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裡劇烈的時爆之後,陳律與閃電俠二人雙雙從時空亂流中飛出,一頭撞入了一片茂密的叢林裡,在地上翻滾了許多周方才逐漸停息下來。
“咳咳,這種方式,還真是冒險啊。”
陳律與閃電俠之前交戰時的傷勢本來就還沒痊癒,如今再被這麼一炸就更是傷上加傷。
幸運的是閃電俠的情況也絕對不算好,他身上那件如同綠巨人的褲衩般萬年不破的緊身衣也罕見地被扯開了幾道裂痕。這意味着他用來護身的神速力已被完全突破,以自己柔弱的血肉之軀吃下了時爆的衝擊。
而且陳律打入閃電俠體內的血炎依舊在永不停歇地焚燒着他的內臟,留給閃電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遠處傳來了恐龍的咆哮聲,這讓陳律明白他和閃電俠是掉入了人類誕生前的史前世紀,一條巨大的翼龍正從空中掠過,卻如同照片般定格着在那裡。
急速者戰鬥的領域,依舊不是外物可以介入得了的。
閃電俠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看上去腳步有一些踉蹌,神速力有加速傷勢癒合的效果,但遠遠比不上早已是非人類狀態的陳律那超凡的癒合能力。
趁着閃電俠還沒完全恢復這段時間,陳律將手臂化作觸鬚以迅雷之勢刺入了翱翔在半空中的翼龍體內,轉眼間就以黑光病毒的吸收能力將其吸成了一具乾屍。
將近半噸重的翼龍軀體讓陳律原本枯竭的生物能量得到了極大的恢復,整個人的狀態也迅速變好了過來。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黑燈?還是某種喪屍?”
在看到陳律吸收翼龍的舉動之後,閃電俠也眼前的對手恐怕連人類都稱不上了。這種通過吸收其他生物的生命力的能量恢復方式,就讓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經至黑之夜中對抗過的黑燈喪屍。
事實上,光憑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閃電俠就有信心招來宇宙間的七燈軍團來圍剿陳律這個危險人物。沒有任何一股宇宙勢力能夠容忍這種類似黑燈的力量再度爆發,這也是陳律一直不願意在地球擴散喪屍病毒的原因。一旦讓人聯想到至黑之夜重演,那麼整個dc宇宙的勢力都會向他羣起而攻之。
因此,他也不會讓閃電俠有辦法將秘密泄露出去。
利用快銀附身帶來的超級速度,陳律再一次向傷勢未愈的閃電俠發起衝鋒。在屢屢受挫之後,閃電俠再也不敢託大,傾盡全力地對陳律開始了反擊。
只見閃電俠把手一張,手指便以肉眼無法看見的高速瘋狂的旋轉起來,在他手指的攪動之下,一股強烈的氣流瞬間形成,以飛龍之勢將陳律一下子吞沒了進去。
暴戾的狂風將陳律從地面捲了起來,在半空中頭足顛倒地轉了幾周後才重重地撞在一顆十幾人合抱的巨樹上,幾乎把樹上所有的葉子都震斷了開來。
沒等陳律喘過氣來,甚至連半空中的葉子都還沒飄落,閃電俠的追擊便呼嘯而來。他一拳打入了陳律的腹部,將陳律身後的樹幹也一同直接粉碎,然後再猛地掐住了陳律的脖子,拖着他整個人再度瘋狂地飛奔起來。
“既然你不能算是人,那我也就不用顧忌了。”和蝙蝠俠一樣秉承着不殺原則的閃電俠狂躁地喊道。
陳律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閃電俠掐着自己喉嚨的手臂,試圖將其整根從閃電俠肩膀上卸下來。但是沒等他做出來這個動作,他就感覺自己被拖入了一個神奇的異空間中,四周一片如同深層外太空般的黑暗,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帶入了時間維度裡。
最後,陳律眼中出現了幾秒鐘前的自己,並且在閃電俠的投擲下即將猛烈地相撞起來。
“這樣就結束了,非人的怪物。”閃電俠在一片近乎靜止的空間中指着陳律宣佈道:“接下來你會和過去的自己以光速相撞,然後由於時空悖論而導致湮滅。不要祈禱什麼不死能力會生效,因爲這會讓你完全從時間線上消失!”
因果律武器,陳律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了這個詞彙,像這樣能夠將人從時間線上抹除的能力無疑已經達到了從因果上消滅敵人的範疇。萬萬沒有想到閃電俠的能力居然達到了這種地步。
陳律感覺自己的後背都在發癢,他知道這是因爲他與幾秒鐘前的自己相撞的前兆。如果事情真如閃電俠所說的那樣發展下去,那麼等待陳律的就不是單純的死亡,而是從因果上的徹底泯滅!
到那時候,哪怕是上帝都無法將他救回來。
兩個時間點上的陳律最終還是無可避免的撞到一起,兩人並沒有發生物理上的碰撞,而是如同重疊的影子一般融合起來。
緊接着扭曲的空間將他們兩個一起吸了進去,然後迸發出一片宛如小型黑洞般的時空裂痕。很快就連這片裂痕也消失不見,原本一個名爲陳律的人所在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一片虛無。
“終於······結束了。”
閃電俠那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了下來,因爲他知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從時間線上的泯滅中生還下來,哪怕是號稱不死的黑燈喪屍也一樣。
是他贏了,對方就連所謂的靈魂都不會留下。
確信戰鬥已經結束的閃電俠馬上跪倒下來,將剩下的全部神速力注入體內去抵擋血炎對他身體的進一步侵蝕。他還得堅持到回到蝙蝠俠身邊,將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這位蒙冤的超級英雄。
神速力的加速癒合能力迅速恢復着閃電俠在戰鬥中缺失的內臟,不用多久,他就能夠再度疾馳起來,一口氣從這個史前世紀跑回原本所在的年代。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半空中被陳律吸乾了的那具翼龍乾屍體內,突然冒出了一條白嫩的手臂出來。
就在閃電俠專注於恢復傷勢的時候,一個身影以極速從天而降,將一把銳利的刀鋒抹過了他的脖子,連一絲血液都沒來及飛濺出來。
那正是宛如新生兒般不着寸縷的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