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了下呼吸,放鬆了下肌肉,吳虎再度潛入海中。
三分鐘過去,吳虎再次浮出海面,竹竿上又紮了條魚,是一條身體扁平的魔鬼魚。剛剛趴在海底的沙地上一動不動,它以爲自己僞裝得挺好,但在吳虎的眼裡,卻是頗爲醒目。
所以,扎中這條魔鬼魚比扎中之前那條白鯧還要容易。
只不過這隻魔鬼魚的體型並不大,加上那細長的尾巴,也就只有四五十釐米長的樣子。
直播間裡,許多網友已經開始吐槽了。
“爲何看胖虎獵魚,會有一種那些魚兒很傻的感覺呢?”
“因爲那些魚兒這時候其實都在睡覺啊!人睡着了,不也是一副傻樣嗎?”
“傻不傻,只有自己試過才知道。不過魔鬼魚在潛伏在沙土裡的時候,確實挺傻的,它可能以爲沒人會發現它的僞裝。”
“魔鬼魚: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哎喲臥槽!誰扎我?”
“胖虎:我扎的!就沒見過這麼蠢的魚!”
“魔鬼魚:你扎我就算了,居然還羞辱我!”
“哈哈哈……一羣戲精!”
……
吳虎拿着竹槍,游回岸邊,躺在沙灘上喘息了會,又重新爬到之前那座礁石上,隨手拿起釣竿,將魚線甩了出去,然後朝沙灘上尋找海螺和貝類的牙花子喊,“茜茜,把那蛇袋裡的海螺倒出來,我剛纔在海底看到不少生蠔和海螺,一會我下去撈一波。”
牙花子應了聲,將海螺和貝類都倒了出來,“胖虎,要不我也下海看看,這裡是淺海區……”
“不用,海底漆黑,不太好活動,要是不小心在珊瑚礁裡碰到海蛇,那可就真麻煩了。”吳虎直接拒絕了牙花子的提議。
就算是他,在海底漫步時也是小心翼翼,且他的憋氣能力是牙花子的數倍,就牙花子那點憋氣能力,根本做不了多少事。
牙花子聞言愣了下,倒不是心塞吳虎小覷她,而是想到吳虎在那種環境下,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收穫,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她也知道吳虎這傢伙除了嘴巴損之外,確實很厲害,但之前她一直以爲那是有工具的情況下。
而如今,沒有先進的狩獵魚具,可胖虎依然還是用最原始的魚叉,在海底獵到了魚,這就有些讓她不敢相信了。
相較吳虎這種生存能力,牙花子終於感覺到自己像個累贅。
不行,不能被這死胖虎小看了!
牙花子默默給自己打氣,然後更加賣力地尋找起了海螺。
吳虎的這一竿,釣得有點久,快休息了二十幾分鍾,才釣上來一條十幾釐米長的小魚,這讓吳虎越發堅定潛水獵魚的想法。
畢竟海底那麼大,傻魚可不缺。
與此同時,其他五組的參賽選手,也陸續到達海邊,有的像吳虎那樣弄了根竹竿,開始挖蟲子夜釣。…
有的則下海撈海螺貝類,順便‘撿’些傻魚,比如潛伏在沙地裡的一些八爪魚,那個徒手都能抓。
至於像吳虎那樣獵魚,也基本只是想想,然後就放棄了。
在他們的思維裡,用原始魚叉去潛水獵魚,還不如夜釣,至少夜釣的話,還有機會釣到大魚,雖然許多魚都在睡覺,但也同樣有一些會在夜裡出來活動。
而且垂釣不用像潛水獵魚那麼累。
換句話說,在他們看來,用魚叉去做最原始的潛獵,付出和收穫根本不成正比。
很自然的,有選手提起了這個話題,這人是王寶寶。
王寶寶想起吳虎早上揹包裡插着幾根短矛,就問他身邊的求生專家,“在海底,能用短矛獵魚嗎?”
然後他身邊的求生專家就笑了起來,雖然這位求生專家是牙花子的粉絲,早上還跑去跟牙花子求合影。但當他聽到這個問題時,還是笑道:“如果胖虎真這麼幹,那肯定是在犯傻!子彈的速度那麼快,在水裡都射不出多遠,想靠短矛獵魚,不可能!”
他要是不用這麼肯定的語氣說這些話,跑來他們這組的網友們估計還不會多說什麼,可聽到他敢這麼肯定,再看到之前吳虎用魚叉獵魚,就有些網友忍不住了。
“你不會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啊!自己沒那本事,還敢小看其他人,一組要能贏就怪了!”
“胖虎:不好意思,短矛或許不行,但長矛可以喲!”
“不得不說,固定思維限制了他們的想象力。胖虎並不是什麼求生專家,所以敢想敢拼,於是他成功了!”
“愛拼纔會贏,三分天註定!不愧是我們湖建崽啦!”
“不好意思,胖虎表示,這些都是撒撒水啦!”
“我懷疑這位求生專家是來湊數的,難道他不知道晚上大部分魚兒都在睡覺,有些傻魚就是徒手去抓也能抓到嗎?”
“這年頭,徒有虛名的人還少嗎?頂着個專家的名號,專幹磚家的事,少見多怪!”
……
可惜,網友們知道,但王寶寶不清楚啊!
於是,在他們那組求生專家的提議下,王寶寶在海灘上尋找起了海螺和貝類。雖然海螺和貝類兌換的積分非常少。
其他五組,有的是求生專家在那垂釣,有的則是潛水去撈海螺和貝類,或撿傻魚,另一個選手則在海灘尋找海螺和貝類。
五組之中最無奈的,可能要數三組。因爲他們這組沒有求生專家,釣魚也不是他們的強項。
天生神力我威哥更是表示:搞事情,這我熟。但是釣蝦……哦不是,釣魚,我也不熟啊!
不過即便不怎麼熟,他們也同樣帶來了魚線和釣鉤。
如此大家就能輕易看出,六組之中,好像當初他們在選擇求生工具的時候,大多都有選擇魚線和釣鉤。
相比其他五組,二組吳虎他們來得有點早,而且已經有了不少收穫。四條魚,以及一些牙花子掉的海螺和貝類。…
就重量上而言,牙花子的收穫,甚至都還不如吳虎。
如果兌換成積分的話,牙花子的收穫就更少了。
吳虎帶着裝蛇袋重新出發,裝蛇袋是像布匹一樣的細孔網狀袋子,可以在海底裝東西,不必擔心拖不動。
吳虎一手拿着裝蛇袋,一手拎着魚叉,朝着海底潛去。
不到十米深的海底,轉眼就到了底,他憋着氣,在海底漫步起來,尋找着海螺和貝類,碰到一些傻魚,他便伺機出手。
踩在柔軟的海沙上,觸感細膩,非常舒服,但卻他卻不敢掉以輕心,怕不小心踩到一些海膽或水母之類的東西。
轉眼,時間就過了兩個多小時,吳虎斷斷續續,回到海灘休息了有四次,每次休息時都跑去垂釣十幾二十分鐘左右。
但只有一次有釣到魚,三次空軍。
反倒是潛水的時候,每次都有不少收穫,碰到的傻魚雖然不是很多,但每次潛水,都沒有落空。
就算沒有碰到傻魚,也能碰到一些八爪魚,他已經抓了三隻八爪魚了。那些八爪魚潛在沙土裡,像魔鬼魚那樣僞裝。乍一看是不太起眼,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異常。
所以,跟狩獵魔鬼魚那樣,都是一叉一個準。其中最大的一隻八爪魚,觸手都快有他的手臂長了。
最後一次潛水,憋氣近十分鐘的吳虎,準備結束今晚的獵魚之旅,結果一轉眼便瞥到角落的珊瑚礁底下,有一顆腦袋伸出。
那腦袋有點尖,紅褐色的皮膚,看起來有些眼熟。
吳虎心下一喜,放下裝蛇袋,拎着魚叉,便朝那個方向悄悄潛了過去,悄無聲息地繞到那片珊瑚礁的上方。
那東西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的到來,腦袋往石洞內縮了縮。
吳虎調整了下位置,半蹲在珊瑚礁上,竹槍豎起,槍尖朝着下方,懸在石洞上方,靠着珊瑚石,讓槍尖更穩定。
而後,他默默等待,挑戰自己的憋氣極限。
時間緩緩過去一分鐘左右,終於,那顆腦袋又探了出來。
就在那腦袋探出,脖頸位置到達槍尖下方的瞬間,蹲在珊瑚礁上,早就準備多時的吳虎勐地往下一紮。竹槍的槍頭尖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就扎入獵物的脖頸。
槍尖穿過獵物的脖頸,扎入下方的珊瑚礁上,直接將下方的珊瑚礁扎碎,掉落下來,竹槍順勢往海底捅去。
而那獵物,也被竹槍給帶出了石洞,體長有一米來長,正是吳虎曾經捕獲過的長尾彎牙海鱔。
別看體長有一米多點,但和上次那條相比,塊頭相差實在是太多了,估計也就只有三四斤重吧!
但這小東西掙扎起來,力道還不小,不甘死亡的它,張着滿是獠牙的尖嘴,兇狠地瞪着眸子,沙土被它陣陣揚起。
吳虎挑起纏在竹槍上的長尾彎牙海鱔,朝着之前放裝蛇裝的地方遊了過去。可以看到,竹槍尖端上的尖刺,已經在剛纔杵到珊瑚礁的時候折斷。不過也好,已經用不上它了。…
沒多久,那條海鱔就不再掙扎了,而吳虎也浮出海面,大口喘着氣。他一邊踩着水,一邊將海鱔從竹槍上順着竹槍的尾部擼下來,將海鱔放到裝蛇袋中,然後一把將竹槍射往海灘。
當吳虎拖着裝蛇袋,爬回沙灘的時候,整個人都有種虛脫的感覺,躺在那大口喘着氣,汗水和海水混成一塊,流到沙地上。
牙花子走了過來,看了眼胸膛起伏的吳虎,說道:“別繼續下海了,要是體力消耗太嚴重的話,明天估計就沒法動了。”
吳虎喘着氣,應了聲,躺在那裡不想說話。
牙花子看他這樣,也沒有再打擾他,開始收拾着裝蛇袋裡的收穫,準備先將魚挑出來,然後將裝蛇袋拖回之前倒海螺和貝類的地方,將之前的收穫重新裝回裝蛇袋內。
但纔剛打開裝蛇袋,牙花子就被嚇了一跳,只見一條像蛇一樣的紅褐色長條狀生物正掙扎起來,要咬她似的。
“海鱔?!”牙花子定了定神,重新打開袋子。
吳虎說道:“先別管它,還沒死透,再等等,免得不小心被它咬一口,那就有點麻煩了。”
牙花子也沒有逞強,誰知道這東西有沒有帶着什麼病毒,要是被咬一口,回頭感染病毒的話,可就要退賽了。
“也不知道咱們的收穫,在六組當中,算不算好。”
牙花子盤坐在他身邊,沒話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