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顫顫巍巍的跪趴在大帳中央,心中明白今天是躲不過這一劫了。他臉上肥肉的擠成一堆,本就小的眼縫已經快要看不見了。
一直沒有等到古辰發聲的他,再也受不住這種煎熬,他連忙朝着旁邊坐着的申屠治說道:“申屠當家,我們之前不是合作的很好嗎?現在這樣子,是爲什麼啊!”
申屠治剛剛準備講話,一旁正在思考的古辰擡起頭,伸手製止了申屠治的舉動,朗聲道:“說說吧!那五萬張羊皮被你送到哪裡去了。”
“五萬張羊皮!”都鐸喃喃念道,心中喀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不過老奸巨猾的他面色不變,裝出一副迷惑的樣子。他慢慢說道:“申屠當家,你們那五萬張羊皮不是被深末跋劫了麼!怎麼找到我頭上來了。”他好像是回想了很久,滿臉猶豫與不確定。
聽到這種不滿意的回答,本就憂心自己師妹的古辰越發暴躁。他朝着藍剛大喝道:“藍剛,給我動刑,先打一刻鐘再說。”
藍剛從背後抽出馬鞭,走到都鐸的背後,在都鐸驚懼的目光下,“啪!”一聲脆響,馬鞭重重地抽到了他的背上。
“啊~”都鐸慘叫着,呻吟着,一道血痕出現在他的背部。他以前也是一個勇猛的戰士,但是常年養尊處優的美好生活早就磨滅了他的血性。再加上藍剛專門招呼他肉多的背臀之處,難忍的疼痛一步步擊潰了他的底線。
“我說,我說!”不過半刻鐘的功夫,都鐸已經撐不住了,他滿臉淚涕交織,擡手不住向古辰求饒。
“看我幹嘛!繼續打啊!不到一刻鐘,不準給我停下來。”古辰看到藍剛在對方求饒後停下了鞭打,不由大聲呵斥道。
“啪!啪!啪!”被訓斥的藍剛再不敢大意,一鞭比一鞭重,啪啪脆響不住響起。“啊!啊~”都鐸的呻吟聲從小變大,不住哀嚎起來。一段時間後,他的聲音慢慢的又小了起來,隨着時間推移,還在不斷變小。
“啪~”一刻鐘後,都鐸已經接近昏迷,嘴中的唸叨已經幾不可聞。
“弄醒他!”古辰冷酷的聲音從主位傳來。
“蓬~”一木桶水潑在都鐸腦袋上,冰涼的湖水讓都鐸回過了神。他連忙對着古辰喊道:“我說,我都說。是淵太祚,是淵太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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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太祚!”古辰唸叨了幾聲,感覺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他想了一下後問道:“是遼河城那個準備建國的淵太祚。”
“沒錯,就是他。”都鐸瘋狂地點頭,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絲毫沒有出賣隊友羞愧。他連忙說道:“現在金狼王國內亂,自顧不暇,他就是瞅準這個良好時機,準備建國。一旦讓他成功了,並且撐過三天的挑戰,那麼就算金狼王國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爲了建國,他需要大量財貨,這五萬張藏絨羊皮,就是他準備用在軍隊上的。還有去年,車篷部落的十萬擔響水蹈,就是他派人下的訂單,半路上他讓深末跋帶人劫走。事後,他還自己放出消息要追殺深末跋,賊喊捉賊。”
“嗯~好一個借雞生蛋,賊喊捉賊的戲碼,不錯。但是,深末跋爲什麼要爲淵太祚辦事。他是傻子麼,給人打白工。再說了,以他的實力,就是在三大王國也是上賓,用得着投靠淵太祚。”古辰厲聲喝道。深末跋他親自交過手,先天虛丹的境界,就是在九州也是一方豪強,更加不要說在草原了。
古辰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對這廝說的這些他還是相信的,但是都鐸這死胖子肯定還有所隱瞞。於是朗喝道聲道:“看來你還是有些不死心啊!居然還敢有所隱瞞!老藍,打!”
“啪~”
“哎~嗷~嗷~”
鞭子抽的都鐸滿地打滾,這次藍剛不只是招呼都鐸背臀部位了,打滾不但沒有讓他躲開鞭子,反而讓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就連他的肥臉和胯下部位都受到了招呼,特別是胯下,被打到的時候,翻滾的人整個一僵,臉上好像開來染缸一樣,扭曲至極。
“別打了,嗷~我說,啊~”都鐸哭喊求饒道。剛纔被訓斥的藍剛充耳不聞,鞭子還是如同狂風暴雨般不停落下。
“好了。住手!”直到都鐸快要氣短的時候,閉目養神的古辰才擡手示意藍剛住手。他睜開眼睛,冰涼的目光好像要刺透都鐸顫抖的肥軀,寒聲道:“說吧!隱瞞了些什麼?”
都鐸肥肉不斷抖動着,躲避着古辰的目光,那他看來猶如最兇惡的餓狼,他不敢再多加隱瞞,連忙顫聲道:“深末跋背後還有一個主人,是他與淵太祚有合作,具體的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還有。深末跋非常害怕他那個主人,每次我同時見到他們兩個時,他根本不敢說話。”都鐸非常害怕,一股腦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古辰沉吟了片刻,朗聲問道:“深末跋那個主人,你見過他的樣子嗎?通常是怎麼和他聯繫的。”
都鐸說了這麼多後也冷靜了下來,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每次見到他他都是喬裝打扮帶着面罩的。我也沒有見過他多少次,基本上都是去找深末跋的時候遇到的。一般都是我和深末跋單線聯繫的,只是三天前,他派人傳來消息,說了深末跋的死訊,還讓我連夜將羊皮運往遼河城。”
申屠治聽到羊皮被運走的消息,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急忙問道:“運羊皮的路線圖在哪兒,現在大概在什麼位置。”
都鐸小心的看了主位的古辰一眼,看到他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忙不迭答道:“路線我沒有,羊皮一直是由淵太祚的人負責的。他是個謹慎的人,害怕太早將羊皮運到遼河城會惹人懷疑,所以寄放在我這兒。三天前消息傳來之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古辰與王克侯幾人相互看了看,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都鐸沒有說謊。於是,古辰問道:“那個傳令的人呢!你對他有什麼印象。”
都鐸低頭想了下,擡起頭不確定的說道:“那人穿着一襲白衫,頭戴面罩,年紀應該不大。其他的,就沒有了。”
申屠治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這些線索,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主要是穿草原上白衫的人一般不多,但是茫茫草原,還是三天前,那人可能早就走了。
古辰似乎也想到了這層,面上不動聲色,擺擺手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老藍,讓趴在那裝死的小子過來,把他的主人帶走。”
古辰指着趴在地上那個‘帶頭人’對藍剛說道。這小子是個機靈的,除了藍剛審訊時,胖揍了一頓受了些皮外傷外,古辰等人進來的時候,他就連忙趴着裝死了,整個營帳裡他反而受傷最輕。
“喂!小子,別裝了,起來。”藍剛走過去,罵罵咧咧的踢了那人幾腳。
“我這是可以走了!”趴着的都鐸小心的看向古辰,看到古辰點了點頭後,他手腳慌亂,有些興奮的喊道:“謝謝,謝謝諸位大爺。”
“絲~達庫魯,你這臭小子還不趕快過來。”都鐸勉強站了起來,全身火辣辣的,一動就疼,氣急敗壞的他連忙向着那個‘帶頭人’喊道。
達庫魯聽到都鐸的大叫,眼神有些異樣,慢慢的走向都鐸。
古辰看着達庫魯走向都鐸,眼神當中有種不一般的味道,臉上滿是玩味,好像在期待什麼事情。
都鐸轉頭,看到達庫魯動作這麼慢,不由喝罵道:“你小子幹嘛呢!沒吃飯啊!快點……呃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