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玄機生怕父皇再遭暗算,便一直侍奉在父皇榻旁,半步不曾離開。現在,外面都是太子的人,玄機也不敢貿然請人去御藥房拿藥,便只能一直守在父皇身邊,一直爲他替換額頭的布帛,希望能緩解父皇的痛楚。
“端妃娘娘到——”夜半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通傳。
只見端妃匆匆地走了進來,她一改往日的雍容華貴的妝容,只是披了一襲簡單的狐裘,未畫妝容,髮髻也是簡單地挽着,手裡拿着一個精緻的食盒,看上去一副匆匆的模樣。
看到玄機在裡面,她彷彿是吃了一驚:“香香,你怎在這裡?”
玄機拿了父皇額上的布帛,撫了撫他的額頭,見他沒那麼燒了,方纔放心了下來:“父皇重病在身,我不放心。”
“哦——”端妃應了一聲,拿着食盒,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端妃娘娘帶了什麼?”玄機瞧見端妃拿來的食盒,無意地問了一句。
端妃卻彷彿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掩了掩:“沒什麼,沒什麼?”
玄機看着端妃奇怪的神色,心裡一陣強烈的不安,唯恐端妃也和太子一般,不懷好意。於是,玄機上前一把奪過了那食盒。
打開一看,裡面卻是一碗濃黑的湯藥,玄機拿起那藥,狐疑地看了端妃一眼,湊近鼻尖聞了聞,並沒什麼異常,而且正是父皇如今需要的藥。
“既是藥,就該給父皇服下,娘娘爲何遮遮掩掩的。”玄機忙打開了父皇的嘴巴,將藥喂進了他嘴裡。
端妃仔細打量了玄機一番,說出了真話:“香香,容我大膽問一句,你對你父皇可是真心?”
“娘娘此話何意?”玄機並不表態,只一徑看着端妃,不動聲色。
“香香,你可會爲了秦伯岸的宏圖霸業而對你父皇……”端妃話說了一半,不再繼續。
“娘娘,請您慎言。”玄機看了端妃一眼,眸中自有一番凜冽的氣度。
端妃惴惴地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不知爲何,看到玄機那清冽的眼神,她一下子覺得羞愧至極。
方纔聽聞皇上遇刺受傷,她匆匆趕來,卻看見太子早一步動手,換掉了養心殿內外所有的人,身爲後宮之主,她也算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可是,當看到皇上滿身是血地躺倒在病榻上的時候,她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一直以來,她都視皇上爲天,如今天倒下了,她的大腦一陣空白,太子瞧見了她,也滿是不屑:“端妃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快些回去吧。”
她隱約覺得,皇上此次出事,定然和太子脫不了干係,太子雖平日裡沉迷酒色,可對皇位卻是垂涎已久,如今看到皇上將香香許配給秦伯岸,大有助長秦伯岸氣焰之勢,他必是慌了!
她深知自己鬥不過太子,便識趣地退了出去,可一整晚,她都心慌不安,無心睡眠,所以,她特意在自己宮裡的小廚房裡爲皇上熬了藥,趁着夜深人靜,宮女太監們都疏於防範時,過來探望皇上,可她沒想到香香竟然會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