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們怎麼還沒解決啊?”松本正賀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的通訊器中,聽起來還挺急的樣子。
“我們這邊陷入僵持狀態了
!”
“什麼?”松本正賀焦急的喊道:“可是我這邊的日本玩家已經控制不住了。你們那麼動靜那麼大,想瞞都瞞不住,我只能是儘量拖延這些人出發的時間,但是現在已經控制不住了,在這樣下去我的身份就不好解釋了,現在已經有人開始懷疑我有別的目的了。”
聽到這個話我也是非常着急,但我起碼還知道什麼是比較重要的。“松本正賀,你現在就帶那些人來,不要再攔他們了。你的身份比這邊的戰鬥重要。”
“可是你們……”
“我知道輕重。”
“那好吧!”松本正賀果斷的選擇了服從命令,畢竟我纔是會長,而且松本正賀對我的判斷也是非常相信的。
切斷通訊之後我又將注意力轉回了這邊的鬼手信長身上。這傢伙剛纔被八歧大蛇給一下推開,所以躲過了防衛母樹的絕殺一擊,但是現在八歧大蛇被防衛母樹給纏住了,正好我還空着手,當然不能這麼放過他。
“軍神。”
“在。”
“防衛母樹集中火力給我拖住八歧大蛇,另外,派人聯繫天庭那邊看看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支持。”
“可這是境外作戰啊?”
“只管去問問,又不損失什麼。”
“好的我明白了!”
“另外。調集其他部隊,繼續給我圍剿鬼手信長和他的那些神族手下。哦對了,之前被我們幹掉的那些神族玩家,現在怎麼樣了?復活時間應該差不多到了吧?他們有回來參加戰鬥嗎?”
“報告會長,根據松本正賀那邊的間諜傳回的消息,玩家神族化似乎和npc神族化不一樣。”
“誒?怎麼個不一樣法啊?”
“npc的神族化是永久性的,即便身體被消滅,只要靈魂不滅,就可以復活。當然npc要是形神俱滅就是真的死了。不過玩家的靈魂是不能被消滅的,死亡之後可以復活,但是神族屬性好像會因爲死亡而消失
。”
“你的意思是隻要被殺一次,那些傢伙就不是神族了?”
“是的。之前我們在戰鬥中擊殺的那些神族玩家剛剛已經有幾個復活了,但是間諜那邊回報說探測對方能力發現對方變回了普通人,神族屬性已經消失了。”
“哈哈,天助我也。傳令,集中力量先給我殺鬼手信長的那些手下,從最弱的開始,能幹掉一個是一個。”
“瞭解。”
原本聽說鬼手信長的手下都變成了神族我還擔心來着。畢竟是那麼多的玩家,全都變成神族的話,我一個人根本擋不住。雖然這裡面沒有任何一個是我的對手,但我畢竟就只有一個人,而那些傢伙人數那麼多,他們又不像地方神族還有個限制無法出國。這些傢伙在成爲神族之後還保留了玩家的特性,可以隨便到處跑。也正因爲這個屬性,所以這些傢伙如果是神族的話,就可以不斷的騷擾我們行會在世界各地的產業。
他們的單體作戰能力非常強,我們的人根本不是對手,而且他們如果不和我們正面決戰,只是騷擾的話,我們根本就拿他們毫無辦法。所以說這些神族玩家的存在對我們來說是個巨大的隱患。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我們纔打算這次一舉將這幫人的氣焰打下去,並且儘量把他們多殺幾級下去,這樣以後就算碰上了多少好對付一些。
不過,現在看來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了。沒想到這神族屬性居然就好像是一種長效buff,下線或者時間流逝什麼的都不會影響這個效果的存在,而且這種效果也不會被任何方式所進化或者驅除。但是,一旦這些傢伙死亡,那麼這個效果立刻就解除了。也就是說,之前他們是神族,死亡復活後就變成普通人了。雖然八歧大蛇還可以再次轉化他們成爲神族,但這也是要消耗信仰之力的。八歧大蛇之前都沒捨得強化所有鬼手信長的手下,只給了二百來個名額,現在這種狀況之下,八歧大蛇爲了突破咫尺天涯的封禁已經消耗了過量的信仰之力,我並不覺得他有可能繼續浪費信仰之力去幫鬼手信長反覆強化那些玩家。估計就算鬼手信長去懇求,八歧大蛇也就最多幫他們再轉化個一兩次也就到底了,絕不可能無限強化下去。所以我們只要保證能再殺這些傢伙一兩次,八歧大蛇肯定就不會再出手把他們強化成神族了。
軍神在傳達我的命令的同時也將這種神族屬性會因爲死亡而消失的消息傳達了出去,於是呼我們行會這邊的人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原本以爲自己的努力沒有什麼效果,現在突然知道我們的殺傷居然也是可以讓對方變回普通人的,這幹勁立馬就起來了。
隨着命令的傳達,那些日本玩家可是倒了大黴,因爲被我們這邊的優勢兵力逐個集火,那些新晉神族玩家根本沒有能力反抗,眨眼之間又被幹掉了好幾個。鬼手信長看着自己不斷減少的手下是目眥欲裂,憤怒的他直接衝着我就殺了過來,希望能牽制一下我們的屠殺行爲。
看着衝上來的鬼手信長我根本懶得跟他多糾纏,看到旁邊克利斯締娜和金幣已經靠過來了,乾脆一揮手道:“克利斯締娜、金幣,幫我攔住鬼手信長,我去追殺他的手下。”
“交給我們把。”金幣直接將她的劍囊一仍。“玄天劍陣——萬劍歸宗。”嘩啦啦一陣金屬撞擊聲,天空中立刻就被無數柄飛劍所佈滿,鬼手信長雖然很想追上我,但是無奈金幣的劍陣不但面積大,而且攻擊力也是相當可怕,甚至於因爲劍陣過於厚實,連他的目光也被遮擋了起來,現在他連我在哪都看不到了。
“該死,你們這些雜魚給我死到一邊去!”
憤怒的鬼手信長咆哮着打算藉助自己的神族之軀硬衝劍陣,但是金幣的劍陣卻是突然在他面前組成了一個好像粉碎機一般的旋轉的劍筒,鬼手信長看到那密密麻麻對着他的劍尖嚇得立刻停止了衝刺打算改用強力招數轟開擋路的劍陣,結果他還沒完成招式準備,冷不丁的前面的劍陣卻是突然一分,然後他就看到克利斯締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跑到了他的正前方,而且手裡還舉這個直徑起碼五六米的巨大光球朝他扔了過來。
鬼手信長在看到那個光球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好,趕緊掉頭就要跑,但是劍陣卻是從各個方向壓了上來不斷擠壓他的活動空間,硬生生的把他往那光球的前進路線上逼。無奈之下鬼手信長只好用技能撐起護盾硬衝那些劍陣,畢竟劍陣的威力在於綜合傷害,被其中某一處的飛劍傷到的話,其實並不會直接要人命。但是相比之下克利斯締娜的那個光球就不是好玩的了。作爲名聲在外的超級魔法師,克利斯締娜的攻擊力那是被很多人用自己的肉體驗證過的,之前因爲劍陣遮擋,鬼手信長也不知道克利斯締娜到底聚能了多長時間,但是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大招,即便是神族,碰一下也能去掉半條命的那種大招。所以,鬼手信長打算拼着被劍陣切出幾道傷口也不絕對不去碰那個光球。
鬼手信長這邊頂着劍陣往外衝,金幣那邊立刻就注意到了,於是她突然雙手連揮,口中念道:“變陣——天羅華蓋
。”
隨着金幣的呼喝,原本分散的劍陣突然猛地聚集到了一個方向形成了一把長開的雨傘一般的造型,然後用傘把那個位置對準鬼手信長的護盾直接撞了上去。
原本只有一些零星的飛劍鬼手信長還可以硬衝,如今這麼多飛劍全都跑到他前面和他面對面的硬裝,這鬼手信長身上的壓力立刻就大了起來。儘管他的護盾很給力,被劍陣集中攻擊也沒有破掉,但數萬柄飛劍排着隊的猛撞他的護盾,這個衝擊力卻是太大了。鬼手信長雖然擋住了飛劍,可身體卻被硬生生的推了回去,而在他背後就是逐漸壓上來的那個光球。
意識到這樣不行的鬼手信長回頭瞄了眼光球的距離,突然咬牙向下一沉。因爲身體轉向,護盾沒能完全保護住他的身體,飛劍羣瞬間掠過他的身側,幾乎沒有任何聲音或者特殊效果,鬼手信長的一條胳膊就這麼突然不見了,只有空氣中那飛散的粉紅色霧氣能夠多少說明一點情況。不過,雖然切掉了他一隻胳膊,但因爲鬼手信長閃的夠快,所以劍陣沒能造成更多的傷害。反倒是克利斯締娜的光球因爲剎不住車一頭撞上了金幣的劍陣,瞬間光球爆裂,金幣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向地面栽了下去,而她的劍陣也是被爆炸轟的四散紛飛。
雖然克利斯締娜和金幣這下算是自己人打了自己人,但鬼手信長也不好受。他之前對那光球的猜測一點沒錯,那東西的威力確實很驚人。鬼手信長拼着廢掉一隻胳膊的代價總算是躲開了那光球,但光球和劍陣對撞發生爆炸,鬼手信長依然被衝擊波給捲了進去,只是因爲不是直接命中,所以傷害要輕了很多。但是,即便只是被擦到一下,鬼手信長背後的鎧甲也是全部粉碎,同時露出來的皮膚就好像旱災之中的田地一般龜裂成了無數小塊,看起來異常的噁心。
這邊克利斯締娜和金幣雙雙失力,但我卻是早就跑遠了。
原本鬼手信長的那幫手下就不太適應神族之軀的力量,而且從被襲擊開始他們就一直在戰鬥,現在情緒相當不穩定,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的實力能發揮出五六成就算不錯了。不過,神族畢竟是神族,就算實力不完全,這些傢伙也是讓我們這邊的人稍微費了番功夫。但是,隨着我的加入,這種情況立刻就發生了扭轉。
我的屬性可以說就是轉克神族,加上那些傢伙本來就對我的實力相當忌憚,等於是已經有了心理陰影,在這種情況下被我突襲那還能有好結果?再說了,我這次有不是一個人動手,我們行會的精銳以及混亂與秩序神族的那些大神,以及我們的對神族用機動天使和那些飛行戰艦都在輔助作戰
。人家都說虎入羊羣形容殺的爽快,現在鬼手信長的這幫手下卻是羊入虎羣,能有什麼結果自然不用想了。
鬼手信長好容易衝出克利斯締娜和金幣的尾追堵截,等衝到這邊一看戰況差點沒一頭栽下去。經過之前的大戰,他碩果僅存的那點神族手下如今居然只剩下八個人還在天上,而且這些人也大多被五六個我方神族在圍攻。本來實力就不對等,這人數差距還這麼大,那戰況能好纔怪呢。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一個個的幹掉,鬼手信長現在真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出倆翅膀來,不過很可惜,他的速度也就那樣了,即便是再激動也改變不了什麼。就在他衝到戰場外圍的時候,他的神族手下又被幹掉了三個人,現在只有五個人還在戰鬥,而且這五個人都是遍體鱗傷,眼看着就要完蛋了。
“都給我去死!”鬼手信長憤怒的咆哮着衝了上去要救人,但是就在他奮力前衝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卻是突然橫着移了過來剛好擋在了他的面前。
闖王站在落日號的劍橋舷窗邊看着雙眼赤紅的鬼手信長很淡定的下令:“炮擊。”
整個橫在鬼手信長面前的落日號一側艦炮全數瞄準了鬼手信長來了個火力齊射,密集的彈丸和各種光束在空中組成了一面死亡之牆。鬼手信長只來的及用能量護盾擋在身前就被密集的攻擊擊中。
作爲對艦武器,落入號上的武器精度並不是很高,所以要打中一個人還是有點難度的。不過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多門炮一起開火,這就算閉着眼放炮,也總有能蒙中的時候,何況這還是精心瞄準過的。
瞬間就被無數炮彈和光束命中的鬼手信長由前衝的姿態瞬間變成了向後飛的狀態,不是他想向後飛,而是被爆炸掀飛的。他的能力再強也不至於能頂着落日號的側舷火力往前衝。
“可惡、可惡、可惡……”焦急的鬼手信長剛被炸飛就努力調整好了自己的身體打算再衝上去決鬥,但是當他從爆炸中恢復過來,視線重新聚焦在落日好之上時,現實卻猶如一盆冷水將他澆了個通透。
此時落日號的周圍空域已經懸浮着密密麻麻的黑點,那些有着華麗鎧甲有如天使一般的人形戰鬥兵器他太瞭解了。看看那制式標配的鏈鋸劍,除了對神族用機動天使還能有什麼?
以前的鬼手信長就吃過這些對神族用機動天使的虧,成爲神族之後因爲自身力量的增加,他對對神族用機動天使的畏懼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就好像原始人最初不明白核武器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東西,但如果他們進入現代人的學校完成了基礎教育,那他就會意識到核武器是怎樣一種可怕的玩意。現在的鬼手信長因爲成爲了神族,所以他知道了更多的東西,也正因爲懂得更多,所以他更加畏懼了。之前他一直對這些人造的構裝生物不屑一顧,但是現在他明白了。能夠和神族戰鬥的東西,不管它原本是什麼,現在你都應該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因爲對方的拳頭未見得就比你的小。
雖然畏懼對神族用機動天使,但鬼手信長也清楚這些傢伙的實力。之前八歧大蛇雖然給鬼手信長和他的手下都進行了強化,但這個強化標準顯然是不一樣的。鬼手信長作爲這些人的首領,他肯定是得到了特殊關照,所以鬼手信長的實力比他的那些手下都要強出很多。不過,即便如此,鬼手信長能夠正面對抗的對神族用機動天使數量也不過是區區三到五部而已,再多的話就會進入消耗戰,而且多半會打成平手,而一旦對神族用機動天使的數量進入兩位數,那鬼手信長就只能跑了。可是現在,他面前的機動天使數量絕對過百了,雖然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混了其他型號的相對弱一些的機動天使在裡面,但就算這裡面有十分之一是對神族用機動天使,那他也只有夾着尾巴跑的份。想要衝上去救人?還是考慮一下怎麼救自己比較實際一些。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我們總是差一步。爲什麼就總是要被那該死的紫日壓一頭!”鬼手信長痛苦的抱着腦袋,眼淚已經不爭氣的自己流了出來,即便想要忍住,也是完全無法控制。眼看着最後的五名手下又有兩人被殺,而且是在空中被大招直接爆成了漫天碎肉,鬼手信長覺得自己的世界崩潰了。
就在鬼手信長即將崩潰的當口,已經打算放棄的鬼手信長甚至連身上的神力護盾都撤掉了。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了,甚至連逃跑都放棄了。然而,就在這個關口,一發紫色的光彈卻是從側面飛來正中其中一部機動天使。被命中的機動天使立刻發生了爆炸,然後開始往下墜落,但是更多的光彈陸續飛來,又有更多的機動天使中彈。一時之間我們這邊的戰艦和機動天使陣型大亂,紛紛忙着做機動躲避那些光彈。
完全被眼前情況搞懵了的鬼手信長是直到聽到後面的喊殺聲纔回神的,而他一轉頭看到的卻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松本正賀?!”鬼手信長几乎是咬牙切此一般的念出了這個名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當時他心中的情緒到底是慶幸、悲傷、感激,亦或是憎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