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常,不爲堯存,不爲桀亡。
時間也是如此,儘管無數人都期盼着時間走慢些,但它還是堅定如常地走到了大華歷25年年底。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份關於星國進行進階實驗的秘密文件開始在網絡上流傳。
在短短几年內發展到氾濫的地步,不說人手一份,至少也到了絕大多數人都知道的地步。除了原版的文件外,還有類似專家註解版、名人註解版之類的流傳。
12月30日,年根歲底,新舊交替之際,大華國西南,與天竺國交界之處。
兩國士兵再此聚集,警惕地盯着對方,雖然雙方沒有攜帶武器,但情況一點也不比攜帶武器更安全。
3天前,邊境法網監測中心探測到法網異常信號,在擁有多位高階修士的情況下,關於法網異常信號的解讀也早已不像當初那樣,還需要模糊判斷。
現在邊境法網監測中心就可以直接下結論——天竺國區域內有兩個高階修士正在接近邊境!
在過去,大華國早已將法網覆蓋到全國範圍,在邊境地帶,法網通常會覆蓋超過一點點,畢竟不可能控制得那麼完美,正好按照界限來覆蓋。
在這出邊界,法網大概超出邊界不到10公里,也就是說,天竺國高階修士已經靠近邊界10公里以內了。
若非這次被法網監測中心檢測到,估計還不知道天竺國不聲不響地就弄成兩個高階修士來了。
這個消息一經上報,立刻引起了上面關注,你天竺國既然擁有了高階修士,不在國際上通告以獲得國際地位,反而是偷偷接近我邊界,意欲何爲?
……
邊界,兩國士兵對峙點後方,大華國一處哨所內,幾個軍官圍在一個邊界地形投影周圍,指指點點,但最終還是沒能拿出一個準話來。
“報告!”一個通訊兵直接闖了進來,大聲說道:“法網監測中心有新消息傳來。”
“說!”
“是!法網監測中心傳來最新消息,對方高階修士正在攻擊法網,推測其大概是想破壞法網穩定,意圖讓他們在邊界和我們對峙士兵使用法力。”
“攻擊法網?”一個軍官疑惑地問道,“法網的實際發生器不是在我們這邊嗎?他們怎麼攻擊?李代表?”
這間會議室裡唯二的兩個便裝人員,其中一個站了出來,解釋道:“法網的實際發生器在我們這邊不錯,但是不要忘了,既然法網能覆蓋他們那邊,說明靈能約束場延伸過去了,而場又是一種特殊的物質,普通人無法直接接觸、攻擊,但不代表高階修士沒辦法。”
這位李代表是京城法網中心派過來的,專門解答法網相關問題,除了他之外,另一位便裝人士則是上面派來的觀察員,另外還來了一位將軍,此刻去前線視察了。
而陪同這位將軍的則是大華國自己的高階修士,這次一共來了兩位,還有兩位也隨時待命。
“那高階修士的攻擊對法網有什麼影響嗎?會不會破壞約束場?”這位軍官問出了許多人的心思。
李代表來這裡就是爲了解答各自法網問題,給前方提供參考依據,既然問到了他的專業問題,他立刻就回答道:“這個問題要具體分析——
“若對方只是憑蠻力攻擊約束場的話,那最多隻會增加法網的靈能消耗,無法破壞法網根基,畢竟法網的實體組件是在我們這邊;但若是對方熟知矩陣知識、熟知法網原理的話,那麼就有可能通過修改約束場內矩陣的方法,來修改法網設定。”
“什麼!”
會議室內所有人都震驚了,沒想到法網還有這種隱患!
倒是上面來的觀察員臉色絲毫未變,來的路上他們已經就法網問題聊得相當深入了,這時未免打擊到前方部隊的信心,不得不開口說道:
“李代表,你也別賣弄你家法網的能耐了,把話說全了!”
其他人一聽,知道後面還有說法,並非法網有隱患,於是紛紛怒視那位李代表。
“嘿嘿——習慣了。”李代表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連忙解釋道:“我們現在的法網是第二代,和第一代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所有矩陣都經過了4級加密,而通常3級加密就可以認爲是不可破解了,法網還要高一級,我可以說除非天頂星人給他們開掛,否則絕對不可能攻破法網。”
會議室內諸位軍官舒了一口氣,天頂星人會給天竺人開掛嗎?別看名字裡面都帶個天,但真要是有天頂星人的話,也看不上地球上這些破破爛爛,更別說專門幫天竺人開掛了。
李代表的玩笑並沒有讓大家徹底放鬆,對面兩個高階修士不停的攻擊法網,怎麼也不可能是友善行爲,肯定是想搞事。
而2個高階修士想搞事,普通人的分量就顯得極低極低,此刻他們也只能在後方的會議室裡指點江山,歸根接底還是要看對方的高階修士到底是如何打算。
只要對方一心想搞事,那麼大華國便不得不捲入這場高階修士戰爭之中,屆時天崩地陷、生靈塗炭都有可能成爲現實,而只要對方能夠對話,那麼以大華國的能力,還是可以搞定他們的。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個依靠核武器來維持的恐怖平衡時代。
過去,打不起來,現在自然也有很大的可能打不起來,但過去核武器是掌握在一羣人手中,而現在的人形核武器就是一個人說了算,最終結果如何還無法預料。
……
京城,法網研究所。
夏承越已經是這個月第7次來這裡了,而且時間越往後,他過來的頻率就越高。他上一次過來就在前天,過來參加了一次元神級法網模擬實驗。
關於元神之力的性質分析在上個月初就已經結束,而在此基礎上進行的元神級法網研究也已經持續了近兩個月,前天的那次實驗是第一次實驗。
而且還是停留在計算機中的模擬實驗。
但僅隔了不到3天時間,夏承越就接到通知,所裡要進行第二次實驗,而且這次實驗還是真實實驗,到底爲什麼這麼急呢?
夏承越爲此還特地搜了部分原界印記,知道了發生在西南邊界的事,不難看出,上面還是相當緊張的,除了維持對峙狀態、尋求談判解決外,就將全力放在法網研究所的項目上了。
一進大門,陸信宏已經等在這兒了,一見到夏承越就迎了過來,看樣子是等了有一會兒了,按理說除了剛開始那會兒,現在陸信宏完全沒必要專門在這裡等夏承越。
畢竟現在陸信宏已經是法網部的副部長,正部長是一位即將退休的老同志,相當於法網部的大部分事務都是陸信宏在管理,哪有時間專門來守夏承越。
“小夏,今天來晚了些吧?”
“嗯,從京城洞天中轉樞紐出來,路上有點堵,我沒飛,畢竟在京城,不好太張揚。”夏承越邊解釋,邊往實驗室走去。
陸信宏也跟了過來,確實像有話要說,但又遊移不定,這一切都映照在夏承越的元神之中,但陸信宏不說,夏承越自然也不想先開口。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來到了測試實驗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