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荒涼山丘上,灌木叢生,在月光下隨風起舞,就像美麗的精靈一般,在這片美麗的大地上,卻沒有聽到蟲鳴,更沒有看到夜鳥出去捕食,一股殺伐之氣在空中秘密,使得夜空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灌木叢中不時有人頭攢動,從高空往下看,就能發現周圍滿是潛伏到是士兵,無邊無際,滿眼都是,一個個神情肅穆,抱着槍在休息,神經卻繃得很緊,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驚醒,並馬上投入戰鬥。
這支部隊正是負責阻敵增援的海軍第一軍,海軍總司令兼第一軍軍長袁國平亦在其中,爲了完成任務,袁國平不得不親自過來指揮,當身後響起第一聲炮響後,袁國平知道戰鬥開始了,前面開闊的營地有了些異動。
緊接着,袁國平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知道是裝甲部隊在強攻聯軍先頭部隊,袁國平更加不敢大意了,第一軍埋伏的位置正是聯軍先頭部隊和後續部隊的中間結合部,不僅要面臨先頭部隊撤退帶來的壓力,更要面對聯軍後續部隊有可能的瘋狂增援,責任重大。
“傳我命令,各部隊做好戰鬥準備。”袁國平對身邊的通訊員說道。
命令很快就傳達開去,剛纔還在抱槍休息的士兵很快就變成了張開獠牙的餓狼,一個個摩拳擦掌起來,袁國平看看前面的部隊,暗自尋思起來,自己這次算是將第一軍的所有兵力全部押上了,前面是第一師,兩側是第二師和第三師,分別負責防備後可能後撤下來的聯軍先頭部隊。
僅憑第一師能抵擋住在聯軍後續部隊瘋狂的增援嗎?袁國平一點底都沒有,正猶豫着,看到前面聯軍已經開始行動了,率先出來的居然是坦克羣,大約三百輛左右,氣勢洶洶,還有武裝直升機在上空掩護策應。
不一會兒,大家就看到了坦克後面的陸軍,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有多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起來,如果只是普通的陸軍,大家並不會在意,但有了坦克加上武裝直升機的結合使用,情況就不同了,武裝直升機是陸軍的殺手,戰鬥力相對陸軍來說,絕對是夢寐的存在。
袁國平握緊了拳頭,也開始緊張起來,敵人來勢洶洶,自己的第一軍大部分都是新兵,未必能夠阻止得了敵人的進攻,必須得想個辦法,袁國平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趙無極幾次擊中火力使用的情景來。
“通訊員,傳我命令,所有肩射式榴彈槍給我調到一線去,把他們的武裝直升機打下來。”袁國平大聲喝道,肩射式榴彈槍既能打坦克,又能打武裝直升機,已經成爲索馬國人民軍最喜歡用的武器,每支部隊都配備了不少。
“是。”通訊員答應着,跑去傳令去了。
袁國平看看前面第一師埋伏的位置,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在沒有足夠堅硬的防禦工事下,血肉之軀能抵擋鋼鐵洪流的攻擊?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好在來之前有些準備,部隊攜帶了大量的燃燒瓶,就是專門用來對付坦克的,還有火槍兵,也是用來對付坦克,聯軍的坦克好的沒話說,打不爛,只能用火燒了。
正尋思着,袁國平就看到自己的肩射式榴彈槍開始發威了,幾百具同時發射,直接撲向天空中耀武揚威的幾十架武裝直升機,事出突然,又是偷襲,戰果自然好的沒話說,武裝直升機被全部幹掉,但也暴露了大家的位置和偷襲的意圖。
聯軍所有坦克對準肩射式榴彈槍所在地發射,三百輛坦克一起發射,肩射式榴彈槍兵種根本來不及躲避,全部被轟殺一空。
袁國平握緊了拳頭,氣的鋼牙緊咬,手臂上更是青筋暴露,一拳狠狠的砸在地上,見地面砸出一個坑來,擡眼望去,看到自己的敢死隊帶着各種燃燒瓶往前猛衝過去,先頭部隊更是放開了火力,爲敢死隊打掩護。
敢死隊後面是一百來名火槍兵,這些火槍兵跑動非常快,身體也非常靈活,不斷的在地面上翻滾前進,避開敵人的子彈攻擊,也有人被打中的,身上的燃料直接燃燒,整個人很快被烈火吞噬,在夜空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噠噠噠!”第一師全體指戰員在師長的帶領下,猛烈開火,子彈帶着大家的憤怒咆哮而去,打在坦克上乒乓作響,火星四濺,效果幾乎爲零,坦克根本沒有任何影響,繼續前進,不時的轟炸着前面埋伏第一師。
甫一交手,高下立判,第一師雖然打的是伏擊,但根本無法給聯軍造成傷害,反倒是前線部隊被坦克轟炸的七零八落,但這一切都是必須的,是爲了敢死隊打掩護,是不得不做出的犧牲。
戰爭就是犧牲局部,贏得全部,犧牲小部分,活下大部分。
敢死隊並沒有讓大家白白犧牲,藉着夜色掩護,很快就衝到了前面,一個個暴起,就像下山的猛虎,死命的將手上的燃燒瓶朝前面扔了過去,燃燒瓶都是特製的,加了鋁錫,還有白糖之類的東西,火勢非常望,沾上就甩不掉了。
敢死隊以暴露身份爲代價完成了致命的攻擊,自己也永遠的倒在了地上,火槍兵這個時候趕上,趁機衝了上去,強悍的火蛇噴射出去,猛烈的掃射着前面的坦克,在劇烈的高溫下,坦克根本承受不了,不得不停下來,坦克裡面的人掀開蓋子逃生,被子彈打成了篩子。
前面的坦克遭到破壞,後面的坦克開不上來,局勢一下子改變,第一師不再被動挨炸,師長一聲令下,帶着部隊朝前面猛衝過去,準備來個貼身肉搏了,聯軍後面的坦克被堵死,開不上來,坦克後面的聯軍更是縮在後面不敢往前,第一師衝上去無疑是比較好的辦法,混在一起,就不用被動挨聯軍後面的坦克轟炸了。
袁國平看到這一幕,熱血沸騰,暗自喝彩,第一師是條漢子,這個打法雖然不怎麼樣,但絕對是眼前最好的辦法,只要衝上去,就可以依託聯軍前面的坦克爲掩護,想後面的坦克發起攻擊,前面的坦克已經被殺,根本沒有戰鬥力,堅固的外形反倒成了第一師最好的掩體。
擔心第一師吃虧的袁國平看看身後,後方除了爆炸聲外,並沒有看到後撤下來的聯軍,也不知道戰局怎樣了,很想抽調部隊上去幫忙,又怕後撤下來的聯軍太多,給自己造成兩面夾擊之勢,那就麻煩了,不支援又不行,聯軍的增援部隊來時兇猛,數量不少,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要不是天黑加上突然襲擊被打懵了,搞不清索馬國到底來了多少部隊,早就改變戰術了。
兩軍交戰,猶豫害死三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袁國平果斷的喝道:“命令,第二師、第三師各抽調一個團上去增援,務必將聯軍增援部隊打退。”
“是。”傳令兵沖沖跑遠,消失在夜色中。
“但願騎兵師這次不會讓人失望。”袁國平暗自嘀咕了一句,看向遠方,除了秘密的爆炸聲和槍聲外,看不出什麼,晚上的能見度非常低。
“也許該打個電話詢問一下。”袁國平尋思着,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免得干擾對方作戰,再說,自己也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只要今晚能夠完成對聯軍先頭部隊的襲擊,自己第一軍搭進去又何妨?
這時,袁國平聽到天空中傳來轟鳴的聲響,擡頭一看,是敵機,密密麻麻的,不由大吃一驚,暗道:“來的這麼快,這下有麻煩了。”
正擔心着,忽然看到無數的炮彈騰空而起,一道龐大的火牆出現在敵機跟前,所有撞上的敵機當場解體,爆炸成一團巨大的紅雲,剛纔還密密麻麻的機羣一下子明朗起來,扔下一堆炸彈後,繼續朝前衝去。
看到這一幕,袁國平樂了,不由喝彩起來,大聲說道:“看到沒有,那是我們的炮兵,敵人不過如此,飛機又怎樣,一樣經不起轟炸。”
跟在袁國平身旁的警衛團興奮的大聲喝彩起來,大家都被剛纔那一幕感染了,不可一世的敵機被打中一樣完蛋,聯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敵機的爆炸不僅感染了警衛團,也感染了在前線作戰的第一師,一個個興奮的像出閘的老虎,嗷嗷叫着往前衝去,反觀聯軍就不一樣了,攻擊銳氣明顯不接,居然開始有序撤退下去,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下,聯軍的指揮官阿瑟選擇了固守。
說起來聯軍的指揮官阿瑟也夠鬱悶的,不斷接到求援電話,派出部隊增援吧,被一支玩命的部隊擋住,聯軍畢竟不像A國,戰鬥力明顯差了一個檔次,阿瑟眼看攻擊無望,不瞭解打過來的索馬國部隊到底有多少,不敢冒進了。
聯軍一收縮,第一師攻擊就更猛烈,直接將聯軍趕回了原來的駐地,第一師躲在外面打冷槍,也不敢輕易衝進去,畢竟聯軍的駐地有着堅固的工事,而這些工事原本屬於海軍第一軍,都是永固工事,經久耐用,第一師隸屬海軍第一軍,太清楚前面工事的堅固程度,不得不在外面監視。
袁國平匆匆趕來,高聲喝道:“怎麼回事?”
“報告軍座,敵人龜縮到咱們的工事裡面去了,不好弄。”第一師師長不好意思的趕緊彙報道。
“嗯。”袁國平左右看看,過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既然聯軍不敢出動,那就讓他們在裡面呆着吧,我們撤下去再說。”
海軍第一軍撤了,聯軍總指揮阿瑟卻在指揮部陰沉着臉,增援不利,先頭部隊打來告急電話,部隊已經打殘,沒辦法後撤,空軍增援也不利,一百架戰鬥機回來不過三十架,外面又有不知道多少的索馬國部隊,這仗還怎麼打?
其他高級將領也都陰沉着臉不說話,誰也沒想到索馬國的部隊這麼能打,簡直不要命啊,面對三百輛坦克衝鋒,居然拿出一個師來做誘餌,替該死的打掩護,一個師被消滅的差不多了,但大家的坦克也損失過半,這支部隊太強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