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熟悉而溫柔。
玄機渾身一個瑟縮,驚慌地擡起了惶恐清亮的雙眸,眼前的人身形修長,五官深沉俊美,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裁剪得體的長袍穿在身上,說不出的好看,此人不是秦伯岸還能有誰?
“爺——”玄機哽咽地喚了一聲,淚水頓時奪眶而出。
“玄夫人,您受苦了。”梅香在旁跟着落下了淚。
方纔她進門,看到昔日豔絕傾城的玄夫人衣衫破舊,釵環散落,除卻那張精緻的小臉依舊好看得耀眼外,哪裡還有半分大戶人家夫人的樣子,梅香一時間心酸不已,玄夫人這些日子是受了多少苦啊!她那麼好的人,爲什麼要受這麼多苦,爲什麼好人總是沒好報?
“爺,您要爲玄夫人做主啊!”梅香跪了下來,嚶嚶哭泣,“玄夫人心善仁慈,她肯定是冤枉的!”
“爺……”玄機擡眸看着秦伯岸,神色慌亂迷離。
秦伯岸怔楞在一旁,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在自己懷裡巧笑倩兮的美貌女子,短短几日會被折騰成這般模樣,心頭不由得惱火。
“知道冤枉,爲什麼不早點通知我,非得季修親自趕到西平,才讓我知道這件事,如果我再回來晚點,你就死定了。”秦伯岸咬牙切齒地指着她,心中恨極。
玄機躲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嘴咬着手指,看着秦伯岸緊皺的眉頭,心裡一陣冰涼,他是嫌棄自己了嗎?這般落魄的自己怕是再也不能討他喜歡了吧?
“爺,求您給妾身一個痛快吧,妾受不了了。”玄機爬到他的腳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這些日子,自己被折磨得渾身疼痛不已,身心俱疲,如果連他都不再喜歡她了,她寧可去死。
秦伯岸看着跪在自己腳邊的女人,心疼不已,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起來。”
玄機此刻渾身虛軟,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可她從不違揹他,想借他的力,又怕弄髒了他好看的衣袍,只能扶着膝蓋緩緩起身,還沒等站直身子,就一陣暈眩……
秦伯岸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擁入懷裡,熟悉的氣息瀰漫在鼻息間,令玄機安心不少,身上也彷彿沒那麼痛了。
“你這個蠢女人。”秦伯岸緊緊擁着她,分明感覺她瘦了許多,“爲什麼連自己都沒有辦法保護。”
“玄兒無能。”玄機漸漸覺察出秦伯岸語氣中的關懷,他不討厭她嗎?
她的聲音沙啞而脆弱,使得他不忍再說一句重話:“你雖沒用,但我信你不至於傷害寧兒。”
玄機剛止住的淚,因爲這句話,再一次流了下來。
“我帶你去見祖母,讓你把事情說清楚。”秦伯岸放開了她,伸手替她捋了捋亂髮,神色柔和。
“不……我不去。”玄機慌亂撲在了他懷裡,“我不要,我不要……”
“好好,你說不去,我們就不去了。”秦伯岸輕撫她的背,語氣溫柔得像是哄孩子。
梅香在旁看了,不由得一陣欣慰,這時,她突然看見柴房外有一個人影出現,正是四爺秦季修,她剛想行禮,卻被他示意止了,他看了一眼,便落寞地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