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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你們的據點?”
月夜看着簡陋破舊的漢堡店地下室,感到有些無奈。阿爾託莉雅·Alter雖然對御主非常關心,但顯然忽略了立香作爲一個人類少女非常有限的身體素質。這地方一沒牀鋪二沒被褥,在這睡覺真是苦了立香了。
“那個……Gunner先生……對吧?”瑪修這時候才插上了話,“很抱歉現在才做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瑪修,來自人理存續保障機構菲尼斯·迦勒底,因爲某種原因,本應是前輩從者的我,目前正以後勤人員的身份支援着前輩的工作。”
瑪修剛準備介紹一下修復特異點的事情,就被月夜禮帽頂端的小獸吸引住了視線。哪怕屏幕上的圖像並不清晰,瑪修也能發現那隻小獸正以非常熱烈的目光看着她,彷彿是在看救命恩人。
“……(這是怎麼回事?)”
月夜點了點頭:“關於你們的情況我已經從其他渠道知道了。出於個人原因,我雖然會幫助你們,但不會和你們一起行動。閒話有機會再說吧,我得回地鐵站了。”
“啊?嗯,也好,阿爾託莉雅·Alter小姐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立香只是愣了一下就接受了月夜的做法。
月夜從禮帽上抓下來了“猹”,把它放到了地上:“這是我的助手,它的名字是猹。雖然看上去和一般野獸無二,但實際戰鬥力是完全可以放心的,就留它在這裡保護你吧。”
“啾!啾!(算你還有點良心。)”“猹”繞着立香走了幾圈,最後一躍而起坐在了卡瓦斯Ⅱ世的頭上。
“汪汪汪!”卡瓦斯Ⅱ世大爲不滿,一邊吠叫着一邊甩着自己的頭。但無論它用了多大的力氣,“猹”宛如大浪中的定海神針一般一動不動。甩了半天不見效的卡瓦斯Ⅱ世委屈地嗚了兩聲,縮回角落裡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我就走了。”月夜轉身踏上了臺階,“就這兩天吧,你們會收到我的信。我會給你們找一個舒服一點的住處的。”
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完完全全消失了。立香關上了地下室的門,走到了卡瓦斯Ⅱ世身邊摸着它的毛。
“立香,有件事情,我覺得你還是知道的比較好。”達·芬奇出現在了通訊屏幕上,“那傢伙……自稱爲Gunner是吧?剛剛迦勒底這邊嘗試掃描了一下他的魔力反應,但結果是徹底的空白,空白到連生命反應都沒有。迦勒底的主機,在邏輯上無法證明他的存在。也就是說,如果把主機擬人,那在它的視角里,我們剛剛是在和空氣說話。”
“這……確實是極爲少見的情況呢。”立香點點頭,“那我也把我的那一點想法說出來吧。我總覺得Gunner先生對我們撒了謊,或者隱瞞了一點東西,但這些謊言和隱瞞並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
“爲什麼?”
“靠直覺啦。”立香笑道,“所以我原本沒打算說出來嘛,畢竟直覺這東西是很不準的。”
“哎?可不能輕視少女的直覺哦?”達·芬奇說道,“姑且先把這份直覺當做情報記錄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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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站附近的大樓樓頂,月夜打開了他的琴盒。
多虧了美濃的Lancer那暴力的行事風格,那個供他和京都的Saber奇襲的大洞現在成了最好的參照物和觀察窗。月夜從琴盒裡拿出了一塊塊零件,把它們拼在了一起。
這是一把尺寸長得驚人的栓動狙擊槍,豎起來說不定比傑克還高。槍的主體顏色是黑色,槍身上刻了十幾道暗金色的線,看上去就像是魔術迴路。瞄準鏡也和槍一樣尺寸過剩,上面同樣鐫刻着不明所以的暗金色花紋。整把槍從尺寸到外觀都十分囂張,讓人懷疑設計師是不是在設計槍的時候把“隱蔽性”三個字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裡。
此時,那個把隱蔽性丟進垃圾桶的設計師,正仔細選擇着狙擊點。
這槍是墨齋出品的無數件“廢品”中的一件,也算是月夜相當得意的“廢品”。月夜在CheyTacM200狙擊步槍的基礎上,做了“一點點”的改動後,完成了這把槍的製作。這槍融合了科技與魔術,性能絕對能碾壓目前所有的栓動式狙擊步槍。但這槍的缺點也有一堆,而且它確實沒有文明結晶方便,於是這月夜辛苦兩週的成果,最終還是被丟在墨齋裡吃灰。
但在需要隱藏身份又要解決從者的現在,這槍一下子成了應對的最優解。順帶一提,爲了紀念自己吃力不討好的改造,月夜還給這槍起了名字——大力出放棄。
“咔嗒。”
狹長的子彈被推進了槍管,月夜也找好了狙擊位置。在瞄準鏡中,月夜看到了在候車大廳裡搏殺的三位從者。他努力用準星捕捉着美濃的Lancer的身影,在某一刻扣動了扳機。
伴隨着肩膀的輕輕一震,子彈飛出了槍口。大力出放棄採用了魔力場加速原理,幾乎沒有聲音和後坐力,可子彈的出膛速度卻能達到數倍音速。這種速度,已經完全不需要在子彈上做文章了。就算是最普通的子彈,也能打出非常恐怖的效果。
連一點響聲都沒有,子彈擊中了美濃的Lancer的後背。彷彿被一輛無形的重型卡車撞了一樣,他一下子就飛了出去,“轟”地一聲摔在了牆上。
“Lancer!?”京都的Saber急忙脫戰,來到了美濃的Lancer身邊,“發生什麼了?”
阿爾託莉雅·Alter沒有追擊,而是開始原地休息恢復體力。同時,她也挺好奇剛剛發生了什麼。
“媽的……是那個……Gunner……”美濃的Lancer摘下頭盔,發泄式地朝地面吐了一口血,“呸!只會偷襲的下三濫……”
他有一頭顯眼的紅髮和英俊的外表,看起來與他瘋狗一般的戰鬥風格有些不搭。阿爾託莉雅·Alter又仔細看了幾眼,把這張臉記在了心裡。
美濃的Lancer腳邊的瓷磚突然炸開。煙塵散去後,他看到坑底靜靜地躺着一粒子彈頭。
“還敢示威!?”美濃的Lancer氣的當場就要跳起來發作,但他胸口的傷讓他只能靠坐在牆邊一動不動。
京都的Saber搖了搖頭,說道:“再這樣打下去是沒有勝算的。哎呀,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啊。不僅讓迦勒底的御主逃跑了,現在我們還有生命危險。小一我都想要逃跑了哦。”
他的語氣雖然懶散,但包含的撤退決心倒是很堅定。美濃的Lancer看了一眼明明馬上就要被他們擊敗的阿爾託莉雅·Alter,又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大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了話:“別讓我逮到你,混蛋……Saber,撤吧。”
“好嘞,就等你這句話呢。”京都的Saber很高興地點點頭,身上的劍意在一瞬間消失無蹤,符合他外表的社畜氣質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他抱起美濃的Lancer,身形一晃就消失了。
“休想逃……算了。”阿爾託莉雅·Alter放下了劍,“雖然有心攔截,但我確實是沒力氣了。如果我們這邊還有另一名從者……”
“哎呀,你是那天接走御主的從者吧?太好了太好了,作爲五十大叔,在這迷宮裡求生可太難了。我就知道御主一定會找到我的,不過剛剛歡慶的禮炮聲是不是太大了點?”
開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阿爾託莉雅·Alter回過頭,看到了那張現在看來更加討厭的笑臉。
“新宿的Archer……”
“正是在下!”新宿的Archer笑着點頭承認,“……誒?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怎麼表情這麼難看呢?”
“……你就不能早一分鐘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