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87】一顆心終究有溫度，另一個世界的門戶
晚上六點。
夜色徹底吞沒了光明。
第一次排查結束了。
結果不好不壞。
一共有三十六名平民目睹了詭影，其中有七人試圖矇混過關，被揪了出來，遭到了官方鐵拳的暴打。
議政廳下屬的城建部門，將該坊隔絕的嚴嚴實實，並在正啓坊門口，緊急搭建了一排堅固的帳篷, 還送來一批傢俱。
帳篷內有完善的取暖設備，外面雖冷如冰窟，可帳篷內卻一片暖烘烘。
除了隔音效果較差之外，其餘並不比房子差多少。
巡查署是青臨城的強勢部門，擁有這等超出常規的待遇，一點也不出奇。
幾位巡查員聚在其中一個帳篷, 小聲討論着適才的事情。
肉質最好的部位，通常屬於巡查長，餘下部分則按照資歷、功勞進行分配，這是很公平的做法。
這位資深巡查員，坦誠的說道：“我覺得吧, 我就是程瀚的跟班，他一個人就能搞定巡查工作, 完全不需要我插手。”
殘印的核心結構，又增長了少許。
但烤全羊沒人動。
程瀚再度默唸：“借鑑‘永夜之暗’，推演真炎殘印。”
雖然只是平鋪直敘，沒有絲毫的藝術加工，可這些事實本身，便足以令人動容。
精神值飛流直下。
程瀚想起一件事，有意無意問道：“您剛纔提到，以往的詭影事件曾有人死亡，他們是如何死的？”
可以想象，當張大山知道這件事後，內心該有多麼複雜。
龍興雲少見的露出了黯然之色：“這一家人確實太苦了。”
所有人一涌而出，進入了充當食堂的大帳篷。
這並非明文規定。
程瀚注視着流鶯小姐，裝作發呆的模樣，默唸道：“解析詭影。”
一名巡查員忍不住感嘆道：“這樣的學生當真是妖孽！”
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僅僅這個詞彙本身，就是極爲高端的知識。
兩人相對無言。
流鶯小姐陡然發出一聲驚叫，從睡眠中驚醒過來。
這不是吞噬！
推斷是對的！
門後是另一個世界！
就在這時。
而是潛規則。
適才的解析，全知之眼基於已有知識，給出一個推論——詭影可能是一道“門戶”，門後或許是另一個世界。
程瀚心中瞬間涌起了驚濤駭浪。
此時此刻。
程瀚頓時心生喜悅。
此時流鶯小姐服用了藥物，已陷入昏睡狀態，倒是避免了程瀚的尷尬。
也有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一道信息接踵而至：“熟練度+84，目前熟練度爲1374/3000，精神值爲26.4/34.4。”
程瀚適時自謙道：“您過譽了。”
隨後。
幾名資深巡查員拿着刀上前，開始分割羊肉。
*
深夜時分。
第一天“上班”，主動要求前往詭異現場，還主動要求參與輪換，這是絕大多數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
可程瀚的表現，足以打十倍的滿分。
遺憾的是，詭影的本質實在太高了，全知之眼並未解析出來，但解析出大量知識，結果顯示，詭影是基於“永夜之暗”形成的東西。
房間被寂靜包圍。
伴隨着這句話, 衆人的目光都鎖定了孫仲輝。
她躺在牀榻上，蓋着一張薄被，依舊可窺見令人想入非非的曲線，難怪先前的偷腥男，慷慨給予了雙重資助。
程瀚主動請纓：“巡查長，我想參與看守詭影。”
毫無疑問，在這間帳篷裡，他們處於食物鏈的最底層。
一羣人的目光瞬間聚集過來。
“對了，老孫, 程瀚不是跟着你嗎？他的表現如何？”
精神值上限增加了0.3點。
“汪！汪！”
從這個動機出發，他的行爲動機完全符合邏輯。
一幫巡查員頓時譁然。
“今晚的伙食不賴！”
“我帶的學生也差不多，完全是一個擺設，關鍵只有一個月時間, 讓我連調校一番的想法都沒有。”
龍興雲愣了一下：“看守詭影具有一定的危險，你是新人，沒必要這麼做。”
過了一會。
“老樑，你帶的學生怎麼樣？”
他講述了兩個事例, 一個是程瀚嗅到香味, 另一個是他窺破人心，將矇混者揪了出來。
龍興雲私下裡覺得，若是給十五中的學生評分，其它學生的表現，完全可以打負分，因爲他們添亂多過幫忙。
程瀚的語氣出現了波動：“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有這麼多詭異？萬事萬物總有緣由，詭異的緣由又是什麼呢？”
張大山年少之時，父親在一個寒冷冬日遇到詭異，屍骨無存，他在大悲之下，落下了結巴的毛病。
張大山中年之時，在野外砍伐木柴，不幸遇到“詭樹”，被咬掉了一條胳膊，自此謀生變得極爲艱難。
這是光明正大研究詭異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龍興雲考慮片刻，頷首道：“好吧！”
這是一個新詞。
“我這麼說吧，比木樁強了不少, 至少那小子會動，木樁不會動。”
孫仲輝的老臉沒有一丁點表情：“我有必要騙你們嗎？”
“不可能吧？你可是哨所經驗最豐富的巡查員, ”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學生。”
他一個人的成績，足以讓十五中整體被評爲優秀。
靈獒的叫聲，突然響了起來。
就連一羣學生，也露出了滿滿的期待之色。
這正是哨所內部的明文規矩，但凡執行外勤任務，飲食水平一定比平時強上一大截，算是對巡查員的犒勞。
對於這一幕，無人有意見。
驚變發生了。
另一名巡查員笑道：“我現在真餓了，食堂太磨磨唧唧了，總算將晚飯送過來了。”
在夜晚施展光輝之躍，不，應該說‘冥光之躍’，跳躍距離大約增加了三成，這是一個不算小的幅度。
信息流格外迅猛，信息密度也相當高。
比如：
他在房間裡待了許久，這本身就是一種建立關聯性的活動，時間越長，與詭影之間的關聯性就越強。
反饋隨之而來：“真炎殘印，完整度14.89%。”
還有一些理想主義。
龍興雲漫不經心的答道：“他們被詭影吞噬掉了，屍骨無存。”
很快。
他對於冥光有了新的認知，夜間的戰鬥力也提高了不少。
“哈哈，整個第六哨所，沒人說話比你更損。”
有了詳實的案例，巡查員們這才相信孫仲輝的話。
龍興雲忽然吩咐了一句：“留一塊好的, 給程瀚。”
殘印完整度提升1.21%。
他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
“啊~”
而另一個理由，就是建立人設——一個孜孜不倦研究詭異的少年。
*
晚飯後。
幾息後。
當然。
程瀚一臉平靜：“我只想盡力而爲。”
一羣人盡皆點頭。
其中有佩服。
他並非崇尚“俠之大者”的豪傑，但一顆心終究有溫度，對於張大山一家的遭遇，無法視而不見。
也是一個關於悲歡離合的故事。
亦是一種全新體系的根基。
故而推演非常順利。
涼意猶如潮涌。
程瀚沉默片刻，輕聲說道：“我住在善義坊，隔壁有一個鄰居叫做‘張大山’……”
“程瀚實力強大確實沒錯，可巡查工作更依賴經驗, 他怎麼可能比你強？”
依照規矩，每一位正式巡查員，需要看守詭影三個小時，依次進行輪換。
她的臉龐上帶着巨大的驚懼之色：“巡查員先生，有一個東西正在拼命的拉扯我，求您救救我！”
一羣人盡皆點頭。
後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如果回到學校，他們搖身一變，又將成爲最頂層，可以向同學吹牛逼“想當初在巡查署吃烤全羊”，照樣收穫一大片羨慕的眼神。
就連他的兩個孩子，由於極少吃到肉，居然站在程瀚家外，偷偷聞着烤肉香味，以此解饞。
龍興雲默然不語，心中卻悄悄給程瀚打了幾個標籤：
一個心存悲憫之心的意氣少年。
一個小推車被推進來，其上裝滿了熱騰騰的盒飯，以及兩隻色澤金黃的烤全羊。
盒飯被一一下發出去。
程瀚與龍興雲替換了另兩名巡查員。
龍興雲忽然問了一個問題：“我很好奇，你爲何這麼積極的對付詭異？”
“很久沒吃過烤全羊了。”
永夜之暗的性質，與冥光有一定的共通之處，而冥光又是真炎殘印的一部分，自然可以借鑑一番。
孫仲輝應了一聲, 親自操刀割下一大塊羊排，送到了程瀚面前。
熊遠、康子巖等人，看着自己盤子裡的邊角料，骨頭比肉多多了，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人與人的差別太大了”。
說完之後，她從牀上跳了下來。
此女腳下的陰影，赫然在不停的蠕動，彷彿活了過來。
程瀚聽得“拉扯”一詞，心中“咯噔”一聲。
這是另一個世界的門戶，將要打開了嗎？
謝‘小鎮書鬼’之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