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夕璐和她的母親杜紫衣跟武藤一佐走了之後,我就感覺我和陳夕璐之間彷彿隔了一座大山,她一下子和我陌生了許多,就好像,現在的她不是我當初所認識的那個她了。
我早就想給她打電話了,但我又缺乏勇氣。
這一通電話,我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打的很忐忑。
令人高興的是,陳夕璐的電話居然接通了。
很快,一個我再熟悉不過嬌滴滴略帶大咧咧的聲音響起,“喂?”
我有些緊張,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應答了,嗓子裡彷彿有東西卡主似的,說不出話來。頓了好幾下,我這才吭哧出幾個字,“我,想你了。”
別看哥們我平日裡大咧咧的,其實我是一個很悶騷的男人,一般從來不對他人表露出我的真實情感。
陳夕璐那邊也頓了幾下,回答我,“其實,我也好想你。”
聽聞這話,我鼻子一酸,很想哭,“想,那就回來吧。”
“對不起,我不能回去。”陳夕璐回答的很乾脆。
我早就料想到她的回答了,嘆口氣,“那我想問一問你,你可以告訴我,你和你母親爲什麼要和武藤一佐一起盜墓?而且,還要倒追他們爺倆?”
我感覺陳夕璐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若她真不回答,那麼無論我怎麼求她說,她都是不會說的。
“你問這個幹嘛?我不會說的。”果然,陳夕璐的回答和我料想的一模一樣。
我試探性的問,“爲了,夜明珠?”
“什麼夜明珠?”陳夕璐納悶。
我也跟着納悶,杜紫衣,陳夕璐倒追武藤一佐的原因肯定是很想和武藤一佐去盜墓,可她們看樣子,貌似還不知道夜明珠的事情。
“就是,那個公主墓裡有一個夜明珠,你們母女是爲了夜明珠,纔去倒追武藤一佐爺倆的嗎?還是,爲了墓穴裡的珠寶?”我可以肯定,她們母女不是爲了珠寶,可墓穴裡除了珠寶這些陪葬品外,還有什麼可以值得她們以奉獻身體爲代價,去跟隨武藤一佐?
“不是,因爲什麼去倒追武藤一佐爺倆這事,我說了你也不信,我還是別說了。”
“你說啊,我會信的。”我十分肯定的說。
電話對面的陳夕璐沉默了會,似乎下了很大決定似的,“行,我就跟你說吧,反正告訴你了,你也不會和我們娘倆去搶那東西的。我媽在幫忙一個也是搞旁門左道客戶打官司的時候,很意外的情況下得知武藤一佐要來海東盜墓,並得知武藤一佐盜墓要盜的東西,是一種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草藥。我和我媽現在和武藤一佐在一起,就是希望能讓武藤一佐盜到這草藥的時候,能分給我們一點,我們好讓我父親起死回生。爲了讓我父親再活過來,我們付出多大的代價都願意。”
我拙舌了,也同時明白了。
那個公主墓裡面,沒有夜明珠,更沒有這種起死回生的草藥,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武藤一佐這王八蛋編造出來的。
武藤一佐來天朝,他要人沒人,要錢沒多少錢,他只能滿嘴跑火車的吹牛逼,用自己那三寸不爛舌頭來忽悠人,尋求有力的幫手。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草藥呢?要是有這種草藥,爲什麼那個死去的公主不用?還有,就算真有那草藥,陳夕璐他爸爸還能起死回生?要知道,現在陳夕璐他爸爸的屍體早就腐爛了!我靠,這分明是武藤一佐騙杜紫衣母女倆的詭計啊。那個旁門左道請杜紫衣打官司的那個客戶,肯定是武藤一佐的人,他們事先都躥通好了的,爲的就是把這對母女忽悠進他們的陣營。杜紫衣母女一直誓死跟着他武藤一佐,那麼我真有一天,要必殺武藤一佐,估計這對母女會來阻止。這就是武藤一佐忽悠這對母女的意圖。
忽悠竹葉青呢,意圖則更加明顯了,就是希望竹葉青幫忙幹掉我啊。
那個公主墓裡到底藏有什麼,至今,還是個迷。
我張嘴,一字一句的對陳夕璐講,“很明顯,你被武藤一佐忽悠了,哦不,不是忽悠,是洗腦了。要不然,這麼拙劣的忽悠方式,你和你媽怎麼會看不出來呢?當然,也有可能,你們太渴望讓你爸爸起死回生了。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們回來。”
對面的陳夕璐顯然接受不了我的這句話,她語氣有些顫抖,“不……不,你說的是假話,我們沒被忽悠。那個墓穴真有起死回生的草藥,真的!我要我爸爸,我想我爸爸,爲了讓我爸爸再活過來,就算讓我死,我都甘心。”
我嘆了口氣,她真的是太想她爸爸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此時的我得知很有可能讓我爺爺起死回生,我當然也高興,也很容易喪失理智。
她們這對單純的母女,希望她們一定要好好的。
“既然你不想回來,我也不強迫你,你要小心,武藤一佐這個傢伙很有可能在必要的時候犧牲你們母女,一定要小心奧,記住了嗎?”我不厭其煩的提醒着陳夕璐。
陳夕璐被我剛剛那句話衝擊的還沒緩過勁來,根本不回答我的話,匆匆忙就掛斷了電話。
掛掉一個,我一個沉思了好久好久,我也不知道在想啥,總之就是在愣神。
愣了好久,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睡着的。
下半夜,一陣急促敲門聲響起。
我‘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我喊了句,“誰啊?大半夜的,你敲個雞巴毛啊?”
“健哥是我,小峰峰啦。”陳巖峰語氣很興奮的叫道。
哥們我有起牀氣,我很想去教訓他,但這段日子我鍛鍊的,凡事都會一個忍。我耐着性子問他,“啥事?”
“好事,肯定是好事。海北那邊傳來消息了,鐵雲今兒晚上,被人弄死了!”陳巖峰很激動的講。
我一愣,隨之就是大喜。
我斷定一個禮拜內海北會出事,但想不到這麼快就勝負分曉了,真是太棒了。
我拉開門讓陳巖峰進來,仔細給我講一遍。
陳巖峰很自覺的去飲水機倒了杯水,自己先喝了起來,喝爽了,又給我倒了杯,坐在牀上對我講道,“這事,是在海北那邊的逆戰兄弟傳來的,絕對假不了。鐵雲那些小弟自打咱走後,就鬧騰起來了,雙方對着打。一直跟鐵雲的小弟沒多少人,要弄死鐵雲的小弟那可多了去了,但再加上咱臨走對鐵雲放的狠話,有一部分想支持鐵雲的人,也隨波逐流的跟了想弄死鐵雲那一波。
雙方就在總部裡掐,鐵雲那邊還算堅挺,愣是沒被那羣想弄死他的小弟們打出總部。到了晚上才風平浪靜,各自都睡下了。再然後,鐵雲在睡夢中,腦袋就被人給割下來了。割他腦袋的人是一直效忠他的骨幹,不知咋回事,可能那個骨幹被要殺鐵雲的那波收買了。再然後,鐵雲那羣小弟被打跑了,自己老大都被人鋸下腦袋了,他們哪還有信心打呀。
那羣反叛的小弟們擁護一個叫喪彪的當了老大,揚言說接下來要幹我們,爲鐵銀鬆報仇。至於鐵雲的屍體呢,那個帶來消息的逆戰兄弟講,現在還有不少人在鞭屍呢,鐵雲都快被戳成了水袋。”
聽到海北那羣不知天高地厚逼崽子想要乾死我,哥們我笑了。
他們不去幹我,我還要去幹他們呢!
就這樣,我帶着興奮入睡了,第二天,我要領着逆戰去平了海北。
……
距離張家村一千米的荒郊野外。
這裡,寒風凜凜。
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矗立在淒冷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