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女孩子,空着手總是不好的。路過花店的時候,特地停留了一下,準備帶束花過去。
估計所有的男生都一樣,對花大多沒什麼研究,我除了知道康乃馨是用來送給女性長輩的,玫瑰花代表愛情之外一無所知。眼見着一堆奼紫嫣紅的花束,看得人眼暈,隨手指了一束向日葵,付了錢就走。
在電影院前見到宋思穎,不由得驚豔了一下。今天的宋思穎穿着嫩粉色的長裙,畫着淡妝,踩着高跟鞋,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
有女人願意爲你打扮,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覺得榮幸。我將花遞給她,不吝嗇的讚美了一聲:"今天很漂亮!”
"謝謝!"宋思穎結過我的花時眼睛亮了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我看了眼自己買的向日葵,不太確定表達的是什麼話語,應該和愛情無關吧?想不透就順其自然吧!
去買了爆米花和飲料,便和宋思穎一起進了電影院。
果不其然的一場愛情電影,女主角在兩個男人之間徘徊不定,夾雜眼淚無數,掙扎無數。每次看這種電影我都該昏昏欲睡纔對,今天也不知道是因爲有美女陪伴,還是因爲腦中不斷浮現的畫面,反而全然沒有睡意,只是不停的走神。
秦揚……蘇躍……最近自己的運氣似乎有點背,不想遇上的人都遇上了。或許應該趁着週末的時候去廟裡拜拜,抱抱佛腳,去去黴運。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碰觸到了一點柔軟的冰涼,斜過一眼,卻是宋思穎的白淨的手靠在了我的手邊,一雙漂亮的眼睛還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
本着有豆腐不吃是罪過的原則,我握住了宋思穎的手,宋思穎似乎僵了一下,卻並沒有抽離。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果然是不一樣的。宋思穎的手纖細滑膩、柔若無骨,帶着點冰涼。不像楚寒那樣,十分硬朗,骨節分明,有些粗糙的帶着些繭。
隨即暗自"靠"了一聲,我幹嘛拿宋思穎和楚寒比,又不是瘋了!爲防自己又胡思亂想,我果斷抽回了自己的手,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前方屏幕一閃一閃的光,等着電影結束。
通常的約會也就那樣,一起看場電影,一起去逛逛街,吃點東西,然後男生送女生回宿舍,趁着女生進樓之前,在門口吻別。
我送宋思穎走到她們寢室樓下,站定。看着她微仰起的臉,尷尬了一下,又覺得機會難得,於是慢慢的俯下頭去--宋思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望着那張微紅帶着點豐滿的脣,正要吻下,卻因爲撲進鼻尖的香水味,瞬間頓住了動作。
伸手,摸了摸宋思穎的頭髮,微笑着道:"快回去吧!早點睡。”
宋思穎睜開眼睛,瞬間通紅了臉:"嗯,那……那……晚安!"說着,十分不好意思的往寢室樓裡跑。
我帶着幾分煩躁的轉身離去,暗罵自己瘋了!這麼好的機會也不懂得把握,人家美女都主動了,我還猶猶豫豫婆婆媽媽個什麼勁呀!不就是吻嗎?不是早就想試試吻女人是什麼滋味的嗎?
帶着煩躁的心情打了車回家。下了車來,走了幾步,被家門口不遠處的路燈下,一個抽菸的影子嚇了一跳。光是身影,我不用見到正臉就能認得出來。
"靠!楚寒,你半夜不睡覺站這兒裝阿飄呢!"原本今天就心情不太好,如今被這一嚇,倒是真想爆發了。
楚寒湊近了我,吐出了一口煙。撲鼻刺眼的煙味帶着濃濃的酒氣嗆得我直咳嗽,好不容易睜開眼,見楚寒正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你他媽的……”
我話還未說完,楚寒已經將手中的煙扔到了地上,用鞋尖碾了幾下,雙手插着口袋往回走。
這叫什麼事呀!
"姓楚的,別告訴我,你又喝醉了!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姓凌!"喊了聲狠話,我捏着拳頭追了過去。
楚寒更快一步的進了屋,"碰"一聲把門關上。
我冷哼了一聲,轉身往自己家裡走,上了二樓,直接開了窗戶,直接從木板上走到楚寒的房間去。
哪知又是"碰"的一聲,楚寒連帶窗戶一起上了鎖。
我氣得直接拿手錘窗戶:"你他媽的發什麼瘋?楚寒,你給我出來,我要和你單挑!你給我出來……”
"砰砰砰"的砸窗聲終於驚動了凌女士。她直接開了隔壁的窗戶,吼了一聲:"凌小混蛋,你又欺負人家楚寒了是不是!大半夜的敲什麼敲,馬上給我回屋睡覺!”
"我不是……"明明是我被楚寒欺負了好不好!
"別給我解釋,解釋還不就是掩飾,立即、馬上!否則看老孃我不掐死你!"說完話,也"碰"一聲把窗戶關上。
"靠!老子招誰惹誰了!"我不忿的啐了一口,只覺得莫名其妙。不論如何,只能先回屋睡覺去了,心中卻氣憤難平。
靠,楚寒,無緣無故這麼對老子,要是不給個說法,看老子不掐死你!
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楚寒。因爲我和女孩子約會去了?楚寒自己還和蘇菲牽扯不清呢,沒有理由因爲我去約會而發火。因爲我中途離開聚會沒有等他?這個倒有點可能。畢竟我們倆從來同進同出的,丟下他自己跑去和宋思穎見面確實有點不厚道,可是楚寒從來都不是小氣的人啊!
思來想去,都不知道楚寒莫名其妙發的哪門子火!我用力的捶了下枕頭,從牀上跳起身來,決定去找楚寒問個明白!
結果楚家裡空蕩蕩的,凌女士說,楚寒一早就走了,說是要和導師外出實踐,要幾天纔回來。
凌女士奇怪的看着我:"怎麼,楚寒沒和你說嗎?”
說個毛啊!我又不是他誰,沒必要什麼事情都和我交代。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覺得不舒坦,各種意義上的不爽。我拿楚寒當兄弟,他拿我當什麼?平日裡就算出門一天都會告訴我他要去哪裡的,這會兒倒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是怎樣?老子到底哪裡惹你不痛快了?
一怒之下,順手砸了桌上的檯燈。纔想起這檯燈還是楚寒去年特地訂做的,價格不貴,卻是全世界獨有的一盞,因爲是楚寒閒來無事自己設計的。現在一砸,碎了,就和此刻的心情一樣。
"對了!"凌女士不懷好意的特地走到我門前,和我強調了一句,"據說隨行的還有個叫蘇菲的女孩,好像是去做全程記錄的。"說完後,就直接走人了。
全程記錄你妹啊!人家法學院的事情,和你個文藝女青年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