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趙無極白天跟着林樹堂學做生意,瞭解商場上的門道,不得不說林樹堂是個生意精,以身說教,讓趙無極明白了不少做生意的門道;晚上回家跟林語學英語,沙特之行,讓趙無極明白一個道理,英語雖然很扯淡,但畢竟是國際通用語言,不學好將來不足以遊玩世界。
日子過的風輕雲淡,其樂融融,一晃就是大半個月,眼看就要到年關了,家裡該置辦的年貨倒是不用愁,有林語和林母操心,倒是林樹堂接到了不少應酬,讓趙無極準備一下,到時候一起參加。
所謂應酬,不過是各種聯誼會、答謝會之類的,比如政府年底一般都會舉辦酒會,邀請商界精英、社會名流參加,接機聯絡一下感情,也算是代表政府對大家做出的貢獻表示肯定和感謝;再比如行業內的交流會,大家洽談一些商機、看看有什麼可以相互合作的,更多的是炫耀、攀比罷了。
當趙無極聽到林樹堂如此解釋後,很不屑的搖頭表示不參加了,虛與委蛇的事情太累人,反正公司經營有林樹堂頂着就行了,自己的目標是周遊世界,不是成爲億萬富翁,話說自己已經是億萬富翁了吧?幹嘛把自己搞的那麼累?
遺憾的是林樹堂不答應,讓林語幫助挑選了幾套看上去比較高檔的行頭後,在一個晴朗的下午,生拉硬拽的,將趙無極帶到一個高等場所,並美其名曰結交社會名流,爲即將到來的生意廣結善緣,說白了就是構建自己的關係網。
走進一家高檔會所後,趙無極才知道有錢人過着怎樣奢靡、腐敗的生活,大門手把居然包了一層黃金,地毯是純進口的羊毛做成,聽說還是很珍稀的那種,就不怕被人踩髒了?
會所內裝修成純粹的歐洲風格,顯得很厚重、富貴,也很沉默,顏色單調,不適合趙無極這種年輕人欣賞,但來的幾乎都是老成穩重的名流商賈,上了年紀的人一般都喜歡這格調,至於隨行來的年輕後輩,誰會看裝飾物品?眼睛不是在美貌女子身上飄,就是瞄準某某顯赫人物,以期得道指點之類。
林樹堂畢竟是首都富人圈子中的一員,認識的人不少,很快就丟下趙無極一人跑了,趙無極樂得清閒,很是沒紳士風度的挑了一些水果糕點,坐到一邊吃去了,不時也好奇的瞄一眼周圍三兩成羣,低聲交談的人們。
看的出來,大家好像在等什麼人似的,一名看上去很清楚的美女在彈奏着輕柔的音樂,鋼琴流淌出來的音樂,彷彿如歌的行板,倒也好聽。
一些人看到了趙無極,覺得很陌生,看到趙無極無所顧忌的吃喝,大家都露出了一絲鄙夷,顯然把趙無極當成了鄉巴佬,不過這一點不冤,趙無極沒有說過正規的教育,也不是出生富豪世家,身上沒有一絲貴族紳士氣息,至於什麼教養更是欠奉,在趙無極看來,做人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哪來那麼多規矩忌諱。
“趙無極?”一個悅耳的聲音忽然響起,趙無極一愣,感情這裡還有人認識自己,不由扭過頭一看,是一個穿着黑色毛衣的美女,頭髮盤起,披着一條很大的白色披肩,高貴中不失優雅,有些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美女看到趙無極的表情,顯然明白了什麼,臉色表情複雜的走了過來,旋即噗哧一笑,說道:“認不出來啦?”
“孫靜姝?”趙無極驚訝的目瞪口呆,實在無法將這個優雅高貴的美女和那個喊打喊殺的江湖女俠、國術武館老闆掛上鉤,這哪像練武之人啊,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妖精嘛,不由說道:“是你啊,還真沒認出來,你今晚很漂亮。”
“這話聽起來,感情我以前就不漂亮了?”孫靜姝有些幽怨的問道。
“那倒不是,見慣了你穿休閒服,一時沒反應過來,”趙無極說道:“吃沒,要不我去幫你拿掉”
“誰來這裡吃東西啊?也就你一看,不信你自己四處看看。”孫靜姝沒好氣的說道。
“餓了就吃嘛,要不然都浪費了,”趙無極無所謂的吃自己的去了。
孫靜姝臉色表情複雜的看着趙無極,說道:“你怎麼來了?林語妹妹呢?”
“哦,在家呢,”趙無極喝完一杯牛奶後說道:“你一個人?”
“對了,柳青青把賠款拿過來了,武館的學員也增加了一些,你什麼時候過去看看吧,大家都挺想你的。”孫靜姝沒有直接回答,說起了其他。
還沒等趙無極說什麼,這時,旁邊有幾個年輕男女走過來,其中一個男的驚訝的喊道:“哇,孫妹妹,親愛的,你也來了,太好了。”
孫靜姝一看來人,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冷冷的看着對方,毫不給面子的說道:“怎麼,皮癢了,要不我給你鬆鬆。”
“好啊,咱們換個地方鬆去好不好。”男子臉皮夠厚,無所謂的笑道。
“孫妹妹,這位先生怎麼稱呼,是你男朋友吧?”另外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好奇的看着趙無極問道。
趙無極一看來的幾位,心裡面很不舒服,懶得搭理對方,對孫靜姝說道:“這裡悶的很,我出去透口氣,你自便。”說着,自顧站了起來,就要離開。
來的人一看趙無極這麼不給面子,心裡面都不痛快,臉色不善的看向趙無極,但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沒有搞清楚對方底細,誰也不會傻傻的將人得罪狠了,引火燒身,也就都沒有跳起來說什麼。
孫靜姝多少了解趙無極的性格,知道趙無極顯然是不喜歡這幫人,也就沒有拉着趙無極給大家介紹,見趙無極離開,便跟了上去。
在一衆男女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趙無極走到門口,看到旁邊有個休息室,便走了進去,剛坐下,就看到孫靜姝也進來了,不由好奇的問道:“你也來了?”
“廢話,你都走了,我呆在那裡幹嘛?”孫靜姝沒好氣的說道:“就你一個人知道透口氣啊?”
“你來這裡難道就沒點什麼事情,那你來幹嘛?”趙無極好奇的說道。
孫靜姝差點就說出了自己是被家裡人逼着過來的話來,但這裡面的緣由太羞人,實在說不出口,旋即想到趙無極和林語兩人恩愛有家,實在令人羨慕,自己卻難以找到合適的另一半,神色有些落寞,沒有說話。
趙無極有了林語後,深刻體會到了女人的心思千萬別猜的道理,聰明的選擇了緘默,看起電視來,這時,外面一陣喧鬧,有人用麥克風在講話,大意是首都市的市長過來了,大家歡迎之類的。
對於這樣的場面,趙無極實在沒興趣,懶得去觀摩捧場,這時,林樹堂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看到孫靜姝,愣了一下,馬上又拉着趙無極的手就往外走,直埋怨趙無極應付差事的態度,點卯也得像個點卯的樣不是?
三人來到外面,只見一名帶着眼睛的中年人站在臺上侃侃而談,仔細一聽,不過是一些代表政府感激的話,沒有什麼營養,趙無極選擇性的忽略了。
好一會,講話完畢,大家自便,場面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三五成羣的低聲交談着,滿口都是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客氣、客氣之類的,要麼就是某某你今年的收穫不錯嘛,改天記得請客,兄弟在這裡恭喜了之類。
華夏國的商場問文化經歷幾千年的演變,和官場有的一拼了,充滿了虛僞、客套和欺詐、無聊,趙無極感覺很沒意思,根本就無法融入這個圈子裡去,再看林樹堂,如魚得水一般從容自如,看來,自己還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啊。
這時,一名中年人帶着一個後生過來,客氣的對林樹堂說道:“林兄,恭喜你重出商海,前些天貴公司參與競拍的那塊地很不錯哦,不知道林兄有幾層把握拿下?”
“那得看魏兄是否高擡貴手了,和魏兄你這樣的大公司同臺競爭是我的榮幸,至於勝算嗎,就算敗了也無所謂,雖敗猶榮嘛。”林樹堂說起客套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指着趙無極繼續說道:“魏兄,這是小女愛人趙無極,還請魏兄將來多多指點。”
“好說,”被稱作魏兄的人詫異的看着趙無極說道:“年輕人一表人才,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林兄,看來咱們都老了。”
“語兒是我們心目中的女神,就憑你,癩蛤蟆想吃天額肉,該不是看上林叔的家產了吧?”旁邊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忽然說道。
趙無極一愣,不由尋音看去,正是和那個什麼魏兄一起來的年輕人,看上去一表人才,比自己是帥氣多了,心裡面很納悶,自己沒得罪這號人物吧,他這是怎麼啦,腦袋遭驢踢啦?
“林叔,您又不是不知道,晚輩和語兒青梅竹馬,語兒多高貴的人啊,就憑他也配?您做出這樣的選擇實在是傷了晚輩的心,晚輩一傷心,忍不住就會做出過激的行爲,比如競拍時多舉幾次牌之類的。”年輕人不善的說道。
趙無極已經不是雛了,當然懂得舉牌意味着什麼,聽到這樣的話,好還不明白來者不善就別混了,見所謂的魏總一臉淡定的笑着,並沒有出言阻止,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再看林樹堂一臉擔憂,顯然是很在乎那塊地。
想想,趙無極就明白了,那塊地是林樹堂的出山之作,公司就等那塊地運作了,要是沒有了那塊地,公司也就沒事可幹了,第一炮沒打響,太打擊人了。
當然,這個當口趙無極也懶得和對方一般見識,也沒那份心思爭一時口舌之利,對林樹堂說道:“林叔,我說這裡沒意思吧,你非要來,走吧,有那功夫爭論還不如睡覺來的舒坦,雖然睡覺也很無聊。”
“魏叔,如果加上我們孫家呢?以孫家的實力和林叔合作,不知道有沒有實力和魏叔一爭?”只見旁邊的孫靜姝平靜的笑道,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儼然一副商人精明模樣,和那個俠女更是天壤之別,趙無極直感嘆,這女人善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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