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就叫尋光吧

尋光被陸晨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也是神情滯,「不,如你所見,我在性別意義的劃分中,顯然屬於男性。」

陸晨有些納悶兒了,「這不是又矛盾了嗎?」

尋光感覺和一個腦回路簡單的莽夫對話,還是蠻費勁兒的,但既然開了口,若是不說完,好像會更難受。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夜族只有女性,所以是沒有生命意義上的繁殖的,就像是我們的誕生起初是一個錯誤,一個世界分離時的意外,天地重新修正,要我們歸還那部分法則力量,所以生命只會不斷的減少。」

「在極黑之地內,夜族的壽命並非永恆,像是天地設下的限制,但夜族是能夠傳承力量,創造下一代的,到了一定年齡,夜族的女性會自然產子,如果是女孩兒,那就留下,是男孩兒,那就殺死。

聽着尋光的敘述,陸晨眼中有些許困惑,但這次沒有出言詢問,因爲他感覺尋光會說的。

「因爲只有女性才能繼續產子,讓夜族的傳承繁衍下去,夜族古老的傳承中,認爲男性是不詳的存在,如果生出了男孩兒,就應該殺死,認爲這是天地對夜族的警示,告訴我們,該歸還一部分黑暗力量給自然了,否則將不再受到黑夜的庇佑。

「這是一種很野蠻的傳統,我也是後來遊歷萬界時,才感受到夜族當時思維的落後,這可是隻有少數凡間世界野蠻原始的部落纔會做的事,我們夜族自負生於自然的黑暗中,乃是天眷之子,卻愚昧到想不清楚種族的興亡。」

「我剛剛說了,夜族誕生時的數量是恆定的,而在歲月中,又逐漸減少,便是因爲我們不要男女結合便可以誕下後代,可誕下後代後用不了多久,作爲母親的夜族就會隕落,這是一種力量的傳承更迭,天地賜予夜族的法則之力像是有限的。」

「所以在種種傳統下,夜族的生命會越來越少,中將有一日徹底迴歸至陽世界的天地,取於自然,歸於自然,只是歷史中偶然碰撞下產生的泡沫。」

「在這樣的種族內,有一日,我......出生了。」

尋光透過黑暗,和陸晨對視,「我出生在了永恆的黑夜中。」

陸晨身上的刀意收斂,沒有在針鋒相對,他知道尋光此時不會出手,也知道對方沒有拖延時間的意思。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在至高競技大會的無限制搏殺賽場中,兩位來自不同世界的至強天驕,居然聊起了往事,場面和平的詭異。

「然後呢,你沒有被殺死,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陸晨詢問道他其實還好,若是換做楚子航在這裡,不讓尋光說完,估計怎麼也不願意繼續打的。

他只是好奇,尋光身上的故事,或者說,好奇那些和神之秘血有關的事。

「是的,我沒有被殺死,因爲母親帶着我逃了.「

提起此事,尋光臉上閃過一抹悲傷,這是他從未在世人面前顯露過的表情。

多少年了,至陽世界的人們提起他,只會回想他在遠古時代光輝的傳說,又怎麼會想象到同境無敵的尋光大人,也會悲傷呢?

「夜族是得天獨厚的種族,誕生起就有不俗的力量,也有着一定的智慧,能夠聽懂智慧生靈的言語,也會思考,比人類的普通嬰兒要強許多,所以從我出世的第一天起,就有着記憶。」

尋光緩緩敘述道,似乎在這自己產生的黑暗領域中,又回到了那暗無天日的極黑之地內。

「母親先是偷偷將我生產了下來,在居住的地方很久不出門,抱着我,逗我笑,跟我講述了許多故事......外面的故事。」

尋光面帶追憶,「以我們現在的紀年法,母親當時應該已經有着三千

紀年的歲數了,基本算是到了一個夜族最高生命上限的一半,在她這個年紀,只要在極黑之地的聖壇,得到黑暗的洗禮,就可以懷上孩子,誕生下一代的夜族,我也是這麼誕生的。」

在我出生後,母親的力量一日不日一日,但仍舊算是一位強者都是如今比我強大的多的強者,她和其他夜族不太一樣,明明從未走出過極黑之地,卻對外面的事情好像很瞭解,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曾經的那位探險家,來到極黑之地時,是母親負責接待的,通過交流,母親得知了外面的許多事。」

「自那之後,母親就成了夜族中的特例,她渴望外面的世界,卻因爲族規不得外出,多次在族內發言建議,他們應該走出去看看,而不只是利用黑暗法則侵染萬界,回收黑暗的力量,她們應該親眼見證下外面的多彩。」

「可夜族是很古板的,這是傳統,也可以說是夜族在天地誕生之初,刻在靈魂深處的限制,母親突破了這個限制,她的思維被解放了,她無比的渴望外界,渴望外面的光明,渴望衆生多彩的人生.....」

「我出生後的第三個月,夜族的長老們按照生育的預估時間來拜訪,要查看母親的傳承狀況,一旦她們發現,我是個男孩兒,那麼我就會被溺死,然後在聖壇上舉行儀式,讓我散爲純正的黑暗法則之力,歸於極黑之地。」

聽到這裡,陸晨見尋光沉默了,淡淡道;可你活了下來。」

尋光感慨道:「是啊,我活了下來母親帶着我逃了,那是一場盛大的逃亡,在永恆的黑暗中安靜的可怕,四面八方都是無窮的追兵,我們是整個夜族的叛徒,這是對夜族無數紀年信仰的挑釁,對規則的踐踏。」

「我記得在逃亡開始前的那一天,母親整天都抱着我,她的眼中閃爍過掙扎,有過無盡的思考,但在我伸出手撫摸她臉皮的時候,她笑了,捏了捏我的臉,笑着說:「男孩兒這不也蠻可愛的嗎......」

「隨後母親將家中的東西收拾一番,拿起了她數百紀年不曾觸碰的兵器,將我用一塊兒布包起來,掛在胸前,因爲她怕被背後的敵人偷襲時,會保不住我。」

尋光的聲音很平淡,但卻透着一股怒意,那怒意沒有由來,但陸晨感受到了。

「一位偉大的母親。」

陸晨讚歎道,他一直是個合格的聽衆。

「母親帶着我逃出了族地,期間經歷了數場大戰,擊殺了數位夜族強者,這在夜族看來,恐怕是罄竹難書的罪惡,但對我而言,母親卻像是黑暗中的太陽,所以我從不相信什麼罪血言論,世間很多事都是相對的。」

尋光感慨着繼續道:「最後母親帶着我逃到了極黑之地的邊緣,那裡有着夜族構築的屏障,但那只是自然力量的一種匯聚,被加固了而已,那種強度根本攔不住全盛時期的母親,只是夜族思維的禁錮讓夜族從不前往外界而已。

「很近了......很近了......母親在路上一直如此唸叨,他已經身負重創,步伐越來越慢,眼看就要抵達屏障的邊緣,在漆黑的另一端,我們彷彿已經看到外界那初升的大日,然而這都是幻覺,在黑暗法則的籠罩下,外界並無一絲光輝照射進來。」

「母親倒下了,倒在了屏障前的最後三丈處,被無數杆漆黑的長矛釘死在地面上,法則之力封鎖了她,讓她再也無法起身,可被她壓在身下的我卻毫髮無損,她用最後的力氣,將我從懷中釋放出來,伸出顫抖的手......」

尋光的聲音也有些顫抖......着我向前,表情猙獰,對我一個不過三個月的嬰兒來說,從未見過母親如此猙獰的表情,當時被嚇壞了,母親難道不應該是美麗溫柔的嗎?

「那時我不懂,刑罰般的疼痛,和心中的焦急,讓她只有那般了,

她知道自己去不了外面了但想讓我去看看,想讓我活下來,她大喊說,‘最後的路,只有三丈遠,你要自己跑過去......」

「見我發呆,她便咆哮,大喊,‘跑啊!跑啊!跑啊,..我耳邊只記得這些聲音,我不知道她到底說了多少句跑啊,可我終於還是反應過來,動了起來,我從地面爬起,稚嫩的手腳連滾帶爬的跑動着,要越過那最後的區域,直抵光明。」

聽到這裡,連陸晨也緊張了起來,明知結果,卻還是爲當年那個稚嫩的孩子而揪心,尋光的故事,喚醒了他一些不美好的回憶。

「你跑出去了嗎?」

陸晨問道。

尋光搖了搖頭,「我根本不懂只是母親讓我跑,我就跑,可實際上,那屏障就算再弱,也不是一個嬰兒能穿過的,我被擋住了,我很茫然,畢竟是個初生不久的孩子,再聰慧又你能懂多少事,心中最大無非是對母親的依戀而已。」

「所以我在碰壁後,又茫然的折返回去了,見我碰壁,也不再大喊了,而是變得很是平靜,那時四周已經降下了數道身影,都是夜族的長老,他們口中如何大罵說我們大逆不道十惡不赦,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只記得當時,跌跌撞撞的走了回去,坐了下來......抱住了母親的臉。」

尋光頓了下,話語十分有跳躍性:「最後我出去了。」

陸晨滿臉問號,有種聽故事聽一半,對方直接跟你說結局的感覺,更何況這個結局他早就知道,他只想知道關鍵性的過程。

「發生了什麼?」

陸晨追問。

尋光沉默,似乎很不願意提起最後那段發生的事,或者說不願意回想,那纔是他厭惡夜族本源法則的原因。

「此前我說了,每一名夜族到了一定年歲,就會選擇生下子嗣,進行力量的傳承,你可知傳承的方式是什麼?」

尋光用的是問句,但根本沒等陸晨回答,自己便開口道:「是殺戮和吞噬,孩子擊殺母親,將其力量奪取,在傳承,的過程中,殺戮方式越殘忍,就能繼承越多的力量。」

陸晨聽了皺眉,「就不能不傳承,等下一代自然生長嗎?這樣夜族的數量也不會銳減。」

尋光搖了搖頭,「這並非是什麼傳統和教條,而是純種夜族刻在骨子裡的本能,自然生長是無法變成純種夜族的,夜族的孩子在剛出生時,只能算是不成型的種子,只有等待灌溉後才能開始生長,否則是沒辦法取得力量的。」

「到了一定的年歲,種子做好接受力量的準備後,在種子深處的侵略性和對生命成長的渴望,便會催動種子去奪取養分,也就是傳承的更迭,在這個過程中,夜族是不受控的,完全被生命的本能所支配。」

尋光敘述着,一雙漆黑的眸子中帶着憤怒、悲傷、後悔等多種情緒,彷彿他又回到了極黑之地中的那個夜晚。

「我只記得母親的臉很溫暖,中間的事記不清了,但等到再次清醒,自己身前就只剩下支離破碎的母親,只剩下頭部還完整,母親很強大,那時仍舊還有一絲神念留存,臉上掛着我往日熟悉的溫柔笑容.......」

尋光說話時,聲音在顫抖,「可我當時驚恐極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覺得體內的力量變強了,那是仿若無窮的黑暗法則,而夜族也大亂了起來,因爲你神之秘血的傳承者降臨了,在大肆屠殺夜族的成員,那些追殺我和母親夜族長老也都紛紛倒下,在混亂中,我茫然的和母親對視......」

「......夜族是沒有名字的,因爲我們認爲自己是天地孕育,名字是沒有必要的東西,我們終將回歸自然,不需要搞那些個體化的東西。」

「但那時母親溫柔的看着我,眼中的神采卻在逐漸

流失,她說「你還沒有名字,你應該有個名字,,我那時只會咿呀的抱着即將去世的母親哭泣,但最後安靜了下來,看着母親逐漸流失的神采,靜靜等待母親最後的囑咐。」

「在秘血武者的劍劃破蒼穹的那一瞬間,外面初升的大日升起,光芒灑在我的背上,我第一次在光芒的照耀下看清母親的臉,她笑着說:‘就叫尋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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