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只覺得自己半個身體猶如陷入寒冰地獄,半個身體又彷彿在深淵熔岩。
兩邊交相攻擊,讓他苦不堪言。勉勉強強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只看見眼前霧氣濛濛,倒是左邊虛虛浮着那把弒皇,右邊虛虛浮動着那把大日月淨土慧劍。
他晃了兩下腦袋,慢慢清醒過來。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看上去明顯好了很多。
之前在與那些惡魔的戰鬥中,羅通顧不上遏制右臂魔能侵蝕,連續使用靈能控制時間。尤其是對付暴躁魔主,失敗多次,耗費靈能更是巨大。
畢竟這個暴躁魔主沒有被封印多年,也不是在盒子的環境裡屬於羅通主場,雖然被靈能奇物鎮壓,整體實力卻也沒有徹底下降,因此羅通的靈能控制很難一次生效。
等到將這些惡魔徹底解決,羅通也支撐不住,當時昏了過去。
等現在醒來看到周圍一切,猜到多半是閻誠所爲。畢竟閻家當初也接觸過這個盒子,肯定知道怎麼才能正常的使用。不像羅通。雖然盒子到手許久,卻只能做個儲藏空間,真正的洞天效果根本無從發揮。
在這個盒子世界裡,因爲有豐沛的佛力作支持,羅通手臂上的魔能傷勢正在不斷自動好轉。
在此之前,羅通對這個洞天世界可以說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談不上仔細觀察。這次進入這個世界,一時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出去,索性用力站了起來,所有觀看。
他一開始行走,那些煙霧也跟着不斷動盪,兩把匕首一樣的武器似乎被什麼牽着一樣。也在羅通身邊若即若離的跟着。轉了一圈,羅通確信,這個洞天世界其實就是靈魂世界的翻版。
雖然他每一腳都感覺腳踏實地,其實那都只是煙霧支撐,這個世界向上向下渺渺茫茫不知界限,裡面煙霧動盪反覆。雖然沒有什麼光線,卻一點不影響視線。只是無論怎樣的視線,被這些煙霧遮擋,也看不了多遠。
走了片刻,也不知道什麼是盡頭,羅通索性不再行走。重新盤坐下去,看着那把弒皇不斷向着周圍蒸騰黑色煙霧,卻被那些霧氣遮擋,根本散發不出去。
弒皇原本就是持握的人越強大。所能發揮的力量越可怕。像現在這樣,沒有什麼人持握,所散發出來的魔能雖然高級,卻也不算洶涌,因此能夠被這個盒子裡的佛力所抵禦。
這個景象讓羅通很是看了一會兒,畢竟以往雖然知道魔能靈能勢同水火,但是具體的過程卻並不清楚。現在看到這裡魔能向外擴張,那些佛力構成的煙霧捲動。倒像是兩軍交戰一樣。
看了好長一段時間,羅通已經感覺自己的右臂揮動自如。就連後背的傷口也是一片清涼。
又過了片刻,羅通只覺得周圍空氣動盪,下一刻,自己再次出現在那個混亂的總統套房中。
“我是亨克爾。”
那名中年德國人主動伸出手來,在他身後,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姑娘看上去有些畏懼的躲着。用手揪着亨克爾的衣服。看上去不想什麼外國孩子,倒像是一個華夏的小受氣包。
“這是我的女兒伊萊爾,剛纔她認出了你,很感謝幾個月前你的那次出手相助。”
羅通微微點頭,六月那次就是在那個公寓裡。羅通見到了這個姑娘,當時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倒是現在看到了對方,和亨克很有些相像。
德國好像沒有什麼美女基因,這是羅通心中的判斷。伊萊爾也不是多麼明豔動人,和普通街上能夠看見的女孩子沒有什麼區別。馬尾辮看起來非常蓬鬆,如果解開,說不定就會轉眼間變成一個爆炸頭。眼睛倒是挺大,但是因爲對羅通的畏懼,讓?伊萊爾不停的往地上看,以至於根本表現不出大眼睛的特點。
兩人握過手後,亨克爾說:“看起來我們應該都知道一些事情,你來找我,肯定也是因爲這個。那麼。坐下來談吧,不要太在意這個地方有多混亂。”
羅通微微點頭,示意衆人坐下,一邊的童山說:“嘿,我可不知道你居然還會德語。你好像沒有德語的基礎吧。”
羅通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亨克爾說的居然是德語。不過這些事情已經是末節,他對着閻誠點頭致謝。那邊閻誠也僅僅只是點頭,所謂名門大派的子弟,自然應該如此沉着冷靜,大方得體。如果不是他刻意躲着另外一邊的莫伊,那就更能證明這些。
惡魔從古至今都在入侵人類世界,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這種入侵已經變得更加頻繁。
這個消息對於伊萊爾和喬小雪來說可能是聞所未聞,其他人卻沒有什麼驚訝。也許在修士中,惡魔有另外的名字,妖怪之類,不過具體的大局勢,大家所知的趨同。
羅通大概的說明了一下滲透者的事情,路曉並不在場,更何況童山已經找上門來,更對路曉產生了懷疑,所以現在說出這些問題不大。
關於惡魔種類,東西方的修煉者都有涉獵,也不用羅通囉嗦。至於如羅通提起的,滲透者往往出現在一些有着特別表現的人類旁邊時,亨克爾發表了意見:“在codexgigas(巨大密薄,也被稱爲魔鬼聖經)中,曾經有過這些人類的描述。你們是否知曉這個抄本?”
羅通又不是神學家,肯定不會知道這些。至於閻誠和童山,更是隻對華夏感興趣,國外的事情很少涉足。
看見幾個人搖頭,亨克爾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本現存於瑞典國家博物館的聖經抄本,這個抄本中有着大量的惡魔描繪,而且本身體積巨大,因此有了巨大密薄這個名字。在這個抄本上,除了聖經之外,還記錄了大量的藥方咒語等東西,也可以算是十三世紀波西米亞地區的一個百科全書。
“他們被稱爲災難之子,他們帶來希望,但同時也會讓家庭充滿災難。”
亨克爾說:“也許這些災難,其實來自那些滲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