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973】驚天之秘
自從天神星海徹底破碎，程瀚得到該世界殘片形成的世界之石，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最初。
他設法弄死第十劫後，得到了世界之石的認可，從中獲取了巨量珍稀知識，委實是獲益良多。
後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世界之石逐漸變得虛弱起來，絕大部分時間處於沉眠狀態。
這並不奇怪。
因爲世界意志與世界之間，就是互相依存的關係。
世界之石的本質，其實是天神星海世界意志的一絲殘留。
天神星海被毀滅後，世界之石就好比離開了水的魚兒，缺乏養料的供給，自然會變得虛弱。
在此之前。
這塊世界之石，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甦醒過來，彷彿變成了真正的石頭。
此時。
“嗡～”
世界之石輕震了一下，接着緩緩飄了起來，懸浮在一米多高的半空。
程瀚有點驚奇的看了好幾眼，試探着打了一個招呼：“石頭先生，好久不見！”
這句話的“石頭先生”，自然是對世界之石的稱呼。
世界之石沒有任何變化，依舊保持着懸浮狀態，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程瀚也不在意，繼續介紹起了情況：“這裡是另一個小世界，我目前正在這裡閉關修煉。”
世界之石置若罔聞。
程瀚的語氣帶上了一絲笑意，刻意加重了語調：“石頭先生，我應該快要登臨神位。”
這一次。
終於有了迴應。
“嗡～”
世界之石小幅度震動了一下。
程瀚悄悄撇了撇嘴，在心底咕噥了一句：“果然是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此前他一直懷疑，世界之石之所以對自己愛答不理，就是因爲自己尚未凝結出神印。
如今他小小的試探了一次，果然印證了先前的猜測。
很顯然。
作爲一個大世界的世界意志的殘留，這貨的眼界不是一般的高。
未達到神靈層次，這貨連正眼看一眼都不願意。
程瀚緊接着話鋒一轉：“石頭先生，以前我跟你提到過，我願意幫助你重建天神星海，讓你重新變成真正的世界意志。
“相信伱可以感應得到，一旦我成就了神位，戰力一定比普通的神靈更加強大。”
他停頓了一下，稍稍拉長了語調：“所以我有能力兌現諾言。”
“嗡～”
世界之石又震了一下。
這一次震動的速度快了不少，幅度也大了不少。
從這個小細節可以看出來，世界之石應該被打動了。
程瀚得意的翹起了嘴角，又在心底嘀咕道：“我就知道你丫根本不想死。”
沉眠狀態的消耗，遠遠小於甦醒狀態的消耗，世界之石之所以選擇長期沉睡，無疑是爲了儘可能延長生命。
但這只是苟延殘喘之策。
世界之石想要真正生存下來，就必須依託一個小世界。
他拋出來的這個方案，對世界之石有着無可抵禦的誘惑。
“嗡～”
世界之石第三度震動起來。
不僅如此。
這次它居然還傳遞出了一道訊息：“沒有達到至高神層次，無法創造出世界。”
這是質疑。
不過質疑本身，就代表着真正上了心，否則它連質疑都懶得質疑。
程瀚笑眯眯的說出了下一步計劃：“至高神有至高神的玩法，從神也有從神的玩法。
“我曾經設想過一種有趣的秘法，可以在一個氣態小世界中，設法制造出一個微型的天神星海。”
爲了證明這番話。
程瀚甩手打了一個響指。
“啪！”
一蓬光點立刻冒出來，變幻成一道光幕。
一系列的畫面快速閃過，演示出了微型世界的創造過程。
程瀚侃侃而談：“石頭先生，有了微型星海爲依託，你的壽命可以極大的延續。”
他馬上說出一個數據：“只要微型世界的生態圈達到一定的繁榮度，哪怕你一直保持清醒，壽命也能延長到一千年之久。”
以世界之石目前的狀態，最多沉睡一百年就將會死去。
而他提出的微型世界方案，等於是將壽命提升了十倍。
程瀚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傲然：“一千年內，我絕對會成爲神皇級別的強者，到時候我還你一個新的天神星海。”
“嗡～”
“嗡～”
世界之石連續震動了兩下，幅度也達到空前的程度。
它是真正的心動了。
程瀚微微一笑，又換了話題：“石頭先生，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我設法找出了第十一劫，協助萬昊族殺死了它。”
世界之石完全沒有了高冷的狀態，積極給予了迴應：“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程瀚又說道：“最近我還打聽到另一件事，各個種族之間突然爆發了多起大規模戰爭，種族神戰也頻頻發生。”
根據可靠的情報。
種族大戰的戰場數量，已然攀升到了十九處之多。
萬昊族聯合好幾個種族，對赤眼族的戰爭，僅僅只是其中之一。
多達兩百個種族，已經卷入了這一場種族大亂鬥。
再加上浩劫蟲羣的肆掠，這一方位面是真正的亂成了一鍋粥。
程瀚詢問了一個問題：“石頭先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各族神靈似乎分裂成了兩派，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世界之石安靜了好幾秒，才傳達出一條信息。
但信息很奇怪，完全就是答非所問：“你知道天神星海毀滅的真正原因嗎？”
程瀚有點驚疑不定：“難道不是被第十二劫摧毀的嗎？”
世界之石又發來了信息：“以第十二劫的實力，其實根本就沒有能力摧毀天神星海。”
程瀚被搞懵了：“那天神星海是怎麼被毀滅的？”
他瞬間意識到，天神星海的毀滅，似乎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而這個大秘密，很可能與各個種族之間的戰爭有着密切的聯繫。
世界之石並沒有賣關子，說出了一個驚天之秘：“一切災難的源頭，在於七位萬古天神將自己獻祭給了第十二劫。”
“啊？！”
程瀚聽傻了。
他本能的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看，至高無上的萬古天神，都沒有理由這麼幹。
可對方是天神星海的世界意志，見證了星海內的一切事物，它也沒有理由說謊。
程瀚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萬古天神這是瘋了嗎？”
世界之石並未回答“瘋與沒瘋”的問題，繼續講述內幕：“第十二劫吞噬掉了六位萬古天神，實力獲得了極大提升。
“隨後祂藉助第一萬古天神佈置的陷阱，吞噬了餘下的六位萬古天神，以及一大批天穹天神。”
所謂的“天穹天神”，就是主神級別的天神。
“嗡！”
世界之石又震動了一下。
一股晦暗波動從其中涌了起來。
程瀚只感覺眼前一花，看到了一副超乎想象的鏡頭。
這是一顆極爲龐大的天神星。
該星體的直徑，達到了驚人的三萬公里。
星體周圍縈繞着超過三萬條大大小小的護衛星鏈，組成了一個異常嚴密的防禦系統。
星體表面的每一寸土地，皆修建着密密麻麻的建築，層層迭迭的擠在一起。
不是平鋪於地面。
而是以立體的形式，堆迭成了許多層。
總之。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繁華的星球。
居住於此的天神族鳥人，數量絕對不少於一萬億。
然而。
這也是一顆極度恐怖的星體。
只見鏡頭中呈現的天神族鳥人，不管男女老幼，也不管實力強弱，通通都化爲了冰冷的屍體。
一股淡淡的黑氣，縈繞於每一具屍體周圍。
這赫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死亡世界。
程瀚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力，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天吶！”
片刻之後。
鏡頭突然一變，顯現出了星體內部的情況。
入目所見。
可以看到一個大得超乎想象的巨型空腔，其內充滿着淡淡乳白色的光芒。
空腔內赫然漂浮着一具具超級巨大的屍體，數量達到了數百具之多。
從屍體的體型來看，這絕對就是神靈的真身。
隨後。
滿天黑氣憑空涌了起來，急速吞噬了一切。
以上鏡頭。
完美印證了世界之石給出的信息。
程瀚終於明白，爲什麼第十二劫有能力吞噬整個天神星海。
這廝得到萬古天神的幫助，吞噬掉了這麼多神靈，實力發生了飛躍般的進步，吞噬星海自然沒有多難。
萬昊族的諸位神皇陛下，之所以未能提前發覺異常，估計也是沒有想到，萬古天神居然會甘願自我獻祭。
程瀚感覺腦子裡一片亂糟糟，忍不住問道：“萬古天神爲何要這麼做？毀滅天神星海對祂們有什麼好處？”
世界之石沉默不語。
看得出來。
它不是不願意回答，而是它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程瀚想了想，又問道：“最近爆發的種族大戰，會不會也是因爲相同的緣由？”
他問得更具體了一些：“會不會有很多種族悄悄投向了‘劫’，就像赤眼族一樣。
“萬昊族爲了避免天神星海的慘劇重演，纔會先下手爲強，主動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萬族大戰？”
世界之石依舊沉默。
程瀚實在是困惑到了極點：“那些只至高神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真心想不通。
世界之石也不回答。
程瀚喃喃自語道：“萬古天神不會失心瘋，那麼多至高神也不會是瘋子，其中肯定隱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又望向了世界之石，認真道了一聲謝：“石頭先生，感謝你提供的寶貴信息。”
程瀚旋即保證道：“待我凝聚了神印，我會第一時間爲你創造出一個微型星海。”
“嗡～”
世界之石馬上就給予了一次迴應，然後重新陷入了沉眠。
“啪！”
祂徑直掉落到了地面，發出了一聲輕響。
程瀚揮了一下右手，將世界之石收了起來。
他呆呆的坐了一會，最終發出了一聲長嘆。
程瀚冥想了好一會，收束住繁雜的雜念，又投入了新一輪冥想。
*
時光飛逝。
轉眼已是半年過去了。
這一日。
南雨界難得出現了一個好天氣。
略帶淡綠的天空，並未像往常一樣被雲層鋪滿。
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天空，漂浮着一朵朵圓形的白雲。
仰望天穹。
就好像天空鋪着一塊塊白色大餅。
這種圓形的雲朵，正是南雨界獨特法則的體現之一。
“嘩啦～”
伴着幾聲水浪聲。
幾顆白色腦袋，從平靜的水面冒了出來。
它們的模樣看着有點像海豚，但嘴巴並沒有那麼大，五官比例更接近於人形物種。
它們的四肢粗大，背後長着一道魚鰭，身後還拖着一條粗壯的尾巴。
這正是南雨界唯一的智慧種族——白豚族。
由於這一界的營養元素匱乏，海洋生物比較少，白豚族的數量也並不算多。
浩渺無邊的淡水海洋內，整個種族的數量可能不超過一千萬。
此時。
幾隻白豚族聚集在一起，好奇觀望着遠處的一座島嶼，還小聲嘀嘀咕咕着一些話。
“族長說過，所有族人不允許靠近那座島。”
“那座島好像沒有什麼危險，爲什麼不能靠近？”
“說得對，只要不讓族長知道就好了。”
其中的一隻白豚族，一臉疑惑的說出了一件事。
“我半年前來過這一帶放牧，我記得這座島嶼好像沒有這麼大。”
它頓了一下，一雙萌萌噠的眼睛瞪得老大：“現在這座島嶼好像變大了好幾倍。”
這隻白豚族比劃了一個手勢：“至少大了五倍！”
五倍不是一個小數字，更何況還發生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
這顯然非常不對勁。
旁邊的幾隻白豚嚇了一跳，連忙縮到了水面下方，轉身向後遊動了數百米。
但是。
有一隻白豚族卻留在原地。
它的額頭有一塊醒目的藍斑，兩隻眼睛內非但沒有畏懼，反而充斥着滿滿的好奇。
同族的喊叫聲，從後面飄了過來。
“藍斑，快回來！”
“那邊有危險！”
“我們趕緊走吧。”
被喚作“藍斑”的白豚族，回頭望了一眼，絲毫沒有返回的意思。
恰恰相反。
它用力甩動着尾巴，朝着島嶼快速遊了過去。
藍斑覺得，自己是族中的勇士。
而勇士，當然不會在乎危險。
同族們驚呼連連，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目送藍斑越遊越遠。
一分鐘後。
藍斑進入了島嶼三十公里範圍內。
就在這一瞬間。
它驚駭至極的發現，周圍淡水一下子變得極其粘稠，就像是魚膠一樣。
偏偏從外表看過去，它們的流動與正常淡水一模一樣。
下一秒。
藍斑體表冒出大片灰白。
短短兩秒後。
它竟然化爲一尊石雕，緩緩沉向了海底。
當意識被黑暗所吞沒的那一刻。
藍斑腦子裡響起了一聲輕哼：“莽撞的小傢伙，竟敢隨意闖入神域，那就給你一個小教訓吧！”
它最後冒出一個念頭：“誰在說話？神域又是什麼？”
在遠處。
一幫白豚族目睹這一幕，各個嚇得魂飛魄散，瘋狂的轉身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