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侍郎,這是從海島上收穫的賬冊,上面記錄了此番收穫的物資和人員,還請您過目。”
寅初一刻,盛苑剛接見了榮將軍派來彙報戰果的人,又有海島方向的消息傳來。
盛苑看着五六本半尺高的記錄冊,不由驚歎盧晟他堂哥領軍有方,瞧瞧他手下人的辦事效率吧!不動聲色就把榮將軍給秒成渣了。
“這就是之前回報說的岑語?”盛苑翻開一冊標註有畫像的本子,映進眼簾的就是一個容貌溫婉的女郎。
“確是此人。”
聽到軍士的回話,盛苑視線在畫像上徘徊半晌,沒發現這人容貌有何熟悉之處,不由合上冊子:“此人之後去了哪裡,可有人跟上?”
軍士聽問,頓時,面容露出幾分怪異:“的確有人尋跡而追,只是她所到之處,皆是涉及海島勢力的齊州世家們的後路之地。
咱們的人一路追蹤、一路分兵捉拿,這一路跟下來,收穫很大,卻也把人給跟丟了。
事後想來,這一路的追尋,好像更像是那女郎引着大家走的,好像就爲了帶大家把那些個漏網之魚拿下。”
“齊州幾大世家?”盛苑見關於岑語的有用信息只有這些,乾脆暫時將此人放到一邊兒不理,而後將注意力放到某個標註着“前齊累世大族”字樣的冊子,“這樣厚的名冊,只怕把齊州都一網打盡了吧?你們分得出這許多人手把控?”
“幸而齊州諸郡的守將和內衛府還堪大用,彼此協助倒是還能吃得消。”
盛苑隨意的翻了幾個世家登記情況,發現每個世家冊頁都標註着“產業待查”幾個字樣,略微想想就看懂了。
看來這些人家家資豐厚異常,駐軍方面暫時清點不過來了。
“有關賬冊,本官不久之後會詳細閱讀,只是……諸位出海之前,本官曾有請求,不知大家可曾於那些海島上發現了戶部左侍郎楊溫農的蹤跡?” “屬下無能。”軍士頓時低頭拱手,“侍郎親手畫的人物像,咱們派人臨摹了幾十分,交到了各個負責登島突襲的副統領手上,若是有人發現蹤跡,定然不敢不尋。”
“沒找到?!”盛苑驚圓了一雙眼眸,“這不能啊?!”
“其實,以屬下等人之猜測,楊侍郎他蹤跡不見,還有一個可能!”軍士猶豫片刻,到底還是低聲說了出來。
“你是指?”
“屬下等人也是猜測,說不得,海上那些人對楊侍郎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了。”
這軍士咬咬牙,直接說:“那羣海匪不知懼怕,若是真把楊侍郎扔進茫茫大海,就算咱們人手衆多,只怕也難尋得一絲半縷痕跡了。”
盛苑大概猜到此人要說這話,只是沒有想到,親耳聽聞還是給她帶來極大的衝擊。
纔出江底又進海底?!楊侍郎不至於這樣慘吧?!
這樣慘的猜測,盛苑聽着只覺不大真實。
“猜是這樣猜,只是還要勞煩諸位互相傳話,多少留意着些,若是楊侍郎幸而迴歸,也是諸位的大功勞。”
“屬下遵令!”
……
卯時剛到,準備小眠片刻的盛苑才從書案前站起來,就聽外面一陣腳步匆匆,擡眼看去,卻見小遙快跑過來,興奮地彙報:“小姐,咱們的人從碼頭撿着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