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海音!入場!
陳秋並不在乎那些過來聽他們排練的人,也不在乎過來聽他們排練的人,究竟是負責的領導,還是什麼其他的學生。
他可以對於自己樂團裡面的人很溫和,但是溫和歸溫和,和音樂有關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含糊。
既然做了,那麼就要做到最好。
這個就是陳秋他秉持的信念。
自己擁有幾十年對於音樂的理解,現在自己還擁有成功路上最重要的天賦,對於樂團之中每一處細節都能瞭如指掌的絕對音感。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合在一起後,他確認了自己已經獲得了登上世界最高峰的門票。
接下來,就是用自己的天賦,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汗水,一點一點地往上攀登,成爲世界最頂級的指揮。
讓自己的樂團,成爲全球最頂級的樂團!
陳秋站在賓館房間的窗戶前,看着自己面前燈火通明的京城,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豆漿。
現在的海音二團,能夠擔當上大任的人還是少了一點。
秦弦算一個,畢竟秦弦本身就是海音這邊最頂級的小提琴演奏家,他能夠做到這樣的水平,其實非常正常。
艾鼓也能勉強算一個,艾鼓他的水平並不算差,但是也算不上多麼好,可能是他心思不在交響樂團上的原因,艾鼓其實更多的會喜歡熱血一點的東西?
如果樂團的演奏極爲熱血,那麼根本就不需要陳秋開口,艾鼓自己就已經嗨起來,甚至能帶動樂團跟着自己一起前進,甚至在正常工作的時候,他都能代替自己,代替秦弦帶動樂隊的前進。
不過在演奏一些較爲平緩,整體而言並沒有那麼熱血的作品的時候,他就是一位非常普通的打擊樂學生,演奏樂團的打擊樂。
這個大概就是艾鼓的個人特色,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他能夠帶動所有類型作品的演奏的話,那麼他或許就能夠在全球所有的樂團裡面擔任起重任了。
當然,這種類型的打擊樂者其實很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因此陳秋並沒有特別的期待艾鼓能夠突然變成這種頂級樂手。
除了秦弦和艾鼓之外,其他絕大多數的選手,比較能夠擔當大任的也就是那些樂器的首席。
嗯,最近的芮佳似乎也有點擔當大任的感覺,不過她還在發展。
在去掉了那個頭疼並且佔據絕大多數時間的教學任務後,芮佳似乎將她所有的時間放在了各種各樣的樂團之上。
她也確實喜歡這種樂團合作的感覺。
她的興趣,她的工作,兩者也逐漸的合而爲一。
這大概就是她正在逐漸進步的原因之一。
不過這些人算下來後,陳秋髮現現在感覺最爲頭疼的一個問題。
他們樂團的管樂不夠出色。
他們這邊並沒有足夠優秀,能夠擔當起大任,甚至能夠作爲管樂反饋絃樂部分力量的演奏者。
不僅僅是二團,甚至一團裡,陳秋之前聽了,一團管樂那邊的人也沒有特別的強,例如秦弦這種,或者對面一團首席趙錫這種,能夠帶動一整個隊伍的人才。
所以,尋找到一個適合樂團的,能夠帶領管樂前進的人非常重要。
不過這個人……
陳秋轉頭看向身後正在發呆的秦弦,對着他開口問道。
“秦弦,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學校裡有沒有什麼厲害的管樂?”
“都出去比賽了。”
秦弦看着天花板,頭也不擡地直接道。
“我們學校的管樂其實很厲害,不過他們都出去比賽了,最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件事情趙錫和我說過,他也說我們一團的管樂有點弱,想要找幾個厲害的。”
“這樣啊,你有沒有認識的比較厲害的,在樂團表現上比較強的人?”
“嗯,有幾個,不過我也不確定他們在樂團的表現上如何,我和他們其實不太熟悉,因爲他們大一剛剛結束就出去演出和比賽了,至於他們能不能加入樂團,成爲樂團之中的一員,我不知道。”
秦弦搖頭,起身從自己的手機裡翻找,很快便找出來十幾個抱着樂器的頭像,將其名片傳給陳秋,對着陳秋道。
“就這些人,回頭我先去問問看,如果有消息我再聯繫你,不過最好不要抱有特別大的期待,畢竟這羣人肯定是有先在全國大賽上獲獎,成爲職業音樂家,然後纔會選擇進入樂團,還是進入學生樂團。”
“這樣,行,我知道了,那麼就回頭再說吧。”
陳秋點頭,暫且將這個念頭放到一邊,不再多想。
現在最重要的點,還是在於全國大賽。
陳秋想了想,伸手將窗簾拉上,遮蔽住遠處的燈光,轉身準備洗澡休息。
用更爲莊重一點的話來講,他準備沐浴更衣,迎接第二天的比賽。
……
翌日!
華國大劇院門口,人聲鼎沸!
密密麻麻地從全國各個地方過來的學生,全部都聚集在大劇院的附近。
如此密集的人流量甚至讓周圍的車輛出現了堵車的情況。
咔!
一輛大巴車停靠在華國大劇院的門前,陳秋從車輛的踏板上走下。
他看着眼前比之前排練的時候更爲熱鬧的華國大劇院,緩緩點了點頭。
隨後還沒有等他開口,他的肩膀便被一拍,艾鼓興奮地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對着衆人揮手道。
“兄弟們,下車下車!到海城大劇院了,大家走的霸氣一點,我們可是華國這邊Top3的頂級音樂學院!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實力!快快快,快去拿伱們的樂器。”
“噢噢噢噢!沖沖衝!”
幾位同樣比較興奮的男生跟着艾鼓一同從車上跳了下來,跑到車子邊上的儲物間開始搬運他們的樂器。
只有後面的幾位學生下車的時候,對着陳秋點了點頭。
“陳秋指揮。”
“你們先忙,先去搬運你們的樂器。”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去”
幾位學生點頭,跟着一開始下來的幾人,努力去搬運起那些比較重的樂器。
陳秋環視着周圍,發現並不僅僅只是他們在這邊搬運着樂器,在不遠處甚至還有一些其他學校的學生,也在那邊搬運着他們手中的樂器。
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整個京城內樂器密度最高的地方,大概便是這邊。
衆人快速收拾好他們的樂器,披上巨大的海城音樂學院的黑色羽絨服,一股肅殺的氣息從他們的身上涌現。
他們期待着踏上舞臺,期待着能夠戰勝所有的對手。
李教授在所有人都離開汽車後,也同樣走了出來。
他大致清點了一番人數,確認所有人都在這邊後,對着陳秋點了點頭。
“行了,陳秋,現在人基本上都全了,可以出發了。”
“好!”
陳秋點頭,看向身後目光中帶着期待的衆人,用力揮手。
“所有人!出發!”
“哦哦哦!”艾鼓激動地叫了起來,跟着大喊道,“所有人注意,海音二團……”
“必勝!”
“必勝!”
“必勝!”
不知什麼時候,樂團內衆人很多人都已經被他同化。
在他說出海音二團的時候,衆人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接跟着喊出了那聲“必勝”!
就連秦弦,他也同樣有氣無力地舉起手,跟着衆人一同喊了一聲“必勝”。
樂團內所有人的情緒完全融合在一起,他們期待地看着彼此,緊緊地跟在陳秋的身後,向着大劇院的本體走去。
隨着距離大劇院越來越近,周圍聚集的學校也越來越多。
從比較遠那邊,沒有任何統一的服飾,穿着各種各樣亂七八糟西服,就好像是過來玩的學校。
到靠近中間,穿着統一類型的西服的學校。
再到最前面,穿着統一的羽絨服,肩膀上帶有學校標誌的學校。
所有學校井然有序,並沒有任何學校想要走到前面。
就算他們覺得自己的實力夠了,也不願意走到前面。
畢竟前面那羣人穿的都和他們不一樣,就算他們走上前,也很難和其他學校搭上話。
不過陳秋以及他身後的海音二團,則是沒有任何的阻擋。
他們穿過人羣,向着最前方走去。
周圍人頓時響起一陣喧囂聲。
“我靠?海城音樂學院的人?”
“海城音樂學院的人真特麼囂張啊。”
“海城音樂學院他們裝都不裝了,直接過來參加比賽嘛?”
“能怎麼裝呢?文件都下來了,不允許海音這些學校開小號開馬甲,所以就正大光明的出來練兵了唄。”
“只能說不愧是海音啊,這個氣質,我們那一屆全省前三十都有人沒考得上海音。”
“我忙猜一手,你們那邊前三十是鋼琴系的?”
“你怎麼知道?” “海音這邊的鋼琴是真的卷,每年只有那麼幾個人能夠有機會進去,海音那邊的教授還有老師卻全部都是最頂尖的一批。”
“海音今年的底細有人知道不?看看我們有沒有機會和他們碰一碰?”
“算了吧,他們可強了,就算是海音倒數,也是全省前幾的人才有機會能進去。”
“……”
衆人密密麻麻的聲音並沒有故意躲着海音二團的人。
聽着周圍人討論的聲音,有些人感覺有些害羞,但是同樣有些人則是滿臉笑容。
比如說艾鼓。
他的臉上笑容根本沒有辦法遮掩。
如果不是他只是一位普通的打擊樂手,他甚至想要現在跳到所有人面前,對着他們揮手,讓吹捧聲來的更熱烈一些。
這種周圍人畏懼他們的感覺是真的爽啊。
不過同樣的,秦弦則是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他皺着眉頭看着周圍的人,微微搖頭,往陳秋那邊靠了靠,小聲問道。
“陳秋指揮,我們是不是太囂張了一點?感覺好像所有的學校都認識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囂張了?”
“還好吧。”
陳秋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他掃了一圈周圍其他同等級學校的人,發現他們對於海音僅僅只是好奇,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再裡面。
因此,陳秋無所謂地開口道。
“他們說就讓他們說,我們沒有必要捂住他們的嘴。”
“不過……”
秦弦又看了一圈周圍的衆人,思考了許久後,微微搖頭。
“行吧。”
“不要擔心。”
陳秋拍了拍秦弦的肩膀,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樂團的最前面。
此時此刻,大劇院還沒有開門。
不,準確講應該不是沒有開門,而是沒有讓衆人入場。
大門關着,裡面很明顯有一些工作人員或者志願者在那邊進行比賽前的最後登記。
陳秋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教授,對着他問道。
“我們今天是第幾個?”
“今天上午最後一個。”
李教授表情平靜地開口道,他掏出了一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到的比賽證,將其遞給樂團內的所有人,緩緩道。
“把這個交給你們後,我的任務就徹底結束了,其他沒什麼我能做的,所以,祝你們順利。”
“多謝。”
陳秋微笑着接過李教授手中的參賽證,隨後便是秦弦,艾鼓,以及其他樂器的首席。
一直到所有人都拿過李教授手中的參賽證後,李教授才鬆了一口氣,走到了樂團的最後面,看着樂團,一言不發。
衆人依舊在等待。
只是並未等待許久,又是一聲喧囂聲響起。
陳秋好奇地向着側面望去,只見一位他之間見過一次的學生樂團,停在了他們的側面。
還沒有等陳秋開口,邊上的艾鼓便激動地開口道。
“欸欸欸,陳秋,快看,東部師大啊!”
“東部師大?”
陳秋看着那位女生,恍然大悟。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個女生看上去有些眼熟。
原來他之前就和這個女生見過,是在海城大比的時候。
當時他就聽過這個女生的演奏,她的演奏能夠很輕鬆地帶動樂團內所有人的情緒,甚至可以說,她的團隊之中有着團魂。
所有人徹底信賴,依賴她,並且堅定地認爲,只有她一個人才能夠指揮樂團。
沒有第二個思想。
雖然她的專業水平並不強,但是她能夠做到這種水平的團魂以及團隊構建,陳秋不得不承認,她的表現遠超自己的想象。
並且並不僅僅只是在舞臺上見面,似乎在後面,自己帶着樂團準備上臺的時候,這個女生好像也和自己正面見過。
只是兩人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聯繫?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生似乎對自己有點懼怕的感覺?
當時在電梯裡,她呆在自己面前就快發抖,甚至一開門後就衝了出去的表現,給了陳秋很深的印象。
只是……
陳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在電梯裡的表現和她在舞臺上的表現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這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
難不成她是屬於那種一上臺就爆種類型的角色?
陳秋突然這麼想到。
不過很快,他便搖了搖頭。
不管她是屬於什麼類型的角色,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打贏她,就行。
然而陳秋根本不知道,在陳秋隔壁的趙梓潼,如坐鍼氈,如臨大敵。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樂團居然最後停在海音二團的身邊。
她的情緒起伏不定,根本沒有辦法按下自己的內心,讓自己平靜。
陳秋啊,海城音樂學院的高材生,今年奪冠的最強爭奪者。
全國大賽的大魔王。
自己,從大魔王的身上汲取到了奮鬥的精神,自己也在不停地向着陳秋的方向前進。
但是,自己真的能夠成爲勇者,舉起手中的刀,面對大魔王,甚至打贏大魔王嗎?
她不知道。
她感覺,有點困難。
所以她的心情根本沒有辦法平靜。
她的情緒就連周圍的幾位首席都有所察覺。
爲首的那位爽朗的帥哥,糾結了一下後,對着趙梓潼開口問道。
“那個,指揮,你……你還好嗎?我感覺你好像有點緊張?”
他的用詞十分謹慎,雖然說是緊張,但是在他看來,這個已經超過了緊張的範疇,幾乎快要到了害怕的地步。
但是爲了軍心,他不得不說緊張。
自家就首席的聲音,讓趙梓潼一愣,隨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她是指揮,她是樂團的將軍。
她可以緊張,她可以害怕,但是她不能讓樂團感受到。
如果樂團都緊張了,那麼樂團可就真的完了。
趙梓潼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讓自己平靜下來後,對着身邊的首席點頭道。
“我沒事,我只是有些激動,這是我們第一次登上這麼高的舞臺。”
“啊,這樣嗎?哈哈,好像確實是的。”
首席笑了笑,很快便將這件事給糊弄過去。
只是趙梓潼的心底,依舊沒有平靜。
她死死地盯着陳秋,目光復雜。
而陳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皺着眉頭看向周圍,他總感覺有人在不懷好意地盯着他。
讓他有點不太舒服。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尋找到誰在注視他,前面工作人員的聲音便已經響起。
“全國大學生藝術展演第一輪即將開始,所有的樂團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進場。”
“第一位,來自於京城的,京城大學!”
聲音落下,一個隊伍從中走出,很是耀眼。
陳秋的視線望去,並沒有停留在那羣學生停留,而是看向了在這羣人之中的一位頭髮帶着機率白絲,滿臉皺紋的老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