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義聯盟對政府提出的《超人類管理條例》表示贊成之後,這項法案便以匪夷所思的執行效率與民衆支持度開始執行了。在法案生效的當天,就有大批的超人類到政府註冊爲一名懲惡鋤奸的超級英雄。
這些新老超級英雄都一律得到了民衆的尊重,在這個剛剛經歷慘重災厄的年代,願意爲正義獻身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這些得到政府支持的英雄們的活躍無疑制止了許多罪惡的發生,正式被法律所認可也讓這些超級英雄在行動中越來越能放開手腳。
與此同時,在陳律的示意之下,斯塔克工業的鋼鐵軍團的出勤次數也在迅速減少,重新把執法的義務交還到那些無能的警察手上。這些只拿着小手槍的普通人當然遏制不了猖狂的超級反派,因此對付這些壞蛋們的重擔就落到了這羣新註冊的超級英雄身上。
正義聯盟在這個過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這支站在超人類實力頂峰上的英雄團隊,總是會出現在敵人最強悍最棘手的地方,然後以壓倒性的力量挫敗超級反派們的陰謀。整個過程甚至不會造成任何一個人的死亡,似乎法案中提供的使用致命武力的權利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擺設。這些強者完全有能力在不殺人的情況下制服任何對手。
但對於那些沒有能夠加入正義聯盟,只能憑自己單幹的自由超級英雄來說,就遠遠沒有那麼遊刃有餘了。儘管他們的對抗在正義聯盟看來就是無聊的菜雞互啄,但實際上對交戰的雙方而言都是賭上了彼此的性命,因此在超級英雄激戰中將對方殺死反而是十分合理的事,在新法案的規定下,這又是完全合法的。
對於這些超級反派的事,大多數的民衆都表示並不惋惜,更何況那時完全是你死我亡的局面,政府能表示不追究這些超級英雄的法律責任完全是順應了民心,公衆紛紛拍手稱快。
然而殺戮似乎也是一件成癮的事,少部分獨立超級英雄在嚐到了直接處決罪犯的甜頭後,慢慢地竟然變得停不下來了。他們愈發地認爲自己擁有了這羣作惡者的生殺大權,與其想盡辦法將其制服關起來慢慢改造(大多數人還是永不悔改),不如直接殺掉永絕後患比較好。
畢竟這也算是一種正義是吧,現在不僅是道德,甚至連法律上的問題都沒有了。
於是很快就有一羣超級反派直接死在了獨立超級英雄們的屠刀之下,結束了他們罪惡而又短暫的一生。
辛虧像這樣走火入魔的人仍然是少數,沒有引起太大範圍的注意,正義聯盟發現了這種狀況也頂多只能對那個超級英雄教育兩句,對方終究不是自己組織的成員,也不能拿正義聯盟的準則去要求這些人。
可問題是,最近超人類的數量忽然進入了飛速增長的狀態,無論是本能地利用自己的超能力爲自己謀取私利的,還是接受政府招安的註冊超級英雄都越來越多,二者之間的對抗,正逐漸往完全失控的方向邁進。
如今導演了這一切的陳律正坐在斯塔克工業大廈的頂層,休閒地喝着茶透過玻璃窗口俯瞰着街道上不時爆發的小反派與小英雄間的戰鬥,這種小打小鬧一般是不會引來正義聯盟的注意的。平民們倒是習以爲常地迅速躲開,然後再安全的距離觀看着這場超人類之間大戰。
在實力比較強大的超人類看來這就是菜雞互啄,但在沒有超能力的凡人眼中,這種超能力實戰對抗比世界上最偉大魔術師的表演還要精彩。
幾分鐘後警察趕到,卻不敢介入到兩名超人類間的戰鬥中,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疏散民衆,爲超級英雄的戰鬥拉開更大的空間。
這座城市的治安看上去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可實際上,超人類間小範圍衝突不斷已經讓這座文明之都逐漸向戰亂中的城市不斷靠近。可以想象在超人類數量繼續高速增長的未來,整個美國都會淪爲他們的戰場。
到那個時候,還是不是正邪之爭就無關緊要了。
託尼舉着酒杯在旁邊的沙發坐下,向陳律問道:“這就是你想要的?讓超人類間的鬥爭不斷擴大,直到他們徹底毀掉平民們的日常生活爲止?”
陳律呵呵一笑:“託尼,你聽說過恐怖谷理論嗎?”
這當然難不倒學識淵博的超級天才科學家,託尼想都沒有想就回答道:“雖然不是一項科學理論,不過我們還是勉強知道的。人類會對類人物體的擬人度的提高而增加好感度,但會在類人物體的擬人度達到一定高度時突然對其感到厭惡甚至恐怖,這一範圍就恐怖谷。”
陳律點點頭:“沒錯,而對於普通人類與超級英雄間的關係,數量就足以構成那個恐怖谷。當超級英雄的人數很少,少到無法對人類整體構成威脅時,只要不做太過出格的事情,都不足以引起人們本能的厭惡,畢竟他們做的是伸張正義的好事。”
“可是當這個數量繼續增長,增長到足以構成一個統治階級的數量的時候,凡人們就該感到危機了。當他們不得不把超人類看成是一個種族而不是人類中的異類,對立就是無可避免的事。另外對於那些實力超羣諸如超人之流的強大超人類,普通人哪怕不想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地位居於凡人之上。可是日後由我們製造的只比常人多那麼一丁點能力的微能力者將越來越多,對於這種人,人類也能甘心居於人下嗎?”
其實這一系列的行動簡單來說就是要把dc世界的超人類推向類似漫威宇宙中變種人的處境上,與變種人這種數量較大的羣體不一樣,dc世界中超人類的數量總體而言是比較稀罕的,也沒有那麼多能力弱小几乎毫無意義的超人類存在,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有着一騎當千的能力,普通人類對他們要麼崇拜要麼畏懼,歧視倒是幾乎不存在的事情。
而這一切,都在迅速改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