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分明還說着沒興趣沒印象來着,這會兒就勾肩搭背了。哎!果然是兄弟如衣服,女子如手足。一見到手足,馬上脫衣服。
除了楚寒跟着導師出差,這還是第一次讓我一個人回家,少了個人還是會覺得蠻無聊的。於是把自行車當電動車用,踩得飛快,一路飆着風,闖了幾個紅燈,由着風吹了個徹骨,覺得舒爽了些!
回小區時,一個急拐彎,偏有隻傻乎乎的土狗正在橫穿馬路。
我驚了一下,一個緊急的剎車,卻因爲控制失當,不小心人帶車一同翻了下來。
嘶——
只覺得骨頭都要斷了。要是撞個徹底點,說不定就穿越了——糟糕,被楚顏那妮子帶歪了。
我將壓在自己身上的自行車推開,坐在地上緩着氣。那九死一生的土狗竟然湊了過來對着我嗅了嗅,“汪汪”叫了兩聲。
怎麼看怎麼想在幸災樂禍。我翻了個白眼,戳了戳狗腦袋,說了聲:“滾!”
然後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狗真就屁顛屁顛的滾了。
“噗……”
有笑聲響了起來,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狗發出的。我轉頭去看,就看到了一個穿着運動衫,和我差不多年紀的青年男子正在看着我笑。
見我發現了他,於是走了過來,朝我伸出手:“吶,我拉你起來吧!”
表情倒是一臉和善,可惜剛纔那個笑實在讓人心生不爽。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膝蓋的位置褲子磨破了,蹭出了點血,走起路來有些生疼。
“我陪你診所看一下吧!做點處理,小心傷口感染。”那青年微笑着說道。
“沒事!我家離得不遠,回家擦。”我回了個笑,要去牽車。
一雙白皙的手更快的搭上了我的車子,跨上去,笑道:“上來吧!你給我指路,我送你回去。”
人家一再的好意,我也不再矯情,於是坐上了後座,被人載回了家。本來想着要不要請人進屋喝杯水的,結果那人揮了揮手,說有事就先走了。
進了屋,我家母親大人還未回來。我呼了口氣,慶幸了一下,拿了藥箱回了屋,拿把剪刀“咔嚓”幾下,把牛仔褲剪了,直接丟垃圾桶裡。拿了酒精給自己清洗。
剛纔還不覺得,現在越是火辣辣的疼。
忍着痛給自己上了點藥,纔想起來給楚寒發短信,說自己到家了。
楚寒回了句:嗯!早點睡!
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其實沒必要這麼乖乖回家的,正好楚寒不在沒人管,可以出去好好樂樂。低頭看看自己紅紅紫紫的手和腳,翻了個白眼:運氣真背啊!
凌子虛,難道少了楚寒,你就什麼都做不好嗎?
仰倒在牀上,盯着天花板發了會兒呆。
手疼腳疼的,出去玩是不用想了,上網遊也影響操作,遊戲裡仇家太多,一個不小心就被秒殺了。最後只能蒙着被子,在手機裡開□□。指尖在名字間滑來滑去,許久未聯繫的、已經安身立命的。最後,停在了一個灰色的名字上——“黃昏”!
腦中有什麼閃現而過,風在耳邊吹,警車的鳴嗚聲尾隨其後,少年們的歡笑聲點亮了滿天星斗,一閃一閃的妝點黑色紗幕,野性輕狂的穿梭荒野曠地,無視冷風凌厲,歇斯底里的高吼。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沒有自我,瘋狂的浸淫在一波波的浪潮之中。隨即而來模糊了視線的,卻是一張血淋淋的眼,空洞的浮現茫然,似在問——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我猛的驚醒,“啪”一聲關掉了手機。被窩裡唯一的光暗了下去,一片灰暗。
卷着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會兒,就感覺被子被拉開了。突來的光亮讓眼睛刺痛得睜不開。
“起來!”一個聲音冷淡着道。
好不容易看清了在面前晃來晃去的人,我沒好氣半坐起身來:“楚寒,你幹什麼?”
“你和人打架了?”楚寒板着臉看我。
我挑了挑眉,看了眼扔在垃圾桶裡,剪碎了還帶着血跡的褲子,算是明白了:“楚大律師,你當這是犯罪現場呢,還搞偵探推理。”
“說好了,不許再打架的,你還明知故犯。”楚寒語氣冰冷,似乎很生氣。
“楚大爺!楚大哥!我沒打架!”我翻了個白眼,“若真的和人打架了,我敢把證據帶回來嗎?”不說我家那母老虎了,楚寒一個就夠收拾我了。
“那是怎麼回事?摔了?還是被撞到了。”楚寒蹙眉,“我看看!”
說着,就來掀我被子。
“哎!別……非禮勿視啊哥!”
說這話倒晚了,楚寒已經把被子掀了,露出我只穿着條三角褲的下半身來。腿上被磨破的地方因爲擦了紅藥水,更顯得慘不忍賭。
楚寒伸手,摸了摸我的傷。
“嘶——”我痛呼了一聲,“哥,別碰,疼!不是什麼大事,騎車太猛了,咱家鳳凰差點和土狗來次親密接觸。我怕雜交亂了正統,果斷踩了剎車。於是親密接觸的,成了我和大地,鳳凰還順便壓了我一次。”
對我胡說八道的言辭楚寒早就司空見慣了,根本不予理會。
“還傷到哪了?”楚寒蹙着的眉頭一直沒展開。
我伸了手臂去讓他看,一邊還哼了聲:“楚寒,你越來越有老媽子的架勢了。”
楚寒不看我的手臂,卻去翻我的大腿。
修長的指尖在大腿內側蹭了蹭,那兒原本就是嫩肉,一蹭之下,又癢又酥。我忙去抓他的手,一臉苦笑:“哥呀!別亂碰!一會兒起了反應,你要幫我解決嗎?”
楚寒掃了我一眼,冷笑了聲:“解決?小心我廢了你。”
對於楚寒暴力的言論,我只能敢怒不敢言。
楚寒拉起被子重新給我蓋好:“生龍活虎的,看來也沒什麼事。明天不騎自行車了,我去把車鑰匙拿回來。”
“哦!”我順勢窩回了被窩裡,只露出一雙眼睛。
看着楚寒解了釦子,脫下外套……
“你要在這睡?”我奇怪道。和楚寒同牀而眠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不過從幾年前,楚寒就不願意同我睡一張牀了。
“沒帶鑰匙,出門前又把窗戶給關了。這個時間回去,會吵到我爸的。就在你這將就一晚。”楚寒說着,將脫下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摺好。
我看了眼時鐘,已經是半夜兩點了。曖昧的笑了:“哥,你約會約到哪裡去了,這麼晚纔回來,嗯?”
“收起你那堆黃色的念頭,睡進去點。”楚寒邊關燈邊說。
夜半無人,花前月下,孤男寡女的,鬼才相信什麼都沒發生呢。
我往牀內挪了挪,感覺身旁的位置陷了進去,帶着些冷氣的人躺在了我旁邊,手臂碰着手臂。
楚寒將被子往下拉了拉,說:“別總用被子蒙着臉,不易於呼吸。快睡吧!”
我從被子下踹了踹他:“知道啦!楚老夫子。”就愛管東管西的,我要管他叫聲爸,估計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黑暗裡,楚寒輕笑了一聲。
兩廂無言,呼吸聲漸漸的平穩了,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