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兒!苑姐兒!”盧晟追上了盛苑,一開口就盡顯老操心的人本色,“明兒上朝萬不可和朝臣互毆!”
他本來是想讓盛苑不要單方面揍人,可是覺着這樣說好像顯得盛苑喜歡欺負人,故而換了個詞兒:“咱們到底初來乍到,真要是當朝毆打上官,只怕要讓人安上以下犯上之名。”
盛苑沒想到,好久不見的老友,一見面就說這個,不由有些好笑:“你怎們會這樣想?!我又不是隻長力氣不長腦子的莽夫!”
想到之前自己放出的話可能引起誤解,盛苑忙不迭說:“我是覺着大家太把那些非議當回事兒了!對於無理取鬧的誹謗,上疏反駁之外,唯有無視,最能顯其可笑。
你明兒等着瞧吧!不管他們怎麼口沫橫飛,聖上問我時,我都以證據問之!嘿嘿,沒有旁的詞兒,皆以‘證據說話’對之!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任他千言萬語,我自一句不換,先氣倒他們再說!等回去,瞧我怎麼上疏!”
盛苑剛要雙手叉腰大聲一笑,忽然想到自己今非昔比,堂堂的翰林修撰需要保持氣度,故而改爲拍拍盧晟胳膊:“放心吧,我這心裡素質你又不是不曉得,纔不會像咱那些同年,不是讓人罵得羞愧難當,就是當堂爭吵還吵不過,放心咯!我可是盛苑欸!”
盧晟聽她振振有詞,心裡很想被說服的,可是不知怎地,就是感覺事情發展不見得像她以爲的那樣。
必須聲明的是,他不是不信任盛苑,主要是他認爲,自己這個好朋友的自我認知可能存在着偏差。
盧晟心裡憂慮不減,可是看着總是樂呵呵的盛苑,他也不好再囉嗦,只是慶幸明兒上朝的名額也有他一個。
“苑姐兒,晟哥兒!”安嶼滿頭大汗的追了過來,抱怨的斜睨着他倆,“你們都不說等等我!”
“大家都不在一個署衙,要等也是皇城門外等啊!”盛苑邁着官步,反問他,“不過你怎麼這麼晚纔出來?”
安嶼想到自己剛剛所爲,很是驕傲的揚起頭,邀功說:“我剛剛和相熟的太醫約好了,明兒上朝的時候,他就在殿外恭候,隨時聽令進去。”
“太醫?!怎麼讓太醫在朝殿外候着?暑期未至,應該不至於中暑吧?!”盛苑沒反應過來,不知安嶼一片苦心。
倒是盧晟,因着對安嶼的瞭解,隱隱生出些許忐忑。
“不是說那沈憐農慣會倚老賣老?!每每和人爭論,言辭不過就顫顫巍巍裝作被氣暈,不少朝臣竟大受其害!”安嶼提起這人,第一反應就是不給對方裝暈的機會!
“用不着!”盛苑很是篤定的搖搖頭。
她這樣堅定,主要是對自己定力太有信心了!
當堂失態?!怎麼可能!
從來都是她氣人,何時能讓人氣她?!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盛苑看起來很堅定,她這嘴裡小詞兒一套一套兒往外冒,這樣活潑自信的女郎,讓安嶼和盧晟都忍不住給予信任。
“要不……咱們且信苑姐兒一回吧?!”安嶼看着盛苑信心滿滿的樣子,都忍不住產生自我懷疑。
莫不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