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靈子轉移

“振作一些,我馬上救你!”立香已經衝了上去。

“…………不……用了……我已經……沒救了。你倒是……應該……快逃。”瑪修已經奄奄一息,她的聲音微弱而且斷斷續續,不靠近聽根本聽不到。

“……(傷得這麼重,已經……)”立香陷入了沉默。

“…………嗯。萬幸……你能理解這點……。所以,立香前輩,你快逃。”

“噠,噠,噠。”一陣有規律的碰撞聲進入了瑪修的耳朵。首先進入視野裡的是藍色的魔力罩,隨後魔力罩將她包裹在內,驅逐開了粉塵和熱氣,黑色的皮鞋和西褲在眼中不斷放大,最後來人蹲在了她面前,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瑪修艱難地轉動了視角,看到了月夜的臉。一如既往地溫柔,一如既往地微笑,但是眼睛裡,卻有無限的心疼和悲傷。

“……前……輩……”瑪修流出了淚水,“……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不……逃……”

“啊,因爲我可愛的,令人憐惜的後輩還在這裡,如果我一個人跑掉了,我直到死亡的那天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哦,對於我來說,此時此刻,你是最重要的。”月夜打斷了瑪修的話。

“……謝……謝……。”瑪修閉上了眼睛,專心感受着掌心傳來的,令人安心的溫度。

廣播語音再次響起:“警告觀測成員,迦勒底亞斯的狀態發生變化。示巴的近未來觀測數據已改寫。在近未來百年後的地球上無法發現人類的痕跡,無法確認人類的生存,無法保障人類的未來。”

“迦勒底亞斯……變得鮮紅……!不,更……重要的……是……”瑪修睜大了眼睛。

“中央隔離牆已封鎖。距離館內清洗開始還剩一百八十秒。”

“……隔離牆……關閉了。……已經……出不……”

“……嗯,對啊,我們一樣。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在這種情況下,立香反而不害怕了。

瑪修努力對立香笑了一下。

“中央隔離牆封鎖了?好的。”月夜的聲音突然高亢了起來,“登入職員系統,編號EX20141017,以示巴目前觀測到的特異點爲座標,導入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第三組數據,立即啓動靈子轉移程式!”

“登入中,請稍等。檢測爲月夜教授,您擁有此項權限。是否開始掃描?”廣播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

“掃描中。筐體內御主的生命體徵未達到基準值。靈子轉移未滿足規定人數。正在搜索符合條件的御主……已發現。將適任編號48號藤丸立香與月夜教授重新設定爲御主。反召喚系統,啓動。準備開始進行靈子轉移。”

“……前……輩……也有……靈子……轉移的……適……應性……嗎?”

“啊,這個嘛,本來有沒有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這一年裡,奧爾加瑪麗所長讓我調試了不下五十次特里斯墨吉斯忒斯,每次我都是用我的數據進行操作的。”月夜俏皮地眨眨眼,“也就是說,我已經進行了不下五十次理論上的靈子轉移了。從邏輯角度來說這次也該是沒問題的。嘛,雖然有點冒險,但如立香所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啦。”

“……真有……前輩……的……風格……”瑪修又努力笑了一下,道:“……請問……立香……前輩,……你能……握住……我的手嗎?”

立香跪坐在了地上,輕輕握住了瑪修的另一隻手。

“開始進行靈子轉移,距離靈子轉移開始,還剩3——”

“2——”

“1——”

“全工程,Clear(完成)。開始實際驗證 First Order(首次指定)。”

靈子轉移的感覺很奇妙,整個身體一下子輕盈如煙,意識似乎穿越了一條長長的藍色魔力漩渦,而後進入到了一個一片白光的世界,身體的凝實感逐漸加強。當意識恢復的時候,月夜發現自己處在一片燃燒中的城市廢墟里。

“沒事吧,瑪……修!?”月夜的聲調突然升高,聽上去有點滑稽。原因無他,瑪修現在穿的是一套十分色氣的緊身鎧甲,簡直讓人不知道看哪裡好。

瑪修顯然也很害羞。她一邊用手上的十字形大盾努力遮蓋着自己的身體,一邊用力向下拉着鎧甲的裙襬。

看到月夜臉上依舊是怪異的表情,瑪修更害羞了,在月夜肩膀上打了一下,道:“前輩壞死了。”

月夜終於將表情恢復原狀。繼續觀察四周,看到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立香和舔着她臉的芙芙。

“前輩。快醒醒,前輩。”瑪修走過去,嘗試叫醒立香。

“……沒醒。現在是否該用正式尊稱來稱呼這個人啊……”瑪修有點犯難,隨後加大了音量:“御主。御主,請你醒一醒,再不起來就要殺了你啊。”

立香一下子跳了起來,“剛剛是不是有人說要殺了我!?”

“……(這傢伙對危險的感知也太敏銳了吧)”月夜看着立香,有些無奈。

“我說錯了,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會被殺的。那個……現在因各種預料外的情況令我有些混亂。不過總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瑪修露出了令人安心的微笑。

立香用力甩了下頭。“還是不清醒嗎?嘛,看來以後需要在靈子轉移適應性上對你進行訓練啊,現在就先用魔術稍微撐一下吧。”說罷,月夜揮出了一道魔力,立香頓時覺得頭腦清晰了很多。

“是不是對現在的情況有點迷茫?”月夜微笑着說道,“其實我也有點搞不清情況。不過目前來看,除了瑪修因爲不明原因變得十分色氣之外,三人一獸都沒什麼大礙。也就是說,我的計劃居然成功了。”

“爲什麼要特別強調我的穿着呀!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前輩!”

月夜無視掉了瑪修的吐槽,道:“按照示巴觀測的結果來看,這裡是2004年1月30日的日本冬木市,不過……”

“不過按照歷史記載來看,2004年整個日本都應該沒有發生過如此大型的火災纔對。”瑪修說道,“這裡與正常的歷史出現了巨大的偏差,也許這就是這裡成爲特異點的原因。”

“嘛,變成特異點的原因可能要再加上一條,看那邊。”月夜指了指不遠處對他們咆哮的類似骷髏的怪物。“我可不記得龍牙兵已經氾濫到可以在大街上閒逛的程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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