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兒!苑姐兒!”
盛苑坐在花園臺階上擦拭着彎刀,剛準備收工,就聽一陣跑步聲自遠而來,隨之撲來的,還有安嶼那急匆匆的呼喊。
“???”兩眼問號的盛苑歪頭看去,就見這傢伙滿臉熱切的出現在月亮門後。
“苑姐兒!苑姐兒!”
見着盛苑,安嶼兩眼的光芒愈發耀目。
“你不是要去盛國公府?怎麼這樣快就回來哩?莫不是人家沒讓你進去?”盛苑見他連呼哧帶喘的跑過來,略帶紊亂的氣息都遮擋不住他想閒話的興致,不由笑着打趣。
“呼、呼……等會兒,你聽我說,呼、呼,聽我說完了,你比我還激動!呼~~”氣喘吁吁的安嶼,掐着腰跑到盛苑面前,一邊調着息一邊斷斷續續把話說完。
盛苑見他說話這般費勁,抱着刀,搖搖頭:“你這體能需要提升啊,這有段時間沒盯着你晨練,你就偷懶!俗話說,這功夫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師傅知道,三天不練全都知道!哼,怎麼樣?此言不欺人吧?!”
“誰說我不晨練?我見天兒跑馬來着呢!”安嶼一聽自己的體能叫盛苑鄙視了,登時不服輸地挺直了腰板兒,拍着自己胸脯,表示從沒偷懶。
“跑馬?那馬馱着你跑,鍛鍊的是馬、也不是你啊!所以咱家的馬都特健壯,反而是你,都跑不動了!”
安嶼聽得目瞪口呆:“那不然呢?不讓馬馱着我跑,難不成我扛着它溜?人家溜鷹我溜馬?!沒這道理不是!再說了,我也不是在馬上乾坐着,我還彎弓搭箭,咱臂力好着呢!”
說到臂力,安嶼嘚瑟的彎起胳膊,朝盛苑顯擺:“這可是日復一日的功夫呢!”
“臂力強大是好事兒,可是到了關鍵時候,你不能用雙臂撐地跑吧?!”
“我用……”安嶼登時無語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怎麼說着說着話,就成了他用胳膊跑路哩!
“好啦!好啦!從明兒起你就緊隨我鍛鍊的步伐吧!”盛苑見蔫頭蔫腦的很是可憐,這才擺擺手,不再逗弄他,“對了,你剛興沖沖的跑來,到底要說啥事兒啊?”
提到剛剛的發現,安嶼頓時不鬱悶了,整個人情緒再度調動起來,見左右無人旁聽,登時湊到盛苑耳畔小聲跟她說:“你猜我剛剛在盛國公府見着誰了?!”
“誰?”盛苑眨眨眼,實在想不通,誰的出現能讓安嶼這樣激動。
“我就曉得你猜不到!”安嶼興沖沖的把盛苑帶到不遠的石桌旁坐下,小聲說,“你可記得姑父收編海安伯的時候,對於她那些鄺家軍怎麼安排的?”
“……”盛苑眼眸微眯,“你是說……在盛國公府見着鄺家軍的舊人了?”
“啪!”安嶼拍了下大腿,一副“你可真聰明”的讚歎樣,對盛苑小聲說,“沒錯!”
“……我記着海安伯接受招安之後,先皇也沒有讓她的鄺家軍徹底解散,除了打亂編到海軍、遠洋貿易軍的底層兵士,以及收入到教官隊伍、軍校、各地官學做教導的中層人員外,不僅給她留了一隊侍衛護衛侯府,還把那些高層人員收攬在了京都……難不成,你瞧見了她昔時的心腹?”
“要不怎麼說你聰明呢!”安嶼又拍了下大腿,這次直接給盛苑舉起了大指,“就是海安伯昔時的左膀!”
“昔時的左膀?”盛苑只記得傳說獨霸一方海島的鄺家軍裡有個白衣俊郎極爲出名,此人除了有“海上卿相”之稱,還有個“帥主右臂”的諢號。
不過這位郎君自從招安,就積極參與遠洋開拓,據說在攻略了數個難啃的國度之後,他帶領的開拓團已經成了大楚海貿往來的重要力量,不僅掛着出使團領事的名頭,還在都察院掛名,成了皇帝親封的“巡洋總督”,專門負責巡察海外事宜。
“哼哼,苑姐兒,你就記着好看的哈!”安嶼見盛苑把個沒見過面兒的傢伙記得清清楚楚,登時吃味兒的癟癟嘴,不樂意哩。
“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不喜歡好看的,怎麼能那樣稀罕你捏?是伐?!”盛苑送他個像模像樣的飛眼!
咳咳,恰逢秋來,搬出個秋天的菠菜也順理成章!
安嶼雖不曉得何爲秋天的菠菜,但是盛苑誇讚的話精準的讓他紅了耳朵。
“也、也是哈!”他裝模作樣乾咳兩聲,算是愧受了盛苑的誇獎,而後一把扯回跑遠的話題,“你說的那位,是海安伯右臂,我今兒見的,卻是他的左膀,就是那位受封鎮遠將軍、卻進京不久墜馬而亡的謀士!”
“啊?!”盛苑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