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一手捂着被砸得有點暈的頭,一手抓着砸過來的籃球,我怒氣衝衝的擡頭:“誰打球不長眼睛!這麼差勁的準頭還打什麼籃球,給老子滾回去吹氣球吧!”
“噗……”
一個似曾相識的笑聲從身旁響起,我皺着眉去看是哪個倒黴孩子撞上來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靠!這不是昨天圍觀我和大地親密接觸的斯文男嗎?
“不好意思,這個籃球是我的。”他指了指我手中的籃球輕笑。
“How old are you?”我蹙眉。
“啊?”斯文男怔了一下,“23歲。”
“我的意思是說,怎麼老是你!”我翻了個白眼:“老實說吧,你其實是掃把星吧?我總共就見過你兩次,兩次,你就讓我倒黴了兩次!”比劃着兩根手指,心中惱火不息。
“不對!”斯文男笑着搖搖頭,“是四次。第二次見你的時候,在游泳池邊,你想踹一男生下水,結果沒把握好時機,自己先摔進游泳池裡了。”
“所以你是承認自己是掃把星吧?”我眼角抽了抽,想着下次出門前是不是應該去翻一下楚叔帶回來的那本傳說中的黃曆,不宜出門的時候堅決閉門不出。
“我叫秦揚,不叫掃把星。”斯文男笑着道,“你把籃球還給我,我請你吃飯算作補償,如何?”
籃球在指尖轉了個圈,扔到他懷裡:“請吃飯?多沒意思啊!”
秦揚笑着問:“那你想……”
“我都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原諒你了!”我伸手搭着他的肩笑:“吶,請我喝酒唄!”
喝酒去哪?餐館?ktv?笨!想要氣氛的話,當然要去酒吧了!
倒也沒打算跑太遠去熟悉的地方,只挑了學校旁邊就近的酒吧。不過就算學校附近,有正規的酒吧,自然也有龍蛇混雜的地下酒吧。
在城市裡難得一見的破舊木門“吱呀吱呀”的響着,就算現在是青天白日,一眼望進去也是一片蒙着灰的暗,門上斜斜的掛着酒吧的牌子。
秦揚微微皺了皺眉,我則是斜過眼去,挑釁的一笑:“怎麼?怕了?”
“自然不是!”秦揚回以我一個笑,“我只是好奇,你平時就出入這樣的場所嗎?”
“啊!啊!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只是來幫忙付錢的,別管太多了!”我聳聳肩,躲過秦揚的目光,直接大踏步進了門去。
這種沾了點“黑”的酒吧,只有小時候和楚寒誤入過,被楚叔逮到了痛揍了一頓,就是我哭天搶地也沒讓楚叔的竹板子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後來自己倒是比較常去的,不過也緊限於楚寒忙於高考,沒空管我那年。
酒吧內的光線被調暗了,紅藍黃的閃光燈將室內渲染得有如黑夜。衣冠不整的男男女女在舞臺上水蛇一般扭動,有在角落裡接吻的,也有赤膊的男人調戲誤入的羔羊的。
我雖然不太喜歡重金屬敲擊耳膜的聲音,不過總算還適應得來。秦揚就不同了,這個看上去像好好學生的斯文男,顯然受不了這樣的環境。原本帶着的微笑走進來後,一直蹙着個眉,燈光交換之下,隱約能看出臉色似乎不太好。
我挑了個沙發坐下,雙腳疊起,挑釁的看了眼秦揚。
秦揚沒得選擇的坐在了我旁邊。
我要笑不笑翻着點單冊,像這樣的酒吧,酒水和服務都是不怎麼樣的,費用也比普通的酒吧來得便宜。不過相對的,附加服務比較多。
秦揚微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舞臺上那些人,蹙眉:“那些人是不是嗑藥了?”
我順着他的目光掃了一眼,笑道:“有助興奮的藥,還不到毒品的程度。在這兒,除了自己點的,別人給的東西千萬別吃。”
“警察都不管嗎?”秦揚問。
我聞言笑了一下:“秦同學!世界上總有些法律和道德約束不到的灰色地帶,你不能指望警察叔叔什麼地方都能管得到。”事實上,總有誤入的羔羊跑去報警,警察也只是象徵性的搜一下,抓幾個進去而已,並不會真的封了。以其讓這些人偷偷的轉移到地下去,不如收入管制之下,自然也會有社會義工在酒吧之外,努力將誤入歧途的人引回正軌。
“嘈雜的音樂,骯髒的環境,扭曲的人羣。”秦揚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選擇這樣的地方?”
“哎呀呀!紅旗下的大好青年,我建議你不要在這種地方發表如此高深的理論。”我蓋上點單冊,說道,“年輕人,我要去點東西了,你要什麼?”
秦揚想了想,說:“紅酒吧!”
我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這裡只有啤酒!”說着,也不管他了,直接到櫃檯前點東西。
回來的時候,毫不意外的看到兩個穿着暴露,將年輕的臉塗抹得五顏六色的女孩正纏着秦揚。
其中一個露着大腿的,甚至大膽的跨坐到秦揚的身上。
秦揚顯然不知所措,呵斥着想將人推開,那女人直接將豔紅的脣湊到了秦揚的臉上。
見我走近了,秦揚忙投過來求救的表情。我假裝沒看到,直接走到了他旁邊,離得遠一點的位置坐下。
其中一個女孩順着秦揚的目光看向了我,於是扭着腰朝我走了過來,故意低下身來,因爲穿着暴露,過低的衣領間露出了□□來。我淡淡的掃了眼,說了兩句話,那女孩想打我一巴掌,被我擋住了,就氣呼呼的跑了。
第一句:“發育未完全,你這是墊的吧!”
第二句:“我和旁邊那個還是學生,小姐,出來賣應該蠻有錢的,借點吧!”
隔壁正調戲秦揚的女孩顯然也聽到了我的話,“啪!”一聲給了沒回過神的秦揚一巴掌,扭着腰走了。
兩女孩走到了另外幾個女孩中間,交頭接耳了一番,估計是讓那幾個遠離我們。
“喂,你不會是故意的吧?”被女人打了雖然不會太疼,不過被長指甲劃破的臉可沒那麼幸運。
我無辜的看着他:“我只是幫你解圍而已,你該謝謝我纔對。”
秦揚狐疑的看着我。
侍者把啤酒和白酒,連同下酒菜一同送了上來,我開了瓶啤酒遞給秦揚。秦揚猶豫着接過。
我給自己開了一瓶,嘆了一聲:“拜託!你只是來陪我喝酒而已,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秦揚這才笑了一下:“好吧!今天就算豁出去了!”秦揚拿起自己的那瓶,同我碰了碰。
我邪笑了一聲:丫的,自己送上門來的,我不欺負你就不是凌子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