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路鳴澤的那些過往
關於路明非的身份，沐輕枳有猜過很多種可能，但卻愣是沒想到會是這一層。
……世界樹的化身？
“等等，那這麼說的話，路明非他豈不是你媽？”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着面前的路鳴澤，沐輕枳一臉詭異。
“不僅如此，甚至連尼德霍格也是他的兒子，這麼一來的話，他豈不是輩份高到……”
“他是世界樹的化身，但他並非是世界樹，真正的世界樹，已經被尼德霍格給毀了。”
黑着張臉，路鳴澤打斷了她的話語。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也是從世界樹身上誕生的孩子，只不過比起我和尼德霍格，要顯得更加的特殊一點。”
“唔……那照這麼說的話，你和他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稍微的想了想後，沐輕枳開口問了起來。
“或者說，在之前那幾千年的歲月裡，你和他是以一種怎樣的形態共存的？”
“……相依爲命吧。”
短暫的沉默後，路鳴澤輕聲開口。
“如果用一種比較簡單易懂的話語來說的話，那麼就是哥哥他賦予了我人性，他是我維持人性的基石，同時也是束縛我力量的枷鎖。”
“……人性？”
“最初剛剛誕生出意識的我們，意識上是充斥着神性的，沒有任何情感，世間萬物在我們眼中不過螻蟻，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在說這些話時，路鳴澤略微的移開了目光。
“最初時候的尼德霍格，就是那樣子的神性生物，但這一切，卻並非是世界樹孕育我們的初衷。”
“唔……確實。”
稍微的想了想後，沐輕枳若有所思般的點了點頭。
仔細想來，最開始時的尼德霍格，確實就是如同路鳴澤所描述的那樣，世間萬物在對方眼中皆爲螻蟻，情感更是淡漠到幾乎沒有。
——像最初時候的她，在對方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比較新奇的玩具。
其實像路明澤說的人性，其實還是籠統了一點，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生命體所存在的各種情感。
“像我們這種神性生物，後天其實是可以去學習並且獲得各種情感的，但是如果有不懷好意之人在旁邊惡意引導的話，便會很容易的走向偏激，即鑽牛角尖，一條路直接走到死。”
看着手中那罐可樂，路鳴澤低聲開口。
“最爲典型的例子，便是尼德霍格，對方本來是要補完情感完成蛻變的，但是在這最關鍵的時候，讓對方發生這種改變的基石——也就是伱，卻因爲對方賦予的力量而閉了關，消失在了對方身旁，所以他纔會在旁邊有心人的引導下走上了旁路。這也是爲什麼，尼德霍格會後期會變得暴戾的主要原因。”
“唔……等等，那這麼說的話，尼德霍格後期他是因爲這個才……”
“兩個因素。”
打斷了他的話，路鳴澤平靜開口。
“其一，是當時龍族中掌管主要權利的長老會裡的那些野心家不滿權力的被剝奪而在背後做崇，其二，他們在世界樹上找到了尚且還未完全誕生的我。”
“……所以感情當初真的是你在背後算計我？” 臉色略微的爲之一黑，沐輕枳擡頭看向了面前的路鳴澤。
“咳……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情感，只是覺得這種事情很有趣也很好玩，足夠我去打發時間……”
略有些心虛的在口中咳嗽了一聲，路鳴澤很是果斷選擇轉移了話題。
“如果說路明非是我的人性基石錨點，那麼尼德霍格的人性基石錨點便是你，在你確定死亡之後，尼德霍格實際上就已經徹底瘋了。你可能不知道，在你離奇的於冰海那邊消亡之後，尼德霍格是有嘗試着復活你的，像龍族的四大君王，其實就是他在爲了復活你而做出的萬千嘗試中誕生的實驗品。”
“……你這野史太野了。”
“野史……或許吧。”
片刻的愣神後，路鳴澤在口中稍微的笑了笑。
“在尼德霍格統治的末期，他似乎好像是調查到了什麼事情，不僅陷入到了徹底的瘋狂，同時似乎還陷入到了某種絕望。那個時候我藏的其實還是很好的，他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卻暗地裡籠絡了四大君王們，那場最後的叛亂，就是這種大背景下掀起的。”
“唔……那然後呢？”
稍微的想了想後，沐輕枳很是好奇的問了起來。
“既然你一直運籌帷幄到了最後，爲什麼沒有成爲最後的贏家？是在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意外？”
“意外……或許吧。”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路鳴澤在臉上露出了個苦笑。
“曾經的我以爲把握住了人心，僅只靠着一些事前的安排就可以讓兩大王者操戈相向，但沒想到最後，我也遭到了同等的背叛。雖然說尼德霍格對世界樹下手毀了世界樹斷了我的根基，但我其實還是有可以復原並且補全自己的希望的，只要能夠將他的屍體吞噬，那麼一切就都不成問題。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
“你被諾頓他們背叛了。”
很是肯定的，沐輕枳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他們好不容易纔殺死了黑王，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頭頂上再多出另一個黑王？你遭遇到的背叛看似是在意料之外，但實則是在情理之中。”
“……你說的沒錯。”
長久的沉默後，路鳴澤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自那天起，我開始了漫長的逃命生涯，知道我的人很少，但是他們每個手中都擁有至高的權利，我能做的只有不斷的逃亡，在那個時候，只有哥哥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其實只要他願意放開束縛，我就可以再度君臨世間，但他一直都不肯，寧願一次一次的死掉，也不願意答應我這個簡單條件……簡直蠢的可以。”
“廢話，如果他真的答應你的話，那麼他就相當於是親手放出一個可以毀滅世界的惡魔，作爲“世界樹”的化身，他自然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看了面前的路鳴澤一眼，沐輕枳撇了撇嘴。
“畢竟他的職責，可是守護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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