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垂參加高校聯賽,大師兄暗中其實做了一些手腳,他最清楚葉垂的能力,並不擔心葉垂在前幾輪的戰鬥,所以他將心思動在了免初賽直接決賽的四個人身上。
四人中陳天輝陳思慧還有嶽小聲,都屬於家世顯赫的武者,利淵深自然無法買通他們。
但幸運的是他們中還有一個許未。
許未可以說是黃帝城的一個傳奇,他是一個孤兒,幼年時意外流落原始森林,在裡面一個人生活在五年時間,直到十五歲才被一個冒險隊的成員帶回來,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竟然可以危險叢生的密林中生活那麼長時間,這堪稱奇蹟,當時他還被人成爲獸孩兒,意爲被異獸養大的孩子。
當然,異獸不會對人類的幼兒產生什麼憐憫,它們通常會將之當作是美味的食物,許未能夠生存下來着實經歷了不少的可怕危險,但同時也讓他磨練出了強大的意志和野性。
迴歸人類社會後,他接觸到了功法修煉,迅速展現出了超凡的才能,被第三大學招入學校,他經常一個人進入原始森林冒險,境界和實力快速增長,成爲媲美戰神後裔的天才武者,這也爲他吸引來了強大的名望,不過同時他也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特點或者說缺點。
那就是:窮。
他很窮,他沒有任何親人朋友,武者修煉需要的所有資源都需要他親自去爭取,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森林中生活過五年時間的原因,他幾乎沒有任何經濟頭腦,對於金錢沒有什麼概念,即便每一次冒險都可以賺取不菲的收入,卻也總是能夠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將之花費一空。
所以他缺錢。
所以大師兄的特殊天賦完克他。
大師兄找到了他,承諾了一筆豐厚的酬金,讓他在決賽中儘可能的幫助葉垂,幫助的內容包括:如果他意外遇到了葉垂,那麼就直接認輸,如果他遇到了陳天輝、陳思慧,就儘可能的重創他們,爲葉垂製造戰勝的機會。
高校聯賽被戰場世界的每一個年輕武者都視爲榮耀,可是對許未來說,遠沒有他下一頓飯來得重要。
現在看到陳思慧攻擊大師兄,許未立刻就站了出來,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自己的金主出現任何意外,同時,他也頗爲直率的表示,在擂臺下出手是需要加錢的。
大師兄最不缺的就是錢。
“不要讓她上臺。”大師兄又告訴許未。
“好。”許未冷漠的點了點頭,眼睛盯向了陳思慧,就彷彿是狼在盯着自己的獵物。
幾名負責維持秩序的武者老師匆匆衝了過來,但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他們也無法插手做什麼,擂臺上的兩人沒有一個人認輸,那他們就不能干擾對戰的進行。
“讓開,他給了你多少錢,陳家雙倍奉上!”陳思慧焦急的看了一眼臺上的陳天輝,冷聲對許未喊道。
“跟我比錢多?我再加倍。”大師兄站在擂臺的梯子上,仰着頭得意說道。
“你……”陳思慧咬牙切齒。
大師兄趾高氣揚:“不自量力!”
聽雪樓的師兄師姐們:“……”
大師兄的天賦果然是最強大的。
在臺下發生糾纏的時間裡,擂臺上因爲體內被狂暴能量橫衝直撞而無比虛弱的陳天輝,已經情不自禁的半蹲在了地上,渾身汗如雨下,顫抖不停,眼睛中終於露出了驚恐之色。
如果他的經脈因此受創,那他將會從一名天才瞬間跌落成爲廢物!
反觀葉垂,強行破境的痛苦彷彿正在褪去,和沈雪的遭遇讓葉垂早已經熟悉了狂暴能量在體內橫衝直撞的可怕滋味,他的身體也已經在那個過程中接收了洗禮,爲破境做好了準備。
因爲這一次的破境是葉垂自己主導,他身爲煉功師可以比沈雪更加迅速的平服下經脈中的狂暴能量,所以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藉助陳天輝順利的完成了功法的進化,破境晉級成爲原始四星武者。
感受到體內狂暴經脈平息而帶來的舒適感,葉垂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那些被陳天輝抓出的傷口彷彿也都凝固了,腐蝕毒液帶來的火辣麻木也在功法運轉中緩緩消散,他對陳天輝露出一絲冷笑。
接下來,就是他爲陳天輝準備的大禮。
陳天輝體內的狂暴能量同樣開始逐漸平息,他忍不住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因此走火入魔,可緊接着從葉垂體內涌入他體內的元能再次發生改變,猶如蛇蟲鼠蟻流竄進了他的體內,元能化絲,不斷的衝擊他體內的每一處經脈,經受剛剛折磨的經脈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承受壓力,再次頻臨崩潰!
葉垂在沈雪的那兩個同伴身上進行的實驗,在這一刻發揮了效果。
“啊啊,啊啊啊——”陳天輝口中不由自主的發出淒厲的慘叫。
那慘叫聲在完全安靜下的練功場內,變得無比刺耳。
誰也沒有想到,被他們看作只需要一個回合就可以戰勝葉垂的陳天輝,此時正在葉垂的的面前發出慘叫,極少數人看出了葉垂正在做什麼,在驚歎於葉垂的可怕天賦之餘,更加震驚於葉垂手段的毒辣。
這是要廢了陳天輝!
“小師弟……”聽雪樓的師兄師姐都有些吃驚的看着臺上,戰勝陳天輝便可以了,可是葉垂現在要做的竟然是要廢掉陳天輝!
廢掉這位戰神後裔!
“小師弟這樣會闖禍的。”三師姐苗歌兒忍不住擔憂的說道,她教給葉垂自己的入侵天賦時,並未想過葉垂會用這種天賦闖下什麼大禍,因爲她知道即便葉垂再也天賦,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內就能將之發揮出可怕威力來。
可現在葉垂正在用這種天賦強行廢去陳天輝的功法、武技。
大師兄看了一眼臺上,臉上震驚之餘也有些敬佩,他想到了什麼,低聲說道:“看來這就是小師弟一開始的打算,這段時間我其實暗中調查過,當初陷害小師弟被開除廢去武技的似乎不是別人,正是陳天輝。”說完後,他扭頭看了袁雨桐一眼。
袁雨桐不由一怔。
幾名武者老師臉露震驚之色,但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是否要制止這場勢必引起巨大風波的鬧劇。
“住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如果你敢廢掉陳天輝,陳家絕不會放過你!”陳思慧神情驚慌無比,惱怒喊道,她立刻就想要衝上擂臺,但憨厚的冷漠少年許未攔在了她的面前,拿人錢財,忠心辦事,他決不允許陳思慧打攪擂臺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葉垂抓着陳天輝的手腕,轉頭看了陳思慧一眼,嘴角冷酷一笑。
當初他被學校開除,廢去武技,變成廢人,在所有學生的嘲笑聲中離開學校成爲最卑微的垃圾工,他本身只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學生,理想很簡單,成爲煉功師,將父母從祖星接到這裡生活,他安分守己,從未去招惹他人,可只是因爲知道陳天輝的秘密,便遭遇了這可怕的厄難。
陳家不會放過他?
不,是他絕不會放過陳天輝!
“啊——”在陳天輝又一次淒厲的慘叫聲中,他原本潔白無瑕的武者服上面突然迸濺出一道道的血絲,彷彿身體瞬間出現了無數道細密的傷口,身體在慘叫聲中向後跌去,無比狼狽的滾下了擂臺。
陳家養子,擁有戰神後裔稱號的陳天輝,人生中在諸人眼前的第一戰,慘敗!
那些先前嘲諷葉垂的人,在這一刻無疑被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
葉垂身體踉蹌了一下,但最終堅強的支撐着身體沒有倒下,他看了一眼擂臺下的衆人,有些艱難的笑了一聲。
感覺,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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