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首府,城郊某豪華莊園。
一輛高檔的防彈車緩緩駛進莊園,在門口停下來,幾名便衣警衛上去檢查,確定來人身份後,和裡面取得了聯絡,不一會兒,莊園裡面一名中年人熱情的走了出來,張開雙臂,笑呵呵的說道:“史蒂夫將軍,歡迎歡迎,我父親在裡面等你多時了,請。”
A國派遣攻打索馬國的二十萬部隊由五個軍組成,每個軍足有四萬人左右,史蒂夫正是其中一名軍長,也是阿瑟的親信,這次史蒂夫過來,自然是來討教方略的,是打是等,怎麼個打法,部隊上下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五名軍長商議後,一致委託史蒂夫過來探探口風。
史蒂夫熱情的說道:“你父親還好吧?”
“父親略感不適,還需要療養一段時間,史蒂夫將軍,請。”年輕人應答得體,不驕不躁,禮貌的引着對方往裡面走。
不一會兒,大家來到客廳,客廳中央擺着一些沙發,正首坐着一名威嚴的老者,六十上下,身穿居家便服,國字臉,頭髮有些斑白,但眼神非常深邃,看不透其中蘊含的意思,正是A國派遣索馬國聯軍總指揮阿瑟。
“老班長好。”史蒂夫熱情的快走幾步上前,畢恭畢敬的敬禮喊道,年輕的時候二個人一個部隊,阿瑟還是史蒂夫的班長。
“來了,坐吧。”阿瑟淡然說道,古井不波,看不出在想什麼。
“謝謝老班長。”史蒂夫禮貌的坐下半個身子,側着說道:“老班長好些沒?”
“放心吧,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得起折騰,這次來什麼事?”阿瑟直奔主題道。
史蒂夫對阿瑟也算是非常瞭解的了,二個人曾經在一個戰壕裡面戰鬥過,是過命的交情,也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坦誠的說道:“老班長,不瞞您說,這次來就是想討個章程,咱們的部隊已經在海上帶了大半個月了,到底是打還是不打,總得有個說法不是?大家都在盼着您呢。”
“嗯,打與不打不是我說了算,你也不是外人,我也難啊。”阿瑟感嘆說道。
“呃?”史蒂夫愣住了,作爲一名純粹的軍人,史蒂夫真無法理解阿瑟的難處,不就是打仗嗎?部隊拉上去打就是了,有什麼好難的?
“戰俘棘手。”剛纔那名領着史蒂夫進來的中年人小聲插了一句。
“啊?”史蒂夫驚訝起來,看了中年人一眼,又看向阿瑟,恍然大悟,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政府怎麼說?”史蒂夫不關心政治,但並不表示不懂政治,一點就透。
阿瑟不說話,中年人看了自己父親一眼,便在旁邊解釋道:“還能怎麼說,要確保戰俘的安全唄,又想打仗,又要確保戰俘安全,哪那麼容易。”
“確實難辦,要不,我們想辦法先營救戰俘?”史蒂夫建議道。
“史蒂夫將軍有什麼高招?”中年人問道。
“我們可以猛攻敵人的首都方向,做出搶佔敵首都的態勢,逼迫敵人跟我們決戰,趁機空降傘兵展開營救,只要動作鬧的夠大,空降的傘兵夠多,我想還是有七成把握的。”史蒂夫建議道。
“政府要的是百分之百保證戰俘安全營救回來。”中年人提醒道。
“這?”史蒂夫一聽,霍然明白阿瑟爲什麼不願意出征了,和着是和政府談判講條件啊,不過,這個不好談啊,總不能讓總統說可以在必要的時候不顧戰俘安全吧?這話說出來,第二天就得下臺了。
史蒂夫很快就意識到這裡面的水太深,不是自己能夠摻乎的,便不再勸解了,轉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等老班長的信。”說着起身來。
“稍等一下。”阿瑟忽然開口說話了,“你剛纔的思路很好,先重兵壓境,威逼敵人犯錯,然後大規模空降傘兵營救,但有一點不能忽略,那就是地面部隊,回去後你馬上組織各軍海選,我需要一支百人小隊,要最好的戰士。”
“是。”史蒂夫一點就透,滿口答應下來。
“注意保密,回去後草擬個計劃報到我這,就算你個人提案吧。”阿瑟說道。
“是。”史蒂夫會意的點頭走了。
等史蒂夫一走,中年人馬上說道:“父親,您真決定出徵了?”
“你以爲躲得起嗎?”阿瑟反問道:“昨天總統已經讓人遞話過來了,說可以有一定的傷亡,但這個數字絕對不能大,我估摸着再躺幾天,總統的口風就會再鬆動鬆動了,這就是政治博弈,懂嗎。”
“明白了。”中年人點頭說道。
“咱們是軍人世家,榮譽是家族的第一要義,這麼好的機會我不可能放過,但爲了榮譽,我必須先將不利因素杜絕,比如戰俘,否則,就算打了勝仗,我也會成爲歷史的罪人,被釘在恥辱柱上,還在,打仗很重要,政治也不能忽視,你一定要記住這點。”阿瑟認真的叮囑道。
“我記下了。”中年人說道。
“說說看,剛纔史蒂夫提議的方案有幾層把握?如果是你會怎麼做?”阿瑟不遺餘力的教導着自己的家族傳人。
“我認爲成功率不超過三次,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沒有解決。”中年人說道。
“哦?說說看。”阿瑟鼓勵的說道。
“史蒂夫講究的計劃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戰俘必行全部固定在某一個位置等着營救,這個前提根本不存在,據我所知,戰俘全部在修建敵朱巴河國防線,這條國防線太長,戰俘們根本不在一起,怎麼完全營救,其二,國防線已經接近尾聲,戰俘馬上就會完全分散到其他地方,更加難以全部在一起。”中年人說道。
“嗯,有幾分道理,繼續說。”阿瑟欣慰的笑道,看到自己的兒子軍事敏銳度越來越高,心裡面很開心。
“從敵首都以東的海面進攻思路很好,但這裡距離首都還有二百公里左右,距離大山基地還有五百公里左右,我們的空軍過去很容易被發現,大山基地有大規模的防空火力,怎麼解決這兩個問題成爲營救的關鍵。”中年人說道。
“嗯,很好,說說你的想法。”阿瑟繼續鼓勵的說道。
“父親,我認爲最好的辦法就是派出營救小隊,咱們來個螞蟻搬家,一次營救一小部分,就算敵人發現也無所謂,難道他們還能將所有戰俘全部殺死不成,如果真要真麼幹了,咱們正好可以放開手腳打過去。”中年人趕緊說道。
“很好,和我想的一樣,看來你確實長進不少。”阿瑟欣慰的笑了。
“多謝父親誇獎。”中年人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驕不躁,很好,這樣,你下去後多做些準備工作,營救小隊我打算交給你帶隊,懂我的意思嗎?”阿瑟說道。
“是,我保證完成任務。”中年人哪裡不知道自己父親栽培的意思,只要自己真的帶隊將戰俘營救回來,哪怕是營救一部分,功勞也是大大的,名聲更不用說,加官晉爵完全不在話下了。
“我跟你叔叔已經打過招呼了,他會爲我準備一支善於山地作戰的特種部隊,人手爲一個團的兵力,三天後你先去熟悉這支部隊,給你一週時間,一週後聽後調遣,三天後我也該上任了。”阿瑟叮囑道。
“是。”中年人大喜,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已經秘密籌備了,姜到底是老的辣。
三天後,A國總統在辦公室召見了阿瑟,當面簽發了委任狀,委任阿瑟爲聯軍總指揮,兼任A國派遣索馬國部隊總司令,說了一通勉勵的話後,示意其他人先離開一步,然後說道:“總指揮閣下,雖然我原則上同意您對戰俘的處理意見,但請您務必考慮我的壓力,考慮將士們的心情。”
“多謝總統信任,我一定重視這個問題,儘可能不讓總統難做。”阿瑟也不敢將話說的太滿,對於能夠安全營救出戰俘,阿瑟自己也一定把握都沒有。
這段時間裝病要權,阿瑟沒少研究之前的幾場戰役,研究索馬國的總統和索馬國的作戰風格,遺憾的是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這個結果讓阿瑟很鬱悶,好多年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出征前您還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總統例行的問道。
“還請總統督促其他國家的部隊儘快到位,否則我這個聯軍總指揮的頭銜就名副其實了。”阿瑟說道。
總統一聽,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苦澀的笑道:“我會安排的。”
阿瑟笑笑,並沒有緊逼,對於阿瑟來說,其他國家來不了沒關係,有了二十萬雄兵在手,區區索馬國根本不在話下,這麼問不過是出於本職工作需要,畢竟頭上掛着聯軍總指揮的頭銜。
“請吧,外面還有很多記者在等着你。”總統提醒道。
二人來到外面的新聞發佈會大廳,總統做了個簡短的發言後,將舞臺交給了阿瑟,阿瑟目光深邃的環視了一眼全場,不疾不徐的說道:“諸位,歡迎大家的到來,我只有一句話想跟大家說。”
全場靜默下來,大家側耳聽着,看看新任的總指揮到底要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阿瑟冷峻的看着前方,臉上滿是自信,“我將用人民賦予我的力量,將索馬國碾平,爲犧牲在索馬國土地上的將士們報仇雪恨,將索馬人民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給他們自由、民主和幸福。”
“嘩嘩譁!”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經受索馬國幾番打擊的A國人民太需要這種強悍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