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蘇皓留下蠶寶寶一精靈看着行李，自己一人前往距離酒店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育靈師協會。
畢竟複試不能把精靈帶入考場。
考場在協會大樓內，一間像是大課教室一樣的地方。
儘管很寬敞，可以容納五六百名學生聽課，但作爲面向三百多考生的考場而言，顯得還是有些擁擠。
蘇皓左手邊右手邊的座位都坐滿了人。
他倒是清楚原因。
昨天從大叔那兒瞭解到，複試採用實時淘汰制。
考官隨機出題，答完了立刻評分。
然後，
每一輪都要淘汰掉一部分人。
現在看着擁擠，要不了多久，考場就剩不下多少考生了。
“不過，大家座位這麼近，就不怕有作弊偷瞄的嗎？”
蘇皓很快知道了。
考官組的大佬們到來，一位主考官，和幾位副考官。
考官他都不認識，但他認識跟在考官身邊的一隻精靈。
靈之眼！
光系精靈！
它的模樣就是一枚巨大眼睛，像一個畫上了眼珠子的氣球。
鼓鼓的。
眼睛下方，一條條紅色藍色綠色紫色的綵帶無風飄舞，讓靈之眼懸浮在半空，個頭比考官們能高出一截。
“原來是號稱天眼的靈之眼，怪不得不怕考生作弊。”
這種精靈不僅稀有，還是龍國的管控精靈。
蘇皓觀察，這隻靈之眼有精英級的實力，別看三百餘位考生不少，在靈之眼洞察下有什麼小動作都一清二楚。
考試還沒開始，蘇皓放心大膽地觀察其他考生。
整個考場呈半圓形，所有座位圍着最中間考官所在的區域。
他做的位置是左側第三排，比較靠前。
在對面第四排的位置，蘇皓看見了大叔。
大叔也看見了他，衝他露出一個笑容。
“那是，艾子石？”
第一排靠中間位置，有個特別顯眼的考生。
個小，臉嫩，在以頹廢青年和油膩中年爲主體的考生中，份外顯眼。
蘇皓當然也顯眼。
頻頻感受到其他人的注視。
但高中考生不只有他一個，因爲蘇皓看見了一個穿校服的考生。
“肅靜，現在開始育靈師考覈複試，所有考生端正坐姿，保持沉默，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會被靈之眼注視，作弊者逐出考場，取消未來三年的報考資格。”
“好，現在開始第一題。”
威嚴的主考官坐回位置上。
一名副考官走到考官席後面，靠牆的位置，那兒有一扇大門。
副考官打開了門，三隻精靈依次走入考場。
當先的，是一隻很常見的精靈——草原狼。
第二隻，依舊是常見精靈——小土狼。
第三隻精靈，是一隻混在二狼中的狗類精靈，皮毛黑色有光澤，身上還有不太亮眼的火紅色紋路。
火紋犬！
這是一隻稀有精靈。
副考官宣佈，“第一題，寫出三隻精靈的靈力，誤差加起來超過15的人淘汰，時間是一分鐘，現在……開始！”
也就是說一隻精靈的靈力判斷誤差要在5以內。
這麼……
簡單的嗎？
如果是誤差在0.5以內，蘇皓也沒有把握，但5這麼大，豈不是隨便寫都行？
也對，畢竟只是第一題。
蘇皓觀察。
三隻精靈顯然都是未入門級。
最強的無疑是火紋犬，皮毛色澤光亮，毛髮上的火紅色紋路已經快連成一圈，就連看向二狼的眼神中，都帶着一種睥睨。
靈力99，蘇皓在考場配備的答題板上，輸入數字。
草原狼78，小土狼45。
他瞄了兩眼後迅速寫下數字。
此時一分鐘纔過去不到十秒。
考場內瀰漫着一股凝重的氣氛。
一個個考生睜大眼睛，使勁兒地觀察三隻精靈，想要從它們身上細微的特徵差異，判斷精靈目前的水準。
但太難了！
只能遠遠地觀察，連摸都不能摸，時間也只有一分鐘！
嘀嗒、嘀嗒……
有的考生額頭冒出冷汗，眼睛酸澀，但不敢眨更不敢揉。
這時候一名考官開口：
“時間還剩十秒鐘。”
“五秒鐘。”
“好，停止作答。”
許多考生在最後一刻用顫抖的手隨便輸了個數字進去。
輸完，凝神屏息觀察的他們，才狠狠地喘了口氣。
“現在公佈答案。”
三隻精靈的圖案，和相應的數字顯示在考官席背後的大屏幕上。
不少考生一看，面色慘白。
同時，
他們面前的答題板上，亮起刺目紅光。
“被淘汰的考生，請安靜，有序地離場。”
死寂的考場內，傳來微弱的抽泣聲。
蘇皓微微嘆了口氣。
這就是育靈師考覈的殘酷。
考試一分鐘，淘汰一半人。
或垂頭喪氣，或不敢相信，或面帶慘然的考生們，從座位上站起來，如失了魂一樣的走出考場。
蘇皓左手側右手側，以及正前方的考生都被淘汰，周圍一下子就寬敞了起來。
忽然，
砰！
有考生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梗着脖子，“我的誤差明明只有6，爲什麼把我也淘汰掉！你們的考試有黑幕，黑幕！”
他氣得眼紅脖子粗，但蘇皓髮現他的眼睛有些閃躲。
一名副考官冷笑，“考試第23秒，你的頭轉向左側，第42秒，偷看右手邊的人，答案究竟是不是你自己的，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我不是，我沒有！”
青年看向其他考生，試圖尋找跟他一樣的人。
但考場內除了他的聲音，落針可聞。
經驗豐富的老考生微微搖頭，露出憐憫的神色。
副考官開口，“架出去，擾亂考場秩序，終生取消考試資格。”
“等等，不，我……”
青年怕了。
但立刻有兩名保安衝進來，一左一右架住他還把他的嘴巴捂住，乾脆利落地拖了出去。
幾名準備“聲援”青年的考生立刻閉嘴，低着頭加快腳步走出考場。
直到所有淘汰考生離開。
主考官纔開口，“開始第二題。”
三隻精靈離開，新的精靈走來。
不同的題目，不同的要求從考官口中說出。
越來越難，越來越刁鑽，越來越生僻。
而時間一樣的短暫！
五輪題目過去，場內考生寥寥無幾，蘇皓趁着考生離場的空隙瞄了眼，只有29人。