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定城裡,月色明亮,只不過如此好的夜景,卻見不到多少行人在這街上。
南定酒樓裡,石少堅雙眼佈滿了血絲,細密的汗水滿是額頭,他臉色蒼白拼命的抵抗着內心傳來的慾望。
心口跳動的紅光,不斷地告訴他,自己需要吸血,需要吞噬人的精血。
“桀桀桀,石少堅,去吧,去吧,像昨晚一樣將那些美人兒吞噬乾淨,這樣你就會變強了。”
心口的紅光越發的明亮,劇烈的跳動聲好像是要把石少堅的心臟撕裂一般。
石少堅還想抵抗,默不作聲,他不是不想變強,但是他明白寄生在他心臟的那個東西肯定不是好東西。
然而,南定酒樓的另一個房間裡,尹蓮兒感覺到了石少堅的抵抗,不由得輕笑一聲:“沒想到還有幾分腦子。”
她話音落下,手間的鈴鐺搖響,叮鈴清脆,細微難聞。
但是就是這聲清響,另一個房間當中的石少堅的抵抗頓時全線崩潰,他心口的紅光陡然一暗,變成了黑紅顏色。
照亮了整個房間,邪異的嚇人,他的蒼白臉色越發的可怕。
雙目通紅,陡然神色一變,變得極爲陰冷,口中忽然陰惻惻的道:“吸血,我要吸血,茅山第一人應該是我的。”
心口的邪蟲已經完全侵蝕了他的神志,內心的惡念無限的放大,眼下的他,雖然還有石少堅的意識,但是卻不再是之前那個茅山弟子石少堅了。
“嘩啦”
窗戶陡然打開,石少堅飛身出去,他要開始搜尋獵物了。
第二天一早,楊隊長便來到了張玄府上,南定城中又出事情了。
“張公子,這次你可得幫幫我,這城南昨晚又死了人。”
楊隊長坐在張玄旁邊,面露愁容。
張玄一聽,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問道:“又出事了?”
他昨晚沒有休息,在房間裡打坐,這神念也是外放,雖然說不是時時刻刻全神貫注掃描全城,但是若是有強大的邪惡氣息出現,自己應該會發現纔是。
楊隊長道:“你可不知道,昨晚上三個窯姐死在了房裡,死相和這離家的小姐一樣,現在是人心惶惶,那個綵樓已嚇得沒了客人。”
張玄道:“帶我去看看。”
又死了三個,而且這自己竟然是什麼都沒發現,顯然是其中有些貓膩。
楊隊長這番拜訪張玄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起身說道:“我這就帶您過去。”
兩人出了任府,直奔那個名叫綵樓的青樓。
剛一進門,老鴇便是哭喪着臉迎了上來,當面便是哭着:“楊隊長,張公子,您們可得救救我們,這事情一出,綵樓就空了,名聲毀了,姑娘們都要餓死了。”
綵樓是南定城有名的銷金窟,往日裡可不只是晚上燈紅酒綠,尋歡作樂,這白天裡也有不少的客人留宿在姑娘這裡。
但是這事情一出,一大早的所有的客人都沒了,往後敢不敢來,那可還不一定。
“去去去,別來這裡哭,老子請來張公子就是要解決這事情的。”
楊隊長將這老鴇微微推開,然後對張玄道:“張公子,屍體在樓上。”
張玄點點頭,便讓楊隊長帶路上去,直奔三個窯姐的房間。
張玄矮個看了過去,都是差不多的死法,周身的精血被人吸乾了,變成了一具枯屍體。
楊隊長見張玄看完了屍體,搖搖頭道:“這三個是綵樓有名的窯姐,平日裡房間裡哪天沒個老主顧,偏生的昨日身體不舒服,沒有接客這才遇到了這事情。”
張玄卻是沉聲道:“可不是巧合。”
楊隊長一愣,問道:“怎麼說?”
張玄道:“她們三個命格屬陰,又是生在了這樣的地方,常年與人媾和,不懂術數,不知調養,身體陰陽失衡,這才經常身體不適。”
楊隊長見張玄說了一通,還是不大明白,張玄見他如此,便道:“她們是因爲命格才被人盯上的。”
如果說離家的小姐是個意外,被人吸死了,那麼這一次定然是謀殺。
三個窯姐的脖子破了三個血洞,那是被聲聲咬開的,整個房間也是邪氣低的嚇人,有被人有掩飾的痕跡。
動手的人明顯是不敢動用邪氣,用武力挨個制服了三個窯姐,然後將她們生生咬死,吸乾鮮血。
張玄眉頭微皺,沒想到那東西竟然這麼小心,似乎是知道了他在城裡的。
楊隊長問道:“張公子,現在怎麼辦?”
張玄道:“吩咐下去,晚上不要隨意出來吧,我再想想辦法。”
張玄沒有與他直說,那東西狡猾,似乎還知道他的一些信息,說了出來,只怕是引來他的警惕。
楊隊長見到張玄這麼說,目中閃過一抹失望,旋即又是轉念一想。
是了張公子對付妖邪是厲害,但是這麼個無頭案子,怎麼能輕易找到對方,也只能等人露出馬腳才行。
楊隊長領了張玄的話,便吩咐了警察隊的人四處張貼告示,告訴大家了夜裡千萬要小心,不要單獨行動。
風言風語,又一次在這南定城中傳開了,只不過這一次卻是有些惶恐。
“嘶,四條人命了,看來這次背後的東西不簡單。”
“可不是,張公子這樣的茅山高徒一時間都想不到好辦法了。”
“唉,這般人心惶惶,看來晚上的生意,得緩緩了。”
酒樓裡,客人依舊在交談,房間內的石少堅卻是聽到了食客的話,嘴角劃過一絲笑容。
哈哈哈,張玄,你也有沒辦法的時候。
快了,快了,一晚上我便是陰神了,在過幾天,我就能超越你了。
石少堅目中的紅光越發的邪異,心口的邪蟲漸漸地與他的心臟融爲一體,然而他自己卻還是沒有絲毫察覺。
邪蟲厲害,引得石少堅墮落,但是讓他從練氣九層踏入陰神的可不只是邪蟲吸收人血的反饋。
更多的還是激發了石少堅自己的生命力,只不過如今的石少堅怎麼可能察覺到了這樣的變化。
力量的提升,邪念的放大,他已經覺得,張玄被他踩在腳下,不過是幾天之後的事情。
至於殺人修煉,哼,只要隱藏得好,自己一樣是茅山高徒,就像是張玄一樣。
酒樓的另一個房間裡,尹蓮兒感覺到邪蟲的變化,笑吟吟的自語道:“自大了嗎?也好,婆婆的鬼陣,想來也該困不住石堅了,來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