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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發現了也敢堂而皇之地走進來,你倒是很有自信嘛。”凱撒看着月夜說道。
月夜笑道:“你都不擔心我的身份,那我何必害怕呢?你就不怕我是個刺客?”
“普通人而已,哪怕是刺客,也無妨。只有從者才能打敗從者,這個時代能打倒我的人類,也只有那個尼祿而已。”凱撒很自信。
月夜沒有反駁,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凱撒露出了危險的笑容,宛如戲弄老鼠的貓:“你敢進來勇氣可嘉,但實在是太愚蠢了。你是尼祿派來的吧?哼,小姑娘真是幼稚。我們都殺了她多少波偵察兵了,還是不吸取教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
“你就不怕我是那個‘特別’的敵將?”月夜問道。
“少騙我了,除了迦勒底的小姑娘的從者外,所有尼祿方的從者我都瞭如指掌,”凱撒聳了聳肩,“不僅你身上一丁點從者的痕跡都沒有,而且那個小姑娘根本不敢以身犯險。”
“你剛剛說,迦勒底?”月夜挑了一下眉毛。
“沒錯,看來你還不知道吧?哼,可悲的棋子。我已經懶得和你說話了,來吧,把你知道的情報都說出來吧。”
月夜點點頭,笑着說道:“我也不想廢話了。不過不同於你,我已經獲得我想要的東西了。啊,不對,其實還差一件。”
他拔出了小烏丸,黑色的魔力纏繞在刀刃上。“最後問你一下,爲什麼你和我在博物館裡看到的雕像長得不一樣?”
凱撒愣了一下,自然而然地回答道:“和雕像的樣子不一樣?不不不,你換個角度再看看。——等等,博物……!”
“唰!”
整個帳篷被突然爆發的劍氣撕成了碎片。凱撒滑稽地滾了一下,拿起了他的劍,躲開了月夜的一擊。
月夜背對着月亮,風讓他的長髮隨風飛舞。凱撒雖然看不清月夜的臉,但他猜月夜臉上一定是嘲諷的笑容。
“敵襲!”凱撒大喊道。
“叮!”
出乎月夜意料的是,凱撒還是挺靈敏的。他很快就擺好了架勢,擋住了月夜這一擊。月夜環視一週,羅馬士兵已經漸漸圍了上來,這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如果再這樣纏鬥下去,他倒是無所謂,但要是貞德·Alter趕過來可就有點麻煩了。他看向了凱撒,眼中開始浮現殺意,目前最好的脫身方式就是解決了這個胖子。
凱撒打了個冷顫,月夜氣質的變化他也感覺到了。他不明白爲什麼笑起來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拿起武器之後能像毒蛇一樣。他肌肉緊繃,隨時準備迎接月夜的攻擊。他不知道那把黑刀是什麼武器,但上面強烈的死氣確實讓他有種本能的恐懼。
“不行,我需要釋放寶具。”凱撒心道,“這個人可能和尼祿一樣,是被莫名其妙強化的人,一般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鐺!”
凱撒又勉強擋住了月夜的一擊。但他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月夜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他釋放寶具,一定會被月夜抓到破綻並狠狠地攻擊。
“真是條毒蛇!”他暗罵了一句。
士兵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僅僅是包圍了月夜,但沒有人敢進攻,場面一時間僵在了那裡。他們圍成了一圈,就像觀看角鬥士競技一樣看着月夜和凱撒。
“蓋烏斯·尤里烏斯·凱撒,”月夜開口道,“你的反應倒是很快,如果能和你好好的打一場應該挺有意思,但我不想磨時間了。”
他把小烏丸收回鞘內,手一揚,一張黑色的大弓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凱撒一愣。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拿出這張弓的,但在近身戰中掏出弓的不是傻子就是弓有蹊蹺。月夜很明顯不可能是前者,但時間已經容不得他多考慮了,他只能硬着頭皮衝了上去。
他揮出了劍,卻看到了月夜戲謔的目光,他心頭一沉。月夜沒有拉動弓弦,而是直直地把弓砸了下來。
“咚!”
凱撒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劍了。黑色的弓有超乎想象的硬度和重量,震得他虎口發麻。他倒退了兩步,感到了不可思議。但月夜已經欺身而上,又把弓砸了下來。他這次連格擋都不敢,連忙側閃躲開。場面竟變得有些滑稽:一個用劍的被一個拿弓的追着打,而且那個拿弓的還是在用弓掄。
“那是什麼鬼東西!?”凱撒有些想罵人,月夜的戰鬥方式超出了他的認知,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物。他有點後悔之前的魯莽,早知道對方的弓是這麼用的,他就該繼續防守。
月夜有些開心。如他所料,被羅馬軍陣思維所影響的凱撒完全沒有想到阿賈迦瓦的硬度。現在凱撒的守勢已經被破壞了,自己應該把握這段時間,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凱撒的體力已經開始不支,月夜找準機會,猛地一揮,打飛了凱撒的劍。
“糟……!”
他後半句已經說不出來了。他的胸口被小烏丸貫穿,傷口處流着黑色的血液。他後退了好幾步,終於艱難地維持住了自己的站姿。
士兵們大吃一驚,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只要他們的皇帝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一擁而上把這刺客撕成碎片。
“你錯了,凱撒。從你們在這和平的帝國裡挑起戰爭開始,你們就錯了。”月夜收起了阿賈迦瓦,一步一步走向凱撒,“唉,你們都已經是歷史了,爲什麼還要倒行逆施呢?”
凱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讓我當一名士兵這事本來就不現實。真是的,那位大人的古怪行徑真讓人頭疼。”
“那位大人?”
“沒錯,請轉告尼祿,那位大人正在聯合帝國首都等待着她們的造訪。”他喘了口氣,“雖然我準確說來算不上是“皇帝“,但就連死去的歷代“皇帝“也無法違抗那位大人。哈哈哈哈,尼祿,當你聽聞其名,目睹其身姿時,究竟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我很期待……士兵們,放他走。你們撤退吧,回到首都去,別白白送死了。”
凱撒化爲魔力消失了,小烏丸“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月夜若無其事地彎腰撿起了它,把它收進鞘內。士兵們雖然憤怒,但還是遵循凱撒的命令,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他們眼睜睜地看着月夜從營地大門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