崎小姐……誰來告訴這是怎麼回事!?”
“父母都在這裡。儘管膽小卻總以爲自己很了不起的父親,還有隻會應和他的母親。理應已經被殺死的兩個人,卻在這裡過着一成不變的日子……”臙條巴的思維非常混亂,“不,並不是這樣的。這些傢伙,爲什麼對於走進來的我們連頭也沒有回過一下!?”
月夜倒是饒有興趣地走了過去。他彎下腰,湊到了臙條巴的母親身邊:“毛孔,皺紋,還有臉上的斑點……這是高級貨呀,橙子小姐。話說,我如果把它拆了,你應該能把它組裝回去吧?”
蒼崎橙子嘆了一口氣:“啊,可以,悉聽尊便。”
“你們在……什麼!?”臙條巴的話說道一半就卡在了嗓子眼裡。月夜擡起了手杖,用杖尖輕輕點了一下臙條巴母親的身體,“她”就直接軟倒下來。數個法陣覆蓋在“她”身上,不過兩三次呼吸的時間,臙條巴的母親就變成了一個人頭和一地的零件。
“月夜先生……你……你……”
月夜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對不起,臙條。我以爲你明白怎麼回事了呢。”
“什麼……怎麼回事?”
“那我們再等等吧。”月夜站了起來,“平常你是幾點下班回家來着?”
“九……九點。”臙條巴似乎是被嚇傻了,“您……問這個做什麼?”
“那我們就等到九點吧。”月夜看了一下手錶,“橙子小姐,麻煩你啦,幫我把這些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