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淡然一笑:“世子既然已將玄夫人送給太子了,應該也不會在意玄夫人是否清白了。”
秦伯岸看着對面的中年男子,似有所悟:“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幕僚淡笑不語,只向秦伯岸施了一禮,便轉身進了南廂房。
“殿下,我們該啓程回宮了。”幕僚站在外間,刻意朗聲打斷了室內的旖旎。
玄機慌亂地從太子懷裡坐了起來,太子倒也鎮定,站起身,捋了捋身上的衣衫,對玄機道:“你也去收拾一番,隨本殿下一起回京吧。”
“是。”得到解脫,玄機忙逃離了南廂房。
“夫人,您可回來了。”西廂房門口,梅香遠遠看見玄機回來,忙迎了上去,見到夫人衣衫凌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夫人,奴婢給您備了熱水,您先去沐浴吧。”梅香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到一旁去爲玄機準備衣衫。
“梅香,以後不要再叫我夫人了。”玄機心碎欲絕,只要一想到秦伯岸棄她而去,玄機便再再也不願聽到這一句“夫人”。
玄機沐了浴,換了衣衫,梅香伺候她梳妝:“夫人,要戴哪些頭飾?”
“幫我把這支金釵戴上吧。”這支金釵玄機戴了整晚,無數次,她都想借此就此了結了自己,可爲了秦伯岸,她都忍了,這一次離開荊楚,或許它真的可以派上用場了。
“梅香,我馬上要走了,你我主僕一場,我能爲你做些什麼?”玄機已然心灰意冷,可梅香忠心耿耿伺候了她這麼久,她總想能爲她做些什麼?
“您要走?您要去哪兒?”梅香不解。
“去一個我該去的地方。”玄機望着青花銅鏡中自己絕世的美麗容顏,不禁傷懷,如果有來世,她一定要做一個最最平凡的人,愛一個最最普通的人。
梅香正想再問,卻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聲響。
“你出去看看。”玄機望着鏡中的自己,指尖撫觸着耳垂,下了決定。
“爺,您來了?”外間傳來梅香驚訝的聲音,玄機一驚,梳妝檯上的篦子應聲而落,碎成兩段……
秦伯岸透過屏風,看着裡間背對着自己安然而坐的纖細身影,心中一安:“梅香,替我將這信封轉交給夫人。”
他原可以叫下人送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一眼,此番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
梅香看着手中的信封,突然覺得自己彷彿忘了些什麼……
裡間,玄機兀自坐在梳妝檯前,手裡拿了一根針,捏住耳垂,狠狠地紮了下去……
秦伯岸看見玄機的動作,嚇了一跳,忙衝了進來:“你做什麼?”
玄機看着一臉慌張的秦伯岸,放下手中帶血的針,悽美一笑:“西平女子只爲心愛之人穿耳洞,這是玄兒最後能爲爺做的事了。”
“你……”許久,秦伯岸才覺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嘆息道,“你這又是何苦!”
玄機看着面前再熟悉不過的俊朗容顏,彷彿有很多話要和他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只道了一句:“爺,永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