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讓見面,就越想見面。
這種情緒,誰都會有,尤其是男人。
於是乎,就有女子會說,男人總是得不到的東西最想要,以至於出現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這種涉嫌詆譭男人品德的話語。
小院佈置了重重疊疊的陣法,十分的複雜,稱得上玄妙不凡。陣法當中甚至蘊含着滄浪無涯水這種地水的靈光,卻難不倒柳毅。
乾坤順應大神通!
金光一閃,柳毅就飛進了院子裡。
陽春二月,玄天洞天中春意盎然,尤其是這一劍峰是凌一劍的道場,峰中女子衆多,種植的樹木大多也些擅長於開花的大樹。
二月桃花開,清香陣陣,花瓣如火如荼,十分嬌豔。
婉兒與陸凝霜就像是兩朵牡丹,盛開在那一株桃花樹下。
她們年紀不大,尚未滿二十歲。
修爲也不低,全都修煉至了純陽境。
可此時此刻,二女頭上長髮,卻霜白如雪,身上肌膚,也白得像是寒冰!
“毅哥哥!”
婉兒看到柳毅出現在院子裡,神色忽然間變得僵硬起來,嘴角雖是勾起了一絲笑容,可淚滴卻順着嘴角的弧線滑落了下來。
柳毅突然見到二女長髮如雪,竟是呆住了。
陸凝霜怔怔的看着柳毅,想要躲閃柳毅的視線,卻又覺得無處可逃,只得癡癡傻傻的說了一句,“原來眼淚是苦澀的呢……”
桃花樹,就盛開在兩女身邊。
她們正背靠着背,盤膝坐着,五心向天,手中捏着一道法訣,似乎真的是在閉關修行,又似乎不是。
柳毅何等聰明,他只從兩女背對着背的畫面,就隱約猜到了幾分。
在柳毅心頭,忽然間就想起了,婉兒曾經和他說過,她與陸凝霜只展出了一種別樣的雙修法門,那就是背對着背,讓兩人體內的寒魄靈根與玄冰靈根相互交融,從而急速提升兩人的修爲。
此刻長髮如霜,肌膚如雪,理當就是兩種靈根相互交融之後,導致的不良後果。
“你們……”
柳毅神色震怒,呼喊一句之後,就飛到兩女身邊,抓住她們的手腕。把脈一番之後,才猛然發現,二女體內氣息十分混亂,就連靈根也是雜亂不堪。
靈根,就在脊背之間。
婉兒是寒魄靈根,陸凝霜是玄冰靈根,這二者都是絕佳的修行資質,萬中無一。
可此時此刻,兩女體內靈根竟然變得十分雜亂,似乎又有玄冰靈根,又有寒魄靈根。而且兩種靈根氣息在體內相互傾軋,相互爭鬥,甚至相互吞噬,相互消磨……
若是長此以往,只怕兩人不僅資質會變得平庸無比,而且會導致魂魄猥瑣,甚至魂飛魄散,香消玉殞!
“你們兩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只等大戰完畢之後,就齊齊消失,不來見我?是不是在最開始雙修之時,你們就感覺到了體內靈根混亂的跡象,是不是?”
柳毅霍然站起身來,怒視着婉兒與陸凝霜,喝問道:“此事如此兇險,若是在最初之時就來找我,我必定會阻止你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你們爲何不早來找我?”
婉兒擡起頭來,十分堅定的看着柳毅,卻並不說話。
“柳師兄!”
陸凝霜閉着眼睛,不肯去看柳毅,語氣卻十分堅決,說道:“玄天宗是我師門,師門有難,門下弟子怎能退縮?我也是玄天宗的弟子,我也有自己的責任……而且……”
柳毅劍眉一皺,目光如炬盯着陸凝霜,問道:“而且什麼?”
“而且,凝霜也像助柳師兄一臂之力。”
陸凝霜臉色一紅,眼眸緩緩睜開,目光變得無比堅定。
那眼神之中,帶着幾許童真,讓人無法直視,她柔聲道:“每當我想着柳師兄與敵人大戰,而我卻只能在一邊眼睜睜看着,什麼忙也幫不上,我心中就難受至極……”
柳毅怔了一怔,又不知該如何反駁陸凝霜了。
男人,總想頂天立地,扛住所有爲難,卻總是會選擇性的忘記了,女人也在想着要分擔一些事情。
柳毅搖了搖頭,把婉兒和陸凝霜齊齊摟在懷中。
這一次擁抱,陸凝霜臉上卻不再羞紅,嘴角只是帶着淡淡的笑容,白髮如霜飄蕩在風中。至於體內靈根雜亂之事,則被她拋在腦後了。
甚至,陸凝霜還有閒心用手指在柳毅的胸口比劃一下,說道:“婉兒道友,你過去一點,這邊胸口是我的……”
只有在樓着婉兒與陸凝霜的時候,柳毅波瀾不定的心思,纔會變得稍稍平靜了些。
師尊唐佳文隕落,胡胖子不知是死是活,而今安安穩穩留在他身邊的,便只有這婉兒與陸凝霜……
一朵桃花掉落,凋零在三人腳下。
柳毅堅定無比的說道:“我必定會想出辦法,治癒你們身上的傷勢!”
清風徐來,花瓣飛舞。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人生長,恨水長東。
羣山之間,一條大江嘩啦啦的流淌着。
帝無恨穿着綾羅綢緞,手持着兩柄青龍大刀,捲起一道水波。
嗖!
胡圖圖順着水波飛起,與帝無恨肩並着肩站着,朝着玄天宗劍山方向飛馳而去。帝無恨十分溫柔的抱着胡圖圖的肥大的腰肢,把腦袋靠在胡圖圖的胸口,輕輕的磨蹭着,她說這樣就是耳鬢廝磨的感覺,可胡圖圖卻像是木頭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時至此刻,胡圖圖還不知道至尊十戰結局如何,更不知道玄天宗劍山已經崩塌了,就連周圍百里羣山,都變作了廢墟。
帝無恨用兩隻手抱住胡圖圖,另外四隻手臂卻持着青龍大刀緩緩飛舞着,口中說道:“夫君,等回了玄天宗之後,奴家定會對夫君百依百順。至於三從四德之類的女兒家規矩,奴家也全都學過,牢記在心……”
胡圖圖眼神一瞥,用力推開帝無恨,“你也知道三從四德?”
“夫君要始亂終棄麼?”
帝無恨十分哀怨的瞪了胡圖圖一眼,施展出定身法將胡圖圖定住,再度依靠在胡圖圖懷中,柔聲說道:“奴家有那一點不好,夫君居然如此嫌棄奴家?”
“你快放開我!”
胡圖圖恨得齜牙咧嘴,惡狠狠叫囂道:“我知道自己玉樹臨風,號稱諸天萬界中的天下第二帥哥,可我也有自己的尊嚴!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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