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給傷員做緊急治療,李國柱,袁國平,馬上帶人做三副擔架,要快。”成剛說着,掏出緊急治療包,示意張曼讓自己來,飛快的用剪刀剪開了褲腳,再用清水清洗了傷口後,馬上噴止血藥,然後上綁帶,目前只能先這麼處理了,等找了安全的地方後再說。
擔架很快做好,其他人也都做了簡單的處理,將傷員放在擔架上,並用藤蔓捆綁住,免得走的時候掉了,大家飛快的朝前走去,誰也不說話,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着隊伍。只有林語垂着淚,跟着趙無極身邊,小心的護着擔架,傷心欲絕。
趙無極再一次疼醒過來,看到林語這番表情,強忍着疼痛笑道:“語兒,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聽話啊。”
“嗯。”林語答應着,眼淚卻沒有停住。
“好了,聽我說,幫我採點草藥,我指給你看,那邊地上那棵,看的沒,灰色的那顆,六片葉子,還有旁邊那棵白色的,葉子有絨毛的那棵,去幫我採來,能治傷。”趙無極知道得讓林語乾點什麼,否則,非憋出心病來不可。
林語原本不在意,一聽能治傷,猛然想起了趙無極的醫術來,趕緊跑去採,其他人也都跑去幫忙,儘量多的採摘,隊伍出現了傷員,而且不止一個,這讓大家很憋屈,這兩天打勝仗的喜悅心情一掃而光。
隊伍繼續小跑前進,偶爾停下來採摘一些趙無極點名要的草藥,一直走了二十幾公里,大家在一條河邊停了下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成剛馬上安排露營的事情,不用怎麼吩咐,都熟門熟路。
趙無極看着其他人關切的目光,笑笑,說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養養就好了,這裡最不缺的就是肉食,倒是要辛苦你們打點野獸過來了。”
衆人一聽,心口堵的慌,別過臉去,心情難受的要死,但誰也沒有表達出來,男人流血不流淚,吳一刀和周鯤相視一眼,和成剛打了個招呼,打獵去了。
趙無極指着旁邊觸手可及的地方堆滿的草藥,讓林語幫忙,搭配了幾種後,認真的看了一下每一種的比重,然後讓林語全部放到鋼盔裡搗碎再說。
示意張曼扶起自己後,看看傷口,被單片颳了一個大口子,連骨頭都傷了一點,並沒有大礙,知道這次得養幾天才行了,再看看旁邊放着的傷員袁國平和伍晴,袁國平的背後也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已經止住了,但還沒有醒來,伍晴的肩膀也是一片血污,子彈還在裡面,必須取出來才行。
“羅雲,你來,給伍晴把子彈取出來,有沒有問題?”趙無極看着旁邊的羅雲說道,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的肩膀靠胸口位置,別的老爺們不合適。
“沒問題。”羅雲馬上準備去了。
趙無極又將旁邊的草藥選了一些,讓張曼拿來一個鋼盔,將草藥放在裡面,示意張曼也搗碎了再說,張曼默默的接過去,學着林語,用拳頭砸、碾。
水很快燒好了,羅雲將匕首放在火堆上烤了一會,正要動手,被趙無極喊住了,趙無極指着幾株草藥說道:“搗碎後塗在傷口附近,有局部麻醉作用。”
羅雲正擔心伍晴痛醒後不好弄,聽到這句話,不由眼前一亮,馬上接過去三兩下搗碎成汁,用熱水清洗了一下傷口後,將草藥汁塗抹在伍晴的傷口,然後用匕首小心的劃開了皮肉。
見伍晴一點反應都沒有,羅雲大是放心,緊張的心情得到了緩解,手上的動作也更加專業了,作爲一名特種兵,緊急救治外傷,取子彈都是必修課,不一會,羅雲就將子彈挖了出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看向趙無極,按照常理,這個時候該上止血藥了,但趙無極在安排人搗鼓草藥,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看着趙無極。
趙無極見林語和張曼的要都搗鼓的差不多了,便說道:“語兒,把你的藥給伍晴敷上,張曼,你的給宋德勇,記住,都要先用熱水清洗一遍傷口再敷。”
林語一見自己搗鼓半天的草藥居然是給其他人的,心裡面不答應,但看到趙無極看過來的眼神,也知道伍晴是重傷員,馬上跑過去了,張曼自然也沒二話,幫忙敷藥去了。
趙無極示意成剛幫自己清理一下傷口,順手撿起一些草藥放在嘴裡,嚼碎後,直接吐在傷口上,然後說道:“成剛,幫我包紮好。”
“哎!”成剛利索的從救治包裡面掏出紗布包紮好傷口,說道:“門主,感覺怎樣?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沒事,小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周起和白勇也塗滿點給宋德勇配置的草藥吧,告訴大家,傷口不能見水,不要包紮太緊,得透氣。”趙無極叮囑道。
不用成剛傳話,自有人過去幫忙,趙無極對李國柱說道:“安排幾個人跑一趟,把咱們埋的武器取出來,特別是手雷和子彈,儘量全部都帶過來,佈置在周圍一公里到二公里之間,做成雷區,我擔心敵人會追來,這事馬上辦,去吧。”
李國柱答應着,叫了些人手馬上跑過去了。打獵的吳一刀、周鯤過來,將獵物交給羅雲,也跑去幫忙了,手雷和子彈不少,多個人多分力量。
營地很快整理好,帳篷也都支起來了,既然趙無極將這裡當成一個養傷的據點,那就得做好長期生活的準備,獵物也煮了幾大鋼盔,還有一些放在火上烤,香噴噴的,倒也誘人。
夜晚的原始森林時可怕的,但在大家面前,溫順的像個孩子,接着月色,李國柱等人找到了一個埋藏武器的地方,將子彈和手雷全部帶上,回到了據點附近,佈置成陷阱後,又去下一個埋藏武器的地方,像個搬運工一般。
等李國柱等人做完這一切時,已經是深夜二三點左右了,大家馱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據點,等待的是熱氣騰騰的肉湯和烤肉,還有大家關切的目光,李國柱等人心中一暖,兄弟情誼在心間流淌,端起食物就吃起來。
傷員全部放到帳篷裡面去休息了,晚上的風有些冷,還很潮溼,凍着了不合適,趙無極將李國柱叫道身邊問道:“佈置的怎樣了?”
“近千枚手雷,近萬發子彈,全部做成了陷進,天色太黑,看不太清楚,晚上我們幾個放哨,你就放心養傷吧,等天一亮,我們幾個再去完善一下,給它加點料,不管誰來,都好不了。”李國柱自信的說道。
趙無極放心的笑了,說道:“你們辛苦了四五個小時,也夠累了,去休息吧,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我來放哨就行了,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幹不了別的,正好可以給大家放哨,去吧。”
“沒事,我們能行的,你休息吧。”李國柱趕緊搶着說道。
“你們還不知道我的本事?去吧,有我在,誰也別想偷偷摸摸靠近,一隻兔子都不行,我這傷得練功治療一下,正好放哨了。”趙無極自信的笑道。
李國柱知道趙無極練的功法和大家的不太一樣,練功的時候既能恢復狀態,長功,還能感知周圍一定範圍的一切事物,能起到放哨的作用,也不推辭,連續高強度幹了四五個小時,確實累了。
其他人也都不在客氣,都去休息去了,有這個爭論的時間,還不如休息好,保持好的狀態,後面還有更大、更多的困難在等着。
林語坐在趙無極跟前,心情好了許多,傷心的小聲說道:“老公,都是我不好,我沒用,總是讓你來保護我。”
“盡說傻話,我不保護你保護誰去啊?你是我女人,我爲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明白嗎?”趙無極深情的小聲說道:“乖,別擔心了,這點傷沒什麼的,修養幾天就好了,你也去睡吧,睡好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幹。”
“嗯,我去了,柴火都放在你旁邊,隨時可以添加,從明天開始,我要好好保護你。”林語堅定的說着,鑽進了帳篷,強迫自己休息去了,深處險境,時刻保持最佳狀態纔是生存之道。
“血蛭”總部,老大看着大廳門口排滿的屍體,傷痛欲絕,仇恨的火光在眼裡跳躍,緩緩走到斷了一條腿的孫女跟前,蹲了下來,輕輕撫平那雙充滿了悔恨、自責和憤怒的眼睛,喃喃的說道:“孩子,是爺爺害了你,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將敵人碎屍萬段,給你報仇。”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不止老大一個,還有其他長老,一大幫人跑去戰鬥,結果被打了個狙擊,死的可不止三五個,幾乎全軍覆沒,十來個老頭子排成一排,默默的爲自己的孩子送行,仇恨在心中醞釀,發酵。
更多的屍體被擡了進來,都是去救援的,這一戰下來,“血蛭”損失慘重,近百人丟失了生命,還有一架阿帕奇武裝戰鬥機,這一切就是因爲這些人的驕橫自大造成了,這個責任還無法劃分,長老們只好將這筆賬也記在敵人身上,一個個都在暗自發誓,一定要手刃仇敵。
養尊處優、自以爲是的“血蛭”被徹底打醒了,再也不敢輕敵冒進了,開始正視起自己的對手了,那個巔峰時期的可怕“血蛭”又回來了,默默的磨着自己的爪子,等待着給仇人致命一擊。
整個“血蛭”老巢誰也不說話,但誰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那就是復仇,只有敵人的血才能洗刷的頭上的恥辱,只有敵人的頭才能維繫曾經的容易,一場生與死的大戰即將展開,所有“血蛭”成員都知道,“血蛭”的生死存亡時間到了,大家的生死存亡時間到了。
生?還是死?交給老天來裁判吧,自己要做的,就是打爆仇人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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