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裡沒有燈,比較黑,勉強能看得清路而已。
馬天昊在前面帶路,我們跟後面一言不發,每一個都很緊張,我們幾個手裡的棍子都捏得出汗了,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啊,點子是馬天昊出的,是個無本買賣,就是危險了點……打劫!
當然我們不是去打劫路人了,而是非常有目標的。
學校裡羅恆之所以敢那麼牛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他有着一個賣假煙的叔叔,他的這個叔叔在社會上很有點頭名,不過也僅僅是名頭而已,這狗雜種非常的陰,賣的煙全部都多少還有點問題的,反正不怎麼純,爲了壟斷,他跟羅恆可沒少幹些不要逼臉的事兒,甚至連馬天昊都曾着過他的道。
當初馬天昊出道的時候就認識了這雜種,結果因爲年少無知被他騙光了身上的錢,連女朋友都被這狗日的給忽悠了過去……那個女朋友是馬天昊很喜歡的女人,但是這羅恆的叔叔忽悠馬天昊說他女朋友出軌,於是憤怒的馬天昊就把女朋友打跑了,後來知道了,也沒有證據,所以一直馬天昊都沒有打到時機報復。
現在因爲我的事情,所以馬天昊想到了這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來,打殘羅恆他叔再搶了他的煙,這樣子本錢跟煙都有了,還報了仇,何樂而不爲呢?
馬天昊之前早就來過這裡不少次的了,所以很熟悉,小巷子走到了盡頭再左轉幾十米,一處獨棟的平房裡燈光明亮。
“還有人,再等等。”馬天昊帶着我們在陰暗的地方蹲了下來,那小平房裡還有好幾個人,他們就坐在大門口抽菸吹牛,蹲在那兒十幾分鍾他們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麻痹的,腳都麻了,要不過去一起放倒吧?”耗子早就聽說了昊哥的這個仇敵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來收拾這狗日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有點忍不住了。
“別急,咱們要做得有把握一點,咦,你看,他們走了。”馬天昊說話的時候,小平房那邊的人已經起身走了,裡面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出來送他們,瘦高瘦高的,跟羅恆有一絲相似。
等那些人走遠了,我們也都慢慢的站了起來,先活動了一下腿,然後才向着小平房走去。
小平房裡那傢伙已經把門給關上了,馬天昊看了看四周的樣子,最後讓我站到窗子那邊去,說等一下如果不行的話就爬窗進去。
我點了點頭,然一就守在了窗臺底下。
深吸了口氣,馬天昊敲了敲門。
“誰呀?”屋子裡那男人問了起來。
“羅鬆,開門,我買菸。”
馬天昊回答得很平靜。
“買菸?你是誰啊?”羅鬆顯得有點警惕,馬天昊衝我看了一眼,我點點頭,準備爬窗戶了,而潘天賜,喬青峰他們則準備撞門。
“買菸的唄,快點啊,麻痹癮上來了。”
羅鬆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上來開門了。
門剛剛打開了一條小縫,馬天昊便猛的撞了上去,屋子裡的羅鬆嚇了一大跳,連忙關門,但是潘天賜跟耗子他們緊跟着撞在了門上,他一個人哪裡是這麼多人的對手啊,門猛的被撞開了。
“草,你們是誰?”羅鬆一連喝問一邊朝屋裡跑,我在窗臺這邊看到他前面的桌子上有一把菜刀。
草,這還了得,刀子跟棍子的殺傷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啊。
匆忙間,我將棍子賣力的插了進去。
棍子目標很準,一直子插中了羅鬆的肩頭,然後又彈滑到了他的臉上,他叫了一聲,原本抓向菜刀的手也偏離了原位。
緊跟着他後面的馬天昊猛的一棍子砸在了他準備拿刀的手上。
我們都清晰的聽到了一聲骨折聲,很清脆,很響亮,羅鬆頓時慘叫了起來。
耗子抓起屋子裡的一條長條的板凳,用平面猛的砸在了羅鬆的臉上。
羅鬆嘹亮的慘叫頓時變成了低哼聲,同時鮮血開始激賤了起來。
潘天賜,喬青峰,蔣東齊跟我四個人都看得傻眼了。
層次不同,果然層次不同啊,怪不得人家是在超社會的,而我們只能在學校裡混混。
馬天昊的那一棍子跟耗子的這一板凳都狠得讓我們刮目相看,真的是很啊,我們在學校的時候最多就只是往人臉上打上兩拳,都不敢打鼻子,下陰,或者咽喉這種要害地方,都怕打出了事。
可是馬天昊他們倆卻是完全不一樣啊,馬天昊上來的那一棍子肯定將羅鬆的手給打斷了,耗子的一板凳別的不說,羅鬆的鼻樑肯定被拍斷了,牙也會鬆掉,那一板凳太狠了,在我們看來,這幾乎就是博命打法了。
不過這兩次攻擊卻是相當的有效果,羅鬆被馬天昊扭住了手,然後抓着他的領子就往牆上撞了過去。
一區的大哥就是大哥啊,我們都是第一次看到馬天昊出手呢,但是卻都感覺他有着一鳴驚人的效果,這一下下的撞擊,犀利得讓我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有了一種看電影的即視感。
以前看吳京的殺破狼的時候,覺得他帥呆了,可是哪怕吳京的那些動作再帥,跟現實比起來都還是不夠看,馬天昊的動作產生的視覺衝擊力讓我們今晚肯定會失眠了。
羅鬆已經軟了下去,腦袋被撞破了,鮮血直流,馬天昊喘着粗氣,將他甩在了地上,冷笑道:“老狗,滋味如何?”
羅鬆滿臉都糊住了鮮血,他痛苦的緩緩用手捂着鼻子,又捂住腦袋,張口痛苦的道:“你,你是誰?我,我跟你有仇?”
他的鮮血流下來把他的雙眼都給糊住了,讓他加羅鬆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不過就算他沒有被糊住他也一樣看不清,因爲現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遮住了,就是耗子跟潘天賜兩人腦袋上的女式白內褲比較煞風影。
“呵呵,怎麼,不認識我了?老子三區閆志偉啊!”
我跟潘天賜他們差點一口噴了出來,實在沒想到啊,馬天昊居然這麼腹黑,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要陰別人。
“閆志偉?偉哥,我老羅跟你沒仇吧?”
“怎麼沒有?我閆志偉的母親得了癌症那年不就是被你誘騙到郊區強爆至死的嗎?”羅鬆完全不記得有這種事情,可是不等他反應,馬天昊站了起來在他的臉上狂踩了幾腳,羅鬆頓時痛苦的把臉給捂住了。
“愣着幹什麼?順便把他的東西拿了,半點都別留給這狗日的。”馬天昊衝我們使起了眼色來,我們如夢初醒。
麻痹的,實在是太不專業啊,看人家耗子已經在翻箱搗櫃了起來,我們居然在旁邊看戲。
於是我們連忙加入了哄搶大軍,沒一會兒,我們就找到了一大箱子香菸,全部都是紅梅,起碼有五六十條,還有一小箱紅塔山,估計有十條左右。
這些東西自然全部搬走,不過耗子收穫也不菲,羅鬆的私房錢被他給找了出來,紅通通的老人頭,足足一大塌呢,估計有兩三萬。
馬天昊揮了揮手,我們抱着東西就跑了,他留下來最後在羅鬆的身上踹了幾腳,然後大罵了幾聲才走。
羅鬆慢慢的爬了起來,滿臉猙獰的爬向了他的電話:“三區閆志偉,老子要讓你悔恨終生!”
在窗外刻意停留了一下的馬天昊微微笑了起來,轉身悄悄的跟上了我們。
大豐收啊,我們興奮得都想要叫了起來,不過馬天昊制止了我們,幾個人悄夫聲息的走出了巷子,然後上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