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都市血雨腥風歷練,趙無極已經不是初出大山的懵懂少年,從司徒青的介紹就已經猜到這些人目的,不外乎討好羅家,以勢壓人,以職權壓人,逼迫司徒青妥協,武鬥不行了改文鬥,趙無極很是不恥羅家的這種手段。
所以,趙無極把青龍當成了駭猴的雞給殺了,這一手粗暴簡單的策略,不僅鎮住了刀口上舔食的青龍,也鎮住了這幫以權壓人的官僚,自古民不與官鬥,真要說起來,當官的更怕暴民,暴民不畏死,臨死反噬非常可怕,暴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趙無極就充當了那暴民。
至於稅務局張局長和那個年輕人的發難,趙無極直接無視,一雙冷峻的眸子盯着青龍,青龍臉色慌亂,出來混的別的都不怕,就怕勢力比自己更大的同類,真要狠起來,那可是要死人的。
時勢比人強,青龍不得不低頭,慘然一笑,拱手服軟,趙無極卻搶着冷冷的說道:“念你不知情,走吧,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青龍一怔,看着趙無極不敢亂動,見趙無極確實是放過自己,眼裡閃過一片感激,恭敬的說道:“這位大哥,小弟主要在這一帶活動,司徒老闆的安全就交給小弟了,您先忙,改天請一定賞光,小弟做東,給您和司徒老闆配個不是。”說完後,青龍看也不看周圍的人一眼,走出了房間。
大家一看這陣勢,氣焰泄了幾分,原本叫青龍來,大家就是打着當刀使的心思,現在刀沒了,還怎麼壯膽?當官的唱黑臉是不可能的事情,唱紅臉還行,現在唱黑臉的人不在了,這戲還得唱下去,只是劇本得改改了。
一旁默默看着趙無極處理事情的司徒青隨便不知道青龍爲什麼走,但有一點很明白,那就是青龍接到了個重要電話之後害怕了,以後也不會再爲難自己了,但司徒青一點都不輕鬆,出來混的人好打發,給點錢就行了,不會把事情做絕,但當官的不一樣,整起人來相當的黑暗,能將骨頭渣都吞下去。
不過,司徒青看到一旁篤定的趙無極後,內心沒來由的安定下來,心不慌了,膽氣足了,思維清晰起來了,這種安全的感覺真好,司徒青眼睛裡閃過一抹異彩,靜靜的看着趙無極,不打算再說什麼了,一切有趙無極頂着就是。
趙無極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不疾不徐的說道:“你們想拍羅家的馬屁,就不怕拍到馬腿上?哼,當官當成你們這樣,也算是噁心的緊,我不管你們怎麼討好羅家,但絕不能拿司徒老闆做跳板。”
“你算什麼東西,敢怎麼跟我講話,你知道我是誰嗎?”稅務局張局長出馬,向來都是別人點頭哈腰的份,哪有人敢這麼囂張的講話?忍不住跳起來罵道。
“張局長別生氣,和一個不知所謂的人生氣不值當,我已經給這裡的派出所所長打電話了,對付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有地方讓他懂得怎麼做人,哼哼。”剛纔那個發難的年輕人冷笑起來。
“好,那我們就再等一會吧,”張局長給自己找了個很充分的理由,給剛纔那個年輕人丟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內心稍定,剛纔趙無極出手那一下,深深的印在了衆人的腦海中,張局長也不例外,生怕對方也給自己來那麼一下。
趙無極見這些人不接招,全都掉鏈子了,沒了趣味,也不可能真的將這些人暴打一頓,擱國外沒問題,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國內不行,不想讓國安部的唐智難做,這些人怎麼就不接招呢?搞的後面一大堆手段都用不上了,哎。
“送你們一句話,老老實實的做好你們的官,沒事不要生非,哪怕是天天呆在辦公室喝茶,納稅人都會燒高香保佑你們,誰要是還敢搞三搞四,我不敢保證你們出門的時候會不會翻車,你們的孩子老婆出門的時候會不會撞車,老人在家裡會不會煤氣中毒。”趙無極不疾不徐的說着,聽在衆人耳力,卻成了赤裸裸的威脅和恐嚇。
所有人都不敢懷疑趙無極的話,出手就捏碎了青龍的拳頭,青龍是誰?這一帶的真牌打手,整個首都都小有名氣,出手就被廢了,這份本事、這份狠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了,大家更是慌亂起來。
旁邊一直觀察着趙無極的司徒青眼裡閃過一絲感激,默不作聲的笑了。
這時,四名警察衝了進來,領頭一人進來就大聲喝道:“誰報警?”
“是我,”大家見警察來了,就像見到了親爹一般,膽氣足了,挺直了腰桿,那個發難的年輕人趕緊招呼着,生怕這份功勞會被人搶走似地,“孫所,這個人打殘了一位顧客,我們親眼所見,還以我們的家人威脅我們。”
這番告狀確實夠狠,一個是打殘了客人,其罪不小,一個是威脅國家幹部,其罪更大,隨便一項都夠趙無極受的了,如果趙無極是名普通老百姓,趙無極這輩子就只能在裡面呆着別想再出來了,這些人會沒有後續手段?
殺人不用自己動手,還佔着理,這就是權勢壓人的厲害啊。
姓孫的所長冷靜的看了趙無極一眼,猛然一怔,旋即認真的打量了幾眼,小心的問道:“這位先生貴姓?”
恭敬的語言讓趙無極莫名其妙,卻讓衆人心跳加速,膽氣一寒,緊張起來。
看到趙無極微微點頭示意後,孫所長馬上恭敬起來,說道:“趙先生,吳局經常跟兄弟們提起您,去年在警局您大展神威,兄弟正好在場,記憶猶新,您的慷慨更是令人敬佩不已,沒想到還能碰到您。”
一番話說完,周圍的人全傻眼了,特別是那個打電話報警的年輕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孫所長,腸子都悔青了,看到了張局長怨恨的目光,丟下頭,死的心都有了,找解決問題的人,卻沒想到找了變數。
“哦,”趙無極看了孫所長一眼,想到了去年在警局抓捕那名殺手和捐款的事情來,不置可否的笑了,說道:“這幾個人吃霸王餐,還威脅我姐,您看這事?”
孫所長看了衆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搖桿一挺的說道:“沒問題,我會調查清楚,給司徒老闆一個交代的。”
趙無極敏銳的發現了孫所長眼裡閃過的那絲猶豫,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一個所長而已,位卑言輕,今天就算是硬着頭皮查辦了這些高官,事後還能不能批這件虎皮就難說了,趙無極不打算爲難孫所長了,說道:“查辦就算了,我看交給媒體曝光就好了,這種事不過是民事糾紛而已,您看?”
“這是您的權利。”孫所長已經聽出了趙無極的弦外之音,哪裡還不懂得怎麼做的道理?同時也是心中一凜,暗自計較起來,“好厲害的手段,談笑間就決定了一個人的政治生命,當官的吃霸王餐,傳出去還能好過?還好剛纔自己沒有魯莽,否則就麻煩大了。”
衆人一聽,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都是久居高位的人,哪有不知道曝光的害處,這是把人往死裡整啊,都驚駭的看着趙無極,張局長更是跳了起來,彷彿被人踩到了尾巴似地,“誰說我們吃霸王餐了?我們有錢,我們買單,快,司徒老闆,我們吃完了,現在買單。”
正要是媒體過來採訪了,沒事都能整出事來,明天的各大報紙頭版頭條就是一行鮮明粗黑的大字“四大部門高官吃霸王餐”,那就真的全完了。
只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張局長掏了半天腰包,愣是一分錢沒有掏出來,焦急的看看其他人,都這個時候了,其他人也不會計較,紛紛掏腰包,攏共加起來也不過二三百塊錢,當官的身上不帶錢不奇怪,原本打着就是吃霸王餐的心思,加上有青龍在,真要付賬也是青龍的事情,誰會想到這樣啊?都傻了。
孫所長人精一般的角色,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但不好點破,都是一個政府裡面混飯吃,不好撕破了臉面,但也不會做出掏錢解圍得罪趙無極這樣的事情來,冷冷的看着這一幕,憋着笑,不吭氣了。
“對了,我的錢包放車上,你們等着,我去取,”一個年輕人馬上醒悟過來,很有眼力界的大聲說着,站了起來,準備出去拿錢。
“孫所長都看到了吧?”趙無極嘲諷的說着,冷冷的瞪了那個起身的人一眼,雙手用力,手上的茶杯變成了粉末,一邊呵斥道:“誰要是敢跑,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衆人看到這一幕,全傻眼了,一個厚厚的茶杯,堅硬的陶瓷燒製,就這麼被捧在手上化成了粉末,這份武力,太可怕了,孫所長也是滿臉震驚,都是練過的人,哪有不知道其中艱難的?
大家無力的癱坐在位置上,司徒青反倒是生出了幾分同情,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剛要出言勸慰幾句,看到趙無極瞪過來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下去,旋即又想到了什麼,不再說什麼了。
不是趙無極非得將人逼死才罷休,而是趙無極對這些只知道溜鬚拍馬,壓榨老百姓的官沒什麼好感,再說了,這些人是羅家的爪牙,打狗不死反傷人,反正已經得罪了羅家,不死不休的局,無法善了了,何不將這些爪牙清除點,一來可以震懾其他的爪牙,二來也能打擊一下羅家的氣焰。
叫媒體的事情當然不能交給司徒青或者孫所長,趙無極想了一下,給九叔打了個電話,這種事混黑道的更有門路,找的記者也不敢迫於壓力不報道,打完電話後,趙無極就像獵人看着自己的獵物一般,冷笑不已。
“砰!”房門忽然被撞開,涌進來一大幫人,其中一人用生硬的華夏語囂張的喊道:“給我砸。”話音剛落,這幫人就大打出手,趙無極怕司徒青受傷,趕緊先護住了司徒青再說,敏銳的發現這些人並沒有打人,將東西掀翻後,攜裹着那幫官員往外面跑,趙無極明白過來,這些人是來救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